Quotations from Abbot Xu Tang 虛堂和尚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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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堂和尚語錄卷第六代別
[1024b10] 舉。世尊一日。見文殊在門外立。乃云。文殊文 殊何不入門來。文殊云。我不見一法在門外。 何以教我入門。
[1024b13] 代云。啟予者多。
[1024b14] 舉。世尊因。外道問。昨日說何法。云。說定法。 又問。今日說何法。云說不定法。外道云。昨日 說定。今日何說不定。世尊云。昨日定今日不
定。
[1024b18] 代外道。相顧而去。
[1024b19] 舉。世尊臨入涅槃。文殊請再轉法輪。世尊咄 云。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說一字。汝請再轉 法輪。是吾曾轉法輪耶。
[1024b22] 代文殊云。世尊末後殷勤。
[1024b23] 舉。梁武帝請傅大士講經。士纔陞座。以尺拊 案一下。便下座。帝愕然。誌公乃問。陛下還會 麼。帝云。不會。誌公云。大士講經竟。
[1024b26] 代武帝云。實為罕聞。
[1024b27] 舉。忠國師因。肅宗皇帝問。師在曹溪得何法。 師云。陛下還見空中一片雲麼。帝云。見。師 云。丁釘著懸挂著。
[1024c01] 代云。曹溪何在。
[1024c02] 舉。忠國師問南泉。甚處來。泉云。江西。師云。 還將得馬大師真來否。泉云。只者是。師云。背 後底聻。泉休去。
[1024c05] 代南泉。以脚一抹便行。
[1024c06] 舉。忠國師因。麻谷到。乃振錫一下。卓然而 立。師云。汝既如是。何用見吾。谷又授錫一 下。
[1024c09] 代云。子合見吾。
[1024c10] 舉。忠國師因。虞軍容問。師住白崖山時。如何 修行。師喚童子。以手摩頂云。惺惺直言惺惺。 歷歷直言歷歷。向後莫受人謾。軍容無語。
[1024c13] 代云。弟子此去。更不禮佛。
[1024c14] 舉。豐干因。寒山子問。古鏡不磨。如何照燭。 干云。氷壺無影像。猿猴探水月。山云。此是不 照燭也。更請道。干云。萬德不將來。教我道甚
麼。寒拾俱作禮而退。
[1024c18] 代云。因我致得。
[1024c19] 舉。布袋和尚。常將布袋并破蓆。於通衢往來。 布袋內盛鉢盂木履魚飯菜肉瓦石土木諸般 總有。或於稠人處。打開布袋內物。撒下云。看
看。又一一將起問人云。者箇喚作甚麼。眾無 對。
[1024c24] 代云。醜婦顰眉。
[1024c25] 舉。無著往臺山。文殊問。大德從何方而來。 云。南方。云。南方佛法如何住持。云。末法比 丘少奉戒律。云。多少眾。云。或三百或五百。無
著却問。和尚此間如何住持。云。凡聖同居。龍 蛇混雜。云。多少眾。云。前三三後三三。
[1025a01] 代云。幾不到此。
[1025a02] 舉。無著臺山遇文殊。喫茶次。殊拈起玻璃盞 問。南方還有者箇麼。云。無。殊云。尋常將甚 麼喫茶。著無對。
[1025a05] 代一揖便起。
[1025a06] 舉。南泉示眾。王老師賣身去也。還有人買麼。 時有僧出云。某甲買泉。云。不作貴。不作賤。 作麼生買。僧無對。
[1025a09] 代云。若有人看事。某也不辭。
[1025a10] 舉。南泉示眾。法身具四大。有人道。得。與他 一腰裩。道吾出云。性地非空。空非性地。此是 地大。三大亦然。泉不違前言。乃與一腰裩。
[1025a13] 代道吾。叩齒揑訣。
[1025a14] 舉。黃檗示眾。汝等諸人。盡是噇酒糟漢。與麼 行脚。何處有今日。還知大唐國裏。無禪師麼。 時有僧出云。只如諸方 匡
徒領眾。又作麼生。 云。不道無禪。只是無師。
[1025a18] 代僧云。深荷成褫。
[1025a19] 舉。趙州在南泉。時井樓上。見泉行過。乃垂一 足云。相救相救。泉於蹈梯上打云。一二三四 五。州具威儀。上方丈云。適來謝和尚相救。
[1025a22] 代云。老僧不著便。
[1025a23] 舉。西堂因。路逢天使。留齋次。偶驢子鳴。使 云。頭陀。堂舉頭。使指驢。堂却指使。使無 對。
[1025a26] 代云。下官罪過。
[1025a27] 舉。歸宗因。李渤問。須彌納芥子。渤即不疑。 芥子納須彌。莫是妄否。宗云。人傳史君讀萬 卷書。是否。曰然。宗云。身如椰子大。萬卷書
著向甚處。李公俛首而已。
[1025b02] 代李云。將謂無人。
[1025b03] 舉。大梅因。龐居士問。久響大梅。未審梅子熟 也未。梅云。爾向甚處下口。士云。百雜碎。梅 云。還我核子來。
[1025b06] 代云。平出。
