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oqu Xianzai Yinguo Jing (Sūtra on Past and Present Causes and Effects) 過去現在因果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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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現在因果經卷第二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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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b05] 「爾時太子至年十歲,諸釋種中,五百童子,皆亦同年。太子從弟提婆達多,次名難陀,次名孫陀羅難陀等;或有三十相、三十一相者,或復雖有三十二相,相不分明;各閑伎藝,有大筋力。時提婆達多等五百童子,既聞太子諸藝皆通,名徹十方,共相謂言:『太子雖復聰明智慧,善解書論,至於力膂,詎勝我等!』欲與太子較其勇健。爾時父王,又訪國中善知射者,而召之來,令教太子,即往後園,欲射鐵鼓;提婆達多等五百童子,亦悉隨從。時師即便授一小弓而與太子,太子含笑而問之言:『以此與我,欲作何等?』射師答言:『欲令太子射此鐵鼓。』太子又言:『此弓力弱,更求如是七弓將來。』師即授與,太子便執七弓,以射一箭,過七鐵鼓。時彼射師,往白王言:『大王!太子自知射藝,以一箭力,射過七鼓,閻浮提中無能等者。云何令我為作師耶?』
[0628b22] 「爾時白淨王聞此語已,心大歡喜,而自念言:『我子聰明,書論算數四遠悉知;而其射藝四方人民,未有知者。』即勅太子及提婆達多等五百童子,又復擊鼓唱令國界:『太子薩婆悉達,却後七日當出後園,欲試武藝;諸人民中有勇力者,可悉來此。』到第七日,提婆達多與六萬眷屬,最先出城。于時有一大象,當城門住,此諸軍眾,皆不敢前,提婆達多問諸人言:『何故住此而不前耶?』諸人答言:『有一大象,當門而立,舉眾畏之,故不敢前。』提婆達多聞此言已,獨前象所,以手搏頭,即便躃地;於是軍眾次第得過。爾時難陀又與眷屬亦欲出城,其諸軍眾徐步漸前,難陀即問:『何故行遲?』諸人答言:『提婆達多手搏一象,躃在城門,妨行者路,以是故遲。』難陀即便前至象所,以足指挑象,擲著路傍;無數人眾,聚共看之。爾時太子與十萬眷屬,前後圍繞,始出城門,見於路傍人眾聚看即便問曰:『此諸人輩,為何所看?』從人答言:『提婆達多手搏一象,躃在城門,妨人行路;難陀次出,以足指挑擲著於此,是故行人悉聚看之。』於是太子即自念言:『今者正是現力之時。』太子便即以手執象,擲著城外,還以手接,不令傷損;象又還穌,無所苦痛。時諸人民,歎未曾有。王聞此已,深生奇特。
[0628c18] 「如是太子及提婆達多并與難陀,四遠人民,皆悉來集,在彼園中。爾時彼園,種種莊嚴,施列金鼓、銀鼓、鍮石之鼓、銅鐵等鼓,各有七枚。爾時提婆達多,最先射之,徹三金鼓;次及難陀,亦徹三鼓;諸來人眾,悉皆雅歎。爾時群臣,白太子言:『提婆達多及與難陀,皆已射訖,今者次第正在太子,唯願太子射此諸鼓。』如是三請,太子曰:『善!』而語之言:『若欲使我射諸鼓者,此弓力弱,更覓強者。』諸臣答言:『太子祖王有一良弓,今在王庫。』太子語言:『便可取來。』弓既至已,太子即牽以放一箭,徹過諸鼓,然後入池,泉水流出,又亦穿過大鐵圍山。
[0629a02] 「爾時提婆達多又與難陀,共相撲戲,二人力等,亦無勝者。太子又前,手執二弟,躃之於地,以慈力故不令傷痛。爾時四遠諸人民眾,既見太子有如此力,高聲唱言:『白淨王太子,非但智慧勝一切人,其力勇健亦無等者。』莫不歎伏,益生恭敬。
[0629a08] 「爾時白淨王,即會諸臣而共議言:『太子今者年已長大,智慧勇健,皆悉具足,今宜應以四大海水灌太子頂。』又復勅下餘小國王:『却後二月八日,灌太子頂,皆可來集。』至二月八日,諸餘國王并及仙人婆羅門等,皆悉雲集。懸繒幡蓋,燒香散花,鳴鍾擊鼓,作諸伎樂;以七寶器,盛四海水,諸仙人眾,各各頂戴授婆羅門;如是乃至遍及諸臣,悉已頂戴,傳授與王。時王即以灌太子頂,以七寶印而用付之,又擊大鼓,高聲唱言:『今立薩婆悉達以為太子。』爾時虛空天、龍、夜叉、人非人等,作天伎樂,異口同音讚言:『善哉!』當於迦毘羅斾兜國立太子時,餘八國王,亦於是日同立太子。
[0629a22] 「爾時太子,啟王出遊,王即聽許。時王即與太子并諸群臣,前後導從,按行國界,次復前行;到王田所,即便止息,閻浮樹下,看諸耕人。爾時淨居天,化作壤蟲,烏隨啄之。太子見已,起慈悲心,眾生可愍,互相吞食;即便思惟:『離欲界愛,如是乃至得四禪地。』日光昕赫,樹為曲枝,隨蔭太子。爾時白淨王,四面推求,問覓太子;從人答曰:『太子今在閻浮樹下。』時王即便與諸群臣,往彼樹所,未至之間,遙見太子端坐思惟,又見彼樹曲蔭其軀,深生奇特。時王即前執太子手問言:『汝今何故在於此坐?』太子答言:『觀諸眾生,更相吞食,甚可傷愍。』王聞此語,心生憂惱,慮其出家,宜急婚娉以悅其意,