[1025b07] 舉。茱萸因。趙州上法堂。東覷西覷。萸云。作 甚麼。云。探水。云。我者裏一滴也無。探箇甚 麼。州將主丈。靠壁而出。
[1025b10] 代云。莫道得便宜。
[1025b11] 舉。洞山因。僧問。三身中那箇說法。山云。吾 常於此切。僧後問曹山。洞山道。吾常於此切。 意旨如何。曹云。要頭斫將去。僧又問雪峯。峯
以主丈。劈口打。云。我也曾到洞山來。僧無 語。
[1025b16] 代云。氣急殺人。
[1025b17] 舉。石室因。杏山入碓坊。相見乃云。不易行 者。室云。有甚不易。開心椀子盛將來。無蓋盤 子合將去。杏無語。
[1025b20] 代云。龍門之下。
[1025b21] 舉。章敬因。小師遊方回。乃問。汝離此多少 年。云。自離和尚。將及八載。敬云。辨得箇甚 麼。小師就地上。畫一圓相。敬云。只者箇。更
別有。小師畫破圓相。作禮而退。
[1025b25] 代云。家無小使。不成君子。
[1025b26] 舉。雪峯因。僧辭問。甚處去。云禮拜徑山和尚 去。云徑山忽問爾此間佛法如何。爾作麼生。 道云。待問即道。峯便打。却回問鏡清云。者僧
過在甚處。便喫棒。清云。問得徑山徹困也。峯 云。徑山在浙中。因甚問得徹困。清云。不見 道。遠問近對。峯休去。
[1025c03] 代云。魯般繩墨。
[1025c04] 舉。雪峯辭洞山。山云。甚處去。云。歸嶺中去。 云。當時從甚路出。云。從飛猿嶺出。云。今向
甚路去。云。飛猿嶺去。云。有一人不從飛猿嶺 去。子還識麼。云。不識。云。為甚不識。云。他無 面目。云。子既不識。爭知無面目。峯無對。
[1025c09] 代云。不以眼見。
[1025c10] 舉。雪峯因。鼓山來參。纔入門。峯搊住云。是 甚麼。山契悟。舉手作舞云。子作道理耶。云。 何道理之有。峯印之。
[1025c13] 代鼓山云。和尚終不謾小子。
[1025c14] 舉。靈雲問僧。甚處去。云。雪峯去。我有信寄 雪峯。云。便請雲脫履。拋向面前。僧便去。峯
問。甚處來。云。靈雲。云。和尚安否。云。有信相 寄。道了脫履。拋向面前。峯休去。
[1025c18] 代云。念汝遠來。
[1025c19] 舉。長慶一日陞堂。眾集定。慶拽出一僧云。大 眾禮拜者僧著。又云。者僧有甚長處。却教大 眾禮拜。眾無對。
[1025c22] 代云。得得得。
[1025c23] 舉。靈樹因。有尼送 甆 鉢盂與師。遂托起問云。 者箇出在甚處。尼云。出在定州。樹乃撲破。尼 無對。
[1025c26] 代云。某甲不會和尚意。
[1025c27] 舉。雲居膺和尚。聞山下有一僧住庵。令侍者 送袴一腰與之。僧云。我自有孃生袴。竟不受。 再令侍者去問。孃未生時。著箇甚麼。僧無
語。
[1026a02] 代云。唯敢相昧。
[1026a03] 舉。雲門甞舉。馬大師道。一切語言是提婆宗。 以者箇為主。乃云。好語只是無人問我。時有 僧便問。如何是提婆宗。門云。西天九十六種。
爾是最下種。
[1026a07] 代。禮拜了退。
[1026a08] 舉。雲門問首座。山河大地。與汝自己。是同是 別。云。同。門云。一切物命。蛾蛘蟻子。與汝自
己。是同是別。云。同。門云。為甚干戈相待。
[1026a11] 代首座。吐舌側立。
[1026a12] 舉。雲門問僧。甚處來。云。禮塔來。門云。謔我。 僧云。某甲實禮塔來。門云。五戒也不持。僧無 語。
[1026a15] 代云。某甲乍入道。
[1026a16] 舉。葉縣省和尚問僧。日暮投林。朝離何處。 云。某甲不曾參禪。縣云。爾生身入地獄。僧無 語。
[1026a19] 代云。誰不承恩。
[1026a20] 舉。葉縣問僧。近離甚處。云。襄州縣。拽童子。 摑一摑。便喝出。僧無語。
[1026a22] 代云。入水見長人。
[1026a23] 舉。韓文公問僧。承聞講得肇論是否。云。是。 公云。肇有四不遷是否。云。是。公將茶盞。撲 破云。者箇是遷不遷。僧無語。
[1026a26] 代云。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1026a27] 舉。洛浦一日因。侍者云。肇法師製得四論。也 甚奇怪。浦云。肇公甚奇怪。要且不見祖師。者 無語。
[1026b01] 代云。打草蛇驚。
[1026b02] 舉。寶應顒和尚因。僧問。從上諸聖。向甚麼處 去。應云。不上天堂。即入地獄。僧云。和尚又 作麼生。應云。還知寶應老漢落處麼。僧擬議。
應以拂子驀口打。復喚近前云。令合是汝行。 又打一拂子。
[1026b07] 代僧擬議處。以目視以手指。
[1026b08] 舉。真點胸。在歸宗南和尚會中。為首座。時歸 宗問云。承首座常將女子出定話。為人是否。 真云。無。宗云。奢而不儉。儉而不奢。為甚道
無。真云。若是本分衲僧。也少他鹽醬不得。宗 喚侍者。報典座。來日只煮白粥。
[1026b13] 代云。負心人不放債。
[1026b14] 舉。石霜諸禪師因。僧辭。霜問。舡去陸去。僧 云。遇舡即舡。遇陸即陸。霜云。我道半途稍 難。僧無語。
[1026b17] 代云。造次顛沛。不忘付囑。
[1026b18] 舉。明招到泉州坦長老處。坦云。夫參學。一人 所在亦須到。半人所在亦須到。招便問。一人 所在即不問。作麼生。是半人所在。坦無語。後
却令小師問招。招云。欲識半人麼。也只是弄 泥團漢。
[1026b23] 代坦長老云却得禮謝。
[1026b24] 舉。鶴林素禪師因。僧敲門。林問。是甚麼人。 云。是僧。林云。非但是僧。佛來亦不著。僧云。 佛來為甚麼不著。林云。無汝止泊處。
[1026b27] 代云。不枉賣却布單。
[1026b28] 舉。婺州新建和尚。一生不畜沙彌。有座主云。 和尚年尊。何不討箇小師侍奉。云。若有眼暗 耳聾口啞底。為我討一箇來。主無對。
[1026c02] 代云。某甲可以奉掃灑。
[1026c03] 舉。昔有老宿。問一座主。疏鈔解義廣略如何。 主云。鈔解疏。疏解經。宿云。經解甚麼。主無 對。
[1026c06] 代云。看取科頭。
[1026c07] 舉。天台幽棲和尚。一日鳴鐘上堂。眾纔集。乃 問。誰打鐘。僧云。維那。云。近前來。僧近前。棲 與一掌。便歸方丈。
[1026c10] 代云。只恐和尚別有長處。
[1026c11] 舉。昔有行者。隨法師入佛殿。行者向佛唾。 云。行者少去就。何以唾佛。者云。將無佛處來 與某甲唾。師無對。
[1026c14] 代云。蛇形鼈鼻。
[1026c15] 舉。昔有僧到翠嵓相看。適值不在。遂看主事。 事云。參見和尚也未。云。未。事乃指狗子云。 上人要見和尚。但禮拜者狗子。僧無語。
[1026c18] 代云。鈍置翠巖。則可。
[1026c19] 舉。昔高麗國來錢唐。刻觀音聖像。及舁。上 舡。竟不能動。因請入明州開元寺供養。後 有設問。無剎不現身。聖像為甚不去高麗 國。
[1026c23] 代云。熟處難忘。
[1026c24] 舉。昔有僧到曹溪。因守衣鉢。僧提起衣云。此 是大庾嶺頭提不起底。僧云。為甚在上座手 裏。僧無語。
[1026c27] 代云。仁者見之謂之仁。
[1026c28] 舉。昔有僧。持鉢到長者家。偶為犬傷。長者 云。龍披一縷。金翅不吞。大德全披法服。為甚 却被狗咬。僧無語。
[1027a02] 代云。甜瓜徹蔕甜。
[1027a03] 舉。昔有施主入院。行眾僧隨年襯。主事云。聖 僧前著一分。施主云。聖僧年多少。主事無 對。
[1027a06] 代。倒指示之。
[1027a07] 舉。襄州哲和尚因。檀越請首座開堂。主事來 白。哲云。是即是。欠悟在。首座聞乃束裝他 去。哲以主丈打出。
[1027a10] 代云。不敢孤負和尚。
[1027a11] 舉。昔有道士。在殿前背佛而坐。僧云。道流莫 背佛。士云。大德佛身充滿於法界。教我向甚 處坐。
[1027a14] 代云。忘子為異教之人。
[1027a15] 舉。翠微無學禪師問丹霞。如何是諸佛師。霞 咄云。幸自可憐生。須要執巾帚作麼。微退身 三步。霞云。錯。微乃進前。霞亦云。錯。微翹一
足旋身一轉而去。霞云。得即得。孤他諸佛 師。
[1027a20] 別云。錯錯。
[1027a21] 舉。忠國師因。西堂藏與馬祖馳書至。師問。汝 師說甚麼法。藏從西過東立。師云。只者箇別 更有麼。藏從東過西立。師云。者箇是馬祖底。
仁者底作麼生。藏云。早箇呈似和尚了也。
[1027a25] 別西堂後語云。來時教請取回書。
[1027a26] 舉。馬祖因。有僧於前作四畫。上一畫長。下三 畫短。乃云。不得道一畫長三畫短。離四句絕 百非。請師答。祖乃畫一畫云。不得道一畫長
三畫短。答汝了也。
[1027b01] 別請答處云。老僧年庚在坎。
[1027b02] 舉。南泉示眾。江西馬祖說即心即佛。王老師 不恁麼。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恁麼道。還 有過麼。時趙州出禮拜了退。續有僧問趙州。
上座禮拜意作麼生。州云。汝却問取和尚。僧 又問南泉。適來諗上座意作麼生。泉云。他却 領得老僧意。
[1027b08] 別。面壁而坐。
[1027b09] 舉。歸宗剗草次。有座主來參。偶見一蛇過。宗 遂鉏斷。主云。久嚮歸宗。元來是箇麁行沙門。 宗云。爾麁我麁。
[1027b12] 別云。好心不得好報。
[1027b13] 舉。麻谷問臨際。大悲千手眼。那箇是正眼。際 云。大悲千手眼。作麼生是正眼。速道速道。谷 拽際下禪床却坐。際遂起云。不審。谷擬議。際
便喝。拽谷下禪床却坐。谷便出去。
[1027b17] 別臨際不審處云。野狐精便起去。
[1027b18] 舉。西堂藏和尚。一日普請次云。因果歷然。爭 奈何。時有僧出。以手托地。堂云。作甚麼。僧 云。相救相救。堂云。大眾者箇師僧。猶較些
子。僧拂袖便走。堂云。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 肉。
[1027b23] 別僧拂袖走處云。莫犯人苗稼。
[1027b24] 舉。雲嵓問百丈。每日區區為阿誰。丈云。有一 人要。嵓云。因甚不教伊自作。丈云。他無家 活。
[1027b27] 別百丈云從來尊貴。
[1027b28] 舉。三角印和尚示眾。若論此事。眨上眉毛。早 已蹉過了也。時麻谷出問。眨上眉毛即不問。 如何是此事。角云。蹉過了也。谷乃掀倒禪床。
角便打。
[1027c03] 別麻谷初問云。 啣 鐵負鞍去。
[1027c04] 舉。魯祖因。洞山來參。禮拜了。侍立少頃而 出。却再入來。祖云。只恁麼只恁麼。所以如 此。洞山云。大有人不肯。祖云。作麼取汝口
辯。洞山乃侍奉數月。
[1027c08] 別洞山前語云。不辭路險來見和尚。
[1027c09] 舉。磁州馬頭峯藏和尚示眾。知而無知。不是 無知而說無知。南泉云。與麼則依師道。始得 一半。
[1027c12] 別南泉云。六耳不同謀。
[1027c13] 舉。齊峯和尚因。龐公問。此去峯頂有幾里。峯 云。甚麼處去來。公云。可殺峻硬不得問著。峯
云。是多少。公云。一二三。峯云。四五六。公云。 何不道七峯。云。纔道七便有八。公云。得也得 也。峯云。一任添取。公便喝。峯亦喝。
[1027c18] 別初喝云。龐公從來作家。
[1027c19] 舉。溈山見劉鐵磨來。山云。老牸牛汝來也。磨 云。來日臺山大會齋。和尚還去否。山放身作 臥勢。磨便出去。
[1027c22] 別劉鐵磨云。人天福報。不如老師。
[1027c23] 舉。紫湖問劉鐵磨。久嚮劉鐵磨。莫便是否。磨 云。不敢。湖云。左轉右轉。磨云。和尚莫顛倒。 湖便打。
[1027c26] 別劉鐵磨云。賴遇外人不知。
[1027c27] 舉。溈山山下有一僧住庵。仰山到彼。舉溈山 示眾道。如許多人。只得大機。不得大用。只如 山中和尚與麼。道意作麼生。僧云。更請舉看。
仰山復舉。被僧闌胸一蹈。仰歸舉似溈山。山 呵呵大笑。
[1028a03] 別被蹈處云。將謂爾不曾見山中和尚。
[1028a04] 舉。洪州米嶺和尚示眾云。莫過於此。時有僧 問。未審是甚麼莫過於此。嶺云。不出是。其僧 後問長慶。為甚麼不出是。慶云。汝擬喚作甚
麼。
[1028a08] 別長慶云。聽響之流。
[1028a09] 舉。廣慧真和尚因。風穴問。會昌沙汰時。護法 善神。向甚處去。慧云。常在闤闠中。要且無人 見。穴云。爾徹也。
[1028a12] 別風穴云。知汝力弱。
[1028a13] 舉。慈明和尚。冬日牓示僧堂前。作此相。
[1028a14] 
 □□若人識得。不離四威儀
中。首座一見乃謂眾云。和尚今日放參。
[1028a16] 別首座云。某甲代和尚下延壽堂。
[1028a17] 舉。道吾因。僧問。無神通菩薩。為甚蹤跡難 尋。吾云。同道者方知。僧云。和尚還知麼。吾 云。不知。僧云。為甚不知。吾云。去。汝不會
我語。
[1028a21] 別云。祇緣相似。
[1028a22] 舉。金峯拈起枕子云。一切人喚作枕子。金峯 道不是。僧云。未審和尚喚作甚麼。峯拈起枕 子。云。與麼則依而行之。云。爾喚作甚麼。云。
枕子。峯云。落在金峯窠裏。
[1028a26] 別僧云。枕子處。劈面便擲。
[1028a27] 舉。欽山與雪峯。巖頭坐次。洞山行茶。欽山閉 眼洞山云。甚處去來。云。入定來。洞山云。定 本無門。從何而入。
[1028b01] 別欽山云。今日困。
[1028b02] 舉。玄沙因。僧問。盡十方世界。是一顆明珠。 學人為甚不會。沙云。用會作麼。
[1028b04] 別玄沙云。子何得自傷 己 命。
[1028b05] 舉。玄沙初到莆田縣。百戲迎之。次日問小塘 長老。昨日許多喧閧。向甚麼處去。小塘提起 袈裟角。玄沙云。料掉沒交涉。
[1028b08] 別小塘云。深領慈悲。
[1028b09] 舉。玄沙與地藏。在方丈說話。夜深乃云。侍者 關隔子門了。汝作麼生出得。地藏云。喚甚麼 作門。
[1028b12] 別地藏云。一家父子。
[1028b13] 舉。仰山侍溈山。忽聞鳥鳴。溈云。伊說事却徑 云。不可向別人道。溈云。何故。云。為伊說太 直。溈云。多少法門。寂子一時推下。云。推下
事作麼生。溈山敲禪床三下。
[1028b17] 別仰山後語云。昧和尚則不可。
[1028b18] 舉。長慶稜和尚問僧。甚處來。僧云。鼓山。云。 鼓山有不跨石門底句。有人借問汝。作麼生 道。云。昨夜宿報慈。慶云。若劈脊便棒。汝又
作麼生。僧云。和尚若行此棒。不虛受人天供 養。慶云。幾乎放過。
[1028b23] 別云。把火夜遊。
[1028b24] 舉。雲門問巴陵雪峯道。開却門達磨來也。意 作麼生。陵云。築著和尚鼻孔。門云。修羅惡 發。把須彌山一摑。 [跳-兆+孛]
跳上梵天報帝釋。為甚 麼却去日本國裏藏身。陵云。莫恁麼心行好。 門云。汝道築著又作麼生。
[1028b29] 別巴陵後語云。彼此老大。
[1028c01] 舉。洞山聰和尚。凡新到便問。溈山水牯牛。作 麼生會。前後皆不契。雪竇到亦問。竇云。作後 人標牓。山擬道。竇以坐具拂一下便行。山云。
且來上座。竇云。未參堂。
[1028c05] 別洞山擬道處云。牛聻。
[1028c06] 舉。溈山見香嚴仰山作餅次。溈云。當時百丈 先師。親得者箇道理。仰山與香嚴相顧云。甚 麼人答得此話。溈云。有人答得。仰云。阿誰。溈
指水牯牛云。道道。仰取一束草來。嚴取一桶 水來。牛纔低頭喫。溈云。與麼與麼。不與麼不 與麼。二人俱作禮。溈云。或時明。或時暗。
[1028c12] 別溈山後語云。勞而無功。
[1028c13] 舉。涌泉因。雪峯訪。乃門送。峯入轎了。泉云。 者箇四人舁。那箇幾人舁。峯聳身云。道甚麼。 泉再舉。峯云。行行他不會。
[1028c16] 別涌泉再舉處云。和尚穩乘轎子。
[1028c17] 舉。德山因。僧相看。乃近前作相撲勢。山云。 與麼無禮。合喫山僧手中棒。僧拂袖便行。山 云。饒汝如是也。只得一半。僧轉身便喝。山打
云。須是我打爾始得。僧云。諸方有明眼人在。 山云。天然有眼。僧擘開眼云。猫。便出。山云。 黃河三千年一度清。
[1028c23] 別云。我平生好打人。今日不合停囚長智。
[1028c24] 舉。道場訥和尚因。僧問。如何得見聞性不隨 緣。云。汝聽看。僧作禮。場云。聾人也唱胡家 曲。好惡高低自不知。僧云。聞性宛然也。場
云。石從空裏立。火向水中焚。
[1028c28] 別僧聞性宛然處。喚僧近前少立。擬議唾 出。
[1029a01] 舉。南泉問僧。夜來好風。僧云。夜來好風。泉 云。吹折門前一枝松。僧云。吹折門前一枝 松。次問一僧。夜來好風。僧云。是甚麼風。泉
云。吹折門前一枝松。僧云。是甚麼松。泉云。一 得一失。
[1029a06] 別南泉後語咨嗟云。明皇幸蜀。
[1029a07] 舉。文殊令善財採藥云。是藥者採將來。善財 遍採。無不是藥。却來白云。無不是藥者。殊 云。是藥採將來。善財乃拈一枝草。度與文殊。
殊拈起示眾云。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
[1029a11] 別文殊接草處。與一嗅復度與善財。
[1029a12] 舉。孚上座初參雪峯。跨門纔見雪峯。便參主 事。次日却來禮拜云。昨日觸忤和尚。峯云。知 是般事便休。
[1029a15] 別云。我此間來千去萬。
[1029a16] 舉。石梯一日。見侍者托鉢上堂。乃喚侍者。者 應喏。梯云。甚處去。云。上堂齋去。梯云。我豈
不知汝上堂齋去。云。除此外別。道箇甚麼。梯 云。我只問汝本分事。云。若問本分事。某甲實 是上堂齋去。梯云。不謬為吾侍者。
[1029a21] 別云。若不再勘。難以結欵。
[1029a22] 舉。日容遠和尚因。奯上堂參。容拊掌。三下 云。猛虎當軒。誰是敵者。奯云。俊鷂冲天。阿 誰捉得。容云。彼此難當。奯云。且休。未斷者
公案。容將主丈。舞歸方丈。奯無語。容云。死 却者漢也。
[1029a27] 別云。贏我一著。
[1029a28] 舉。奯上座到百丈。丈云。闍梨有事。相借問得 麼。奯云。幸自非言。何須 譗 [言*窒] 。丈云。收得安
南。又憂塞北。奯擘開胸云。與麼不與麼。丈 云。要且難搆。要且難搆。奯云知即得。知即 得。
[1029b04] 別云。山長水遠。人面獸心。
[1029b05] 舉。西院思明和尚未住時。在許州。聞汝州南 院出世。元與同參。遂特去人事了云。某甲啟 和尚。無可人事。自許州來。收得江西剃刀一
柄。上和尚。院云。汝從許州來。為甚却有江西 剃刀。明遂於院手上。搯一搯。院云。侍者收。 明以衣袖。一拂便行。院云。阿喇喇。阿喇喇。
[1029b11] 別云。容欵曲敘舊。
[1029b12] 舉。廓侍者因。華嚴上堂。今日賜卿無畏。若是 臨際．德山．高亭．大愚．鳥窠．舡子兒孫。不用 如何若何。便請單刀直入。華嚴與汝證據。廓
便出作禮。起。便喝。嚴亦喝。廓又喝。嚴又喝。 廓禮拜起云。大眾看。者漢一場敗闕。又喝一 喝。拍手歸眾。華嚴歸方丈。時風穴充維那。上
問訊。嚴云。浙客尀耐。者守廓。今日把老僧搊 絕。如今集眾。打一頓趁出。穴云。趁他遲也。 況和尚言太過。道單刀直入。他是臨際兒孫。
本分與麼。嚴方息怒。穴下來。與廓說是事。廓 云。爾著甚來由。勸者老漢。我未問前。早要棒 喫得我話行。如今不打我搨却我。者話不行。 穴云。此話已行也。
[1029b25] 別風穴云。廓兄爾也秤椎裏。覓甚麼汁。
[1029b26] 舉。藥山因。僧問。平田淺草麈鹿成群。如何射 得麈中麈。山云。看箭。僧便放身倒。山云。侍 者拕出。僧便走。山云。弄泥團漢。有甚麼限。
[1029b29] 別云。古屋裏難以獨居。
[1029c01] 舉。長髭曠和尚問僧。甚處來。僧云。九華山控 石庵。髭云。庵主是甚麼人。云。馬祖下尊宿。
云。名甚麼。云。不委他法號。髭云。他不委。爾 不委。云。尊宿眼在甚處。髭云。若是庵主親 來。今日也須喫棒。僧云。賴遇和尚放過某甲。
髭云。百年後討箇師僧。也難得。
[1029c07] 別云。胡人入漢。
[1029c08] 舉。洞山問僧。甚處去來。僧云。遊山來。山云。 還到頂麼。僧云。到。山云。頂上有人否。僧云。
無人。山云。爾不到頂。云。若不到。爭知無人。 山云。闍梨何不且住。僧云。某甲住則不辭。西 天有人不肯在。
[1029c13] 別云。住則不辭。相識者少。
[1029c14] 舉。雲居膺和尚因。成尚書送供至。問。如來有 密語。迦葉不覆藏。此理如何。居召尚書。書應
喏。居云。會麼。書云。不會。居云。若不會。如來 有密語。若會迦葉不覆藏。
[1029c18] 別尚書不會處云。我無此心。必無此報。
[1029c19] 舉。鹿門真和尚因。韶國師到問。近離甚處。 云。谷隱夜宿龐居士嵒。門云。五眼之中。那 箇是正眼。云。久嚮鹿門。門云。者一片田地。
干爾甚事。國師云。話頭何在。
[1029c23] 別國師云。飢不暇擇食。
[1029c24] 舉。龍冊怤和尚因。僧引一童子到云。此兒子 常愛問佛法。請和尚驗看。冊令點茶來喫了 過盞。與童子擬接。冊却縮手云。還道得麼。子
云。問將來。從容僧問。此童子見解如何。冊 云。只是一生兩生持戒僧。
[1029c29] 別云。和者僧一道打。
[1030a01] 舉。羅山一日。侍嵓頭遊山次。忽然喚云。和 尚。頭云。作麼。山乃近前作禮問。和尚豈不 是三十年前。在洞山又不肯洞山。頭云。是。
山云。豈不是法嗣德山。又不肯德山。頭云。 是。山云。不肯德山。即不問。只如洞山。有甚 虧闕處。頭良久云。洞山好佛。只是無光。山 便作禮。
[1030a08] 別巖頭云。他忌觸諱。
代別一百則
佛祖讚
離雪山像
弊衣纏瘦骨。衰髮覆蒼顏。世上底時節。剛然 要出山。
彌陀古像
有願度生。垂手接引。含生不來。物無可愍。
淨名居士
一默雷轟。是非頓起。示疾毘耶。大蟲無齒。
草衣文殊
是何等書。讀不成句。簑短髮長。手脚俱露。
觀音大士
寶瓶翠柳常隨手。又向青蓮葉上行。五濁世 中無垢染。
不須慈眼視眾生。
天龍恭敬
雲散千峯曉。神龍應念來。補陀嵓上士。心識 幾時灰。
貧女呪水過海
柳枝活。盂水靈。一呪毒發。百川俱鳴。善財 隔海覓不得。
無數遠山堆亂青。
魚籃
顧顧不釋手。提起復低頭。自笑無人買。腥風 吹未休。
水石
非水石可憑。非音聲所及。花笑鳥啼。圓通證 入。
圓相
黑月則隱。白月則現。狐魅眾生。乞無再面。
金沙
琅琅流水聲。懷抱盡情傾。不識春風面。雪消 梅影清。
金書大士。心經為圓相。大悲呪身衣
以波羅蜜多。圓其相。以喝囉怛那。蒙其身。呪 呾從此發。
還著於本人。不解圓通二十五。吉 祥靈草暗藏春。
善慧大士
萬派同源。三教一舌。咄者尊慈。弄巧成拙。
渡蘆
江空蘆葉冷。風靜 [白*旬] 衣輕。不得梁天子。無人 知姓名。
面壁
嵌枯石老。黶瘦衣荒。死水垂釣。陸地乘航。當 初好 采 見梁王。
西歸
壁觀九年。葫蘆按水。無計脫身。強分皮髓。隻 履恓恓何處歸。
月明後夜思熊耳。
智者大師
太虛無雲。清鏡無痕。如意舉手。花雨繽紛。契 南嶽不傳之旨。
見靈山未散之人。妙圓體極。
即相非真。
須菩提
持貝葉。倚瘦 [卄/梨] 。解空未盡。說是說非。無端引 惹憍尸。
布袋和尚
一肩駝不起。兩脚走如飛。業風交輥笑嘻嘻。
問渠是誰渠不知。
夢裏昇兜率。閻浮待下生。不須呈懵袋。惡毒 已流行。
放主丈睡
能所頓忘。佯佯瞌睡。一息不來。百川鼎沸。
寒山拾得
爨 下偷僧飯。崖根抱虎眠。懶吟長短句。來把 梵書看。
真箇看牛。皮也須穿。
帚柄不忘。寸心未息。冷眼看人。多少荊棘。咄 哉遺棄小兒。
豐干草裏拾得。
寒山背身立
罵豐干。是者漢。竹筒盛菜柤。指出教人見。其 實只要知機。
不欲彰頭露面。
拾得指空笑
木屐竹帚。粘脚綴手。古佛家風。泥猪疥狗。指 天大笑一聲。
驚得虛空倒走。
豐干騎虎
萬德不將來。猛獸自馴伏。一嘯出林。陰風拔 木。
只知拊掌放憨。不覺山青水綠。
寒拾問訊
金銀窟裏出來。彼此囊無一鏹。鬪貧不鬪富。
做盡窮伎倆。大蟲來也。急須合掌。
寒山作吟身勢
一句子。有也未。蹙斷眉頭。做盡手勢。靠倒維 摩記得無。
至今一默喧天地。
拾得磨墨過筆
頭戴樺皮冠。脚穿破木履。有磨墨過筆之功。
無二千酬瀉瓶之水。捉敗了也。國清寺裡偷 佛飯。
元來是爾。
栽松道者
欝欝氷 壑 姿。株株手親植。欲知來去蹤。雙峯 聳寒碧。
蹈碓老盧
用智恰如愚。無人辨得渠秕糠和月擣。意在 脫衣盂。
神光參達磨
石禪寒到骨。松雪照清眸。此道如山重。難將 一臂酬。
馬祖接石鞏
草枯山欲冷。逗曉入重雲。一箭無雙中。何如 射一群。
丹霞遇龐公
邂逅漉籬翁。言談耳又聾。不知何處去。破帽 裹西風。
良遂見麻谷
閉戶復携鉏。雲深路更迂。須知形影外。肝膽 向人輸。
藥山和尚
以梵夾。對淨瓶。一字不掛眼。常轉如是經。
懶瓚和尚
石床氷冷。糞火芋香。深撥淺得。滋味最長。
支遁和尚歸休圖
忍寒騎瘦馬。雙眼碧於秋。寄語王公道。無錢 買沃州。
郁山主
日暖跨驢出。溪橋欵步行。因思遭攧處。寸草 不曾生。
政黃牛
朝看白雲去。暮騎黃犢歸。山窮橋斷處。鷺 鷥那得知。
亮座主
虛空講得。參天荊棘。一喚回頭。杳無蹤跡。夕 陽掛樹梢。
依然隱不得。
泉大道浴湫圖
[拚-ㄙ+ㄊ] 身躍入深淵。等閑握起龍首。腥風怒雷。烏 飛兔走。
驚得慈明幾掣肘。乞兒伎倆不多。千 古鱠炙人口。
好將白棒劈脊摟。咄。
朝陽對月
寒暑不到處。山窮石自枯。涕零知骨冷。隨分 著工夫。
一卷無題目。持來傍石根。眼昏嫌字 小。
華梵恐難分。
趙州和尚
眼似鼓椎。頭如木杓。欲識趙州。八十行脚。
臨際大師
黃檗棒頭。大愚肋下。後代兒孫。烏焉成馬。
普化和尚
呈真嚇殺盤山。對眾侮慢臨際。靜處畏影逃 形。
鬧裏掀天撲地。鎮州城外活埋。至今雞驚 犬吠。
雲門大師
掉發睦州。脫賺靈樹。赤體露金風。清波無透 路。
阿師脚跛不能行。休對乾峯南嶽去。
玄沙和尚
不出飛猿。皮下有血。釣魚放生。死中得活。譏 雪峯用力太過。
笑靈雲根底未徹。只知意在 鉤頭。
不覺眼中著屑。阿呵呵。誰辨別。萬頃煙 波。
一鉤新月。
舡子和尚
煙水寒扁舟小。華亭江上相尋討。負命底劈 口一橈。
點頭處狼藉不少。父子怯相酬。誰道 翻身早。
出黃蘆入紅蓼。收拾 [糸*系] 綸。江天未 曉。
太白興禪師
泯跡深藏一塢雲。仙官何事苦相親。修行不 是無靈驗。
懶作關門閑戶人。
宗庵主
袈裟裹草鞋。赤脚桐城走。只者破生涯。抵死 揚家醜。
慈明圓和尚
去見神鼎諲。絕叫屋梁倒。不得脫手法。打折 爾驢腰。
楊岐會和尚
灰頭土面。弄假像真。三脚驢子。獨角麒麟。
雪竇顯禪師
凝而不結。混而常清。挺然嶽立。卒乎砥平。擬 師之道兮。
虛空釘橛。美師之德兮。色裏膠 青。
妙高萬疊兮。春歸錦鏡。翠螺一抹兮。霜後 洞庭。
在彼在此兮。初無朕跡。或舒或卷兮。水 赴滄溟。
遐想高躅兮。實我法城。
黃龍南禪師
出泐潭之水。奮衡山之雲。三關多漏網。誰是 負恩人。
晦堂之下有清新。
白雲端和尚
接納少機關。勘驗無眼目。時時膈氣築。只要 煨蘆菔。
保寧勇和尚
性燥衲僧。佒佯座主。抹過村草步頭。直下挨 肩佛祖。
楊岐其師。白雲其侶。一鳴鳳臺。凌跨 今古。
五祖演和尚
師之道兮。不可得而稱。師之德兮。不可得而 述。
師之行兮。不可得而聞。師之業兮。不可得 而見。
道德行業聞見稱述。世人昭昭然。若其 荷佛祖慧命於將仆之際。
轉凡夫於賢聖之 域。
是謂之東山老人。吾不得而知焉。
圓悟勤禪師
尸碧岩。謗乳竇。擊高庵據甌阜。此皆人所議 論不到。
說甚麼減竈法無文印。盡情約下置 而勿論。
或曰毀譽不在乎兩端之間。藞苴翁 別有長處。
咄。
虎丘隆和尚
柔弱丰神。骨器剛大。小喜多嗔。貴買賤賣。形 影師資二十年。
所以圓悟目之為睡虎者也。
宏智禪師
金鳳初鳴。玉人啟戶。露冷風高。子歸就父。
大慧禪師
前無釋迦。後無達磨。罵雨罵風。祗要做大。
黑漆竹篦。胡打亂打。是佛是魔。劈面便唾。因 茲天降其咎。
衡陽梅陽。十七年吞飢忍餓。將 謂萬里生還知非。
元來一星子。不曾改過。者 般瞎禿得人憎。
天上人間無兩箇。咄。
應庵和尚
奮劈胸拳。撈摸虛空骨髓。開活人眼。瞎却自 己頂門。
從茲海湧峯危。是謂東山正續。
密庵和尚
行脚不到大徹堂前。剛要凌滅應庵門戶。指 柳罵楊。
吹沙嗅土。却笑謝郎眉忒竪。欲識中 峯箇裏人。
無尾大蟲不是虎。
石窓和尚
秋鷺翹松。寒蟾臥水。芝峯老骨錐。不在明 白裡。
離婁師曠覓無蹤。千古萬古秖。者 是。
松源和尚
水庵室裏。爭鋒一掌打得耳聾。從茲喚鐘作 甕。
滅却楊岐正宗。自謂木菴可入。却言不 識中峯。
運庵先師
行脚祇。參松源。早是信卜賣屋。更說東山 正傳。
大似老馬嚼粟。近人情無面目。引得兒 孫阿轆轆。
報恩盡力讚揚。也是鷺股割肉。
南明不庵悟和尚
飛來峯下。打失護身符子。南明山中。罵詈三 平祖師。
闡提薄福。俗眼難窺。夫是之謂不庵 老古錐。
南嶽修首座
雲霧充飢腹。煙霞補破衣。祝融峯頂寺。幾度 對斜暉。
靈隱石鼓夷和尚
面目嚴冷很。氣如雲。攛掇翁木大。顛倒上 樹。
品藻果罵天。見地不親。咬牙囓齒。走石飛 塵。
鷲峯別有劫壺春。
靈山古雲粹法師
三觀互融顯其機。十門不二蕩其跡。如月印 水兮光入其微。
如春在花兮香襲其裓。是謂 教庠之英北峯之嫡。
描邈將來不如伊。從教 大地無人識。
玉泉普明法師
金石絲竹。難以類乎聲。碧雲清風。難以同其 調。
玉光幽潔。花信融通。妙在有無外。豈墮空 假中。
張生伏筆。何處形容。此是適庵老子之 常準。
肯與能詩能畫者同。藉藉流芳靈苑寺。
眇然千古仰高蹤。
出山古像
金鐘夜擊九重城。六載歸來改瘦形。待得眾 生心眼活。
雪山依舊碧崚嶒。
維摩示疾圖
一生口嘴嘮嘈。偏要攙行奪市。詐病毘耶離 城。
引得許多閑神野鬼。稽首淨名。咄。我不識 爾。
布袋回頭笑髑髏
咄者髑髏。荒草堆頭。歛眉一笑。萬 壑 雲收。
三教合一面
龜證無功。會三歸一。各有面子。不欲露出。
懶瓚和尚
枕石苔生。崖藤影綠。天書促行。芋子未熟。
鰕子和尚
清溪影寒。以鰕為目。無柄爪籬。東摝西 摝。
郁山主
[彳*京] 彴蹈翻天地黑。盲驢惡 [仁-二+幼] 弄蹄行。從茲不 到茶川上。
溪水自涵山影清。
政 黃牛
犢角銅瓶掛曉煙。溪山多是往來篇。不知底 事吟情險。
吹落秋風白鳥邊。
朝陽毳衲
鍼無肉補不足。傍晨曦倚岩谷。怕見黃葉飛。
未風先皺眉。
對月了經
欲要了無可了。山頭月圓又缺。只好罷休看。
夜深風露寒。
寒山拾得
五峯石上。雙 澗 松邊。是者伎倆。莫罵豐干。
上竺柏庭月法師畫像
厚重如山。寬大如海。丹青有神。莫擬其踪。僧 繇筆妙。
難狀其跡。如上國之春歸。香風四吹。
如銀蟾之出水。萬象歛影。是為三教融通大 法之宗主者也。
無準和尚禪者請贊仍侍立
移圓就方則辛。抑方為圓則苦。衲鑿不相入。
是無準門戶。五峯峨峨兮等觀。萬象撥撥兮 誰覩。
霜降水落子歸就父。
寶嚴崇辯訥法師畫像
身槁如柴。眼明如電。衡鑑台嶺。品藻山外之 宗。
揮呵悟門。不墮文字之相。以訥為辯。以 戒為礙。
橫拈麈尾。雨花傾。萬象森羅俱鼎 沸。
寶林遠和尚游山像師孫侍行
德臘俱高。孫枝益茂。以勤儉苦節。中興隷業。
以老氣餘韻。平視諸方。眉稜垂雪。杖竹凝霜。
步趨有人兮。清風可繼。澹常古道兮。劫外徜 徉。
禮祖塔
寶峯馬大師
舌貫鼻端。牛行虎視。祇者形模。轉增聾戾。
萬丈寒潭兮。泐水無波。千仞寶山兮。浮圖鎖 翠。
八十四人兮。猶居學地。
大梅常禪師
鼯鼠聲中。顛來倒去。馬頷驢腮。不須解註。
龍牙遁禪師
翠微際北腕頭短。洞水逆流方到家。年老脚 跟宜著襪。
不能隨處蹈泥沙。
石霜千僧塚
萬指恬然一路歸。髑髏對對眼如眉。須知一 色明邊外。
生死如何搆得伊。
石霜慈明大師
水繞山圍獅子窟。赫赫金毛從此出。野犴既 死狐兔悲。
天下叢林鬧聒聒。我來不敢重步 行。
森嚴匝匝清風生。三拜無言出門去。煙笛 一聲牛背橫。
明招謙禪師
藤深蔓短塔纍纍。以眼名龍恐是伊。放下泥 盤叉手笑。
阿師曾誤矮闍梨。
牧護和尚定身
牧牧純來歲月多。至今殼漏未消磨。莫嫌截 斷蘇溪水。
尚有禪嵓掛緣蘿。
明教大師
道樹將摧皇祐間。力扶危處幾多難。因思今 日安然者。
忍數空庭竹幾竿。
覺範和尚塔在同安
說文字禪。籠絡虛空。罵古塔主。不明要旨。褒 貶抑揚。
流行坎止。棲鳳嵓高插杳冥。落花啼 鳥誰相委。
佛事
沙彌落髮
溪深杓柄長。雪嶠曾髠庵主。非風幡競辨。印 宗親鬀老盧。
宣去周羅。繼此高躅。
棘林請為二沙彌付衣
做處縝密。且非割截而成。轉手付來。暗合寶 鏡三昧。
二子頂受。是真克家。
積直歲持鉢歸秉炬
颺下手中鍬子。從教田地荒蕪。托起無底鉢 盂。
直取上方香積。眾既飽德。高臥雲林。丙丁 童子暗催煎。
箇裡要尋條活路。非活路霜空。
月墮猿啼處。
文彬藏主秉炬
文質彬彬。特行獨立。一大藏教。詮註不及。火 就燥水就濕。
瞥爾轉頭來。野外春風急。
跛脚碣上座起龕
碣斗禪和。行履各別。脚高脚低。東瞥西瞥。轉 處自然活鱍鱍。
碣上座興難遏。欵欵出門。靈 山路滑。
震上座起骨
萬里見靈山。震威遭一喝。生死牢關。一交打 徹。
火冷雲寒桂子香。脚頭到處乾坤闊。
韶上座入塔
煅過了也。鏗然有聲。彩鳳自然翔集。何須九 變而成。
收拾歸何處。數峯雲外青。
善牧上座起龕
牧得純。難拘束。拽脫鼻繩。東觸西觸。倒拈蘆 管。
逆風吹。雨過湖山春草綠。
有本上座起骨
有來由無本據。脚瘦草鞋寬。巉巉鋒骨露。本 禪人何處去。
寶所在近。更進一步。
永嘉住上座起龕
住則不寺。寺則不住。鐵壁銀山。丹霄獨步。野 猿啼處月三更。
人在雁峯看瀑布。
芝上座起龕
丘 壑 靈襟。紫芝眉宇。抹過死生關。點頭還自 許。
出門隄柳正依依。黃鶯枝上分明語。
質知庫鎖龕
無矯偽。多質直。竪百橫千。對本收息。質知庫 日暮。
也收取鑰匙。
禋上座秉炬
衲僧歸元處。三尺火把子。無明性燥。觱栗鉢 喇。
無出乎此。禋上座久貧乍富。看看得入手 去也。
擲下火把。大眾不要眼熱。
道興上座秉炬
道無所據。山深水寒。一念未興。死門路活。要 知兩處收功。
識取丙丁童子。丙丁童子。諾。擲 下火把。
好好服事著。
嘉禾使君。請行端平新橋
天巧神工不日成。萬年勳業建端平。行行闊 步青霄外。
回首方知是化城。大眾還知麼。昔 日舟橫斷岸。
常懷病涉之憂。旅逆窮途。每發 未歸之歎。
是以。邦侯垂濟川之手。居士奮截 流之機。
從險處築起根基。就虛空故成世界。
月籠煙樹。依稀方廣勝游。日落江城。髣髴洛 陽佳處。
說甚連山貫海望越通吳。南來北往 等是到家。
者裡那邊無非活路。且最初一步 如何履踐。
以手打一圓相。脚頭自此乾坤闊。
願力還同劫石堅。
虛堂和尚語錄卷之六
* * *
【經文資訊】大正藏第 47 冊 No. 2000 虛堂和尚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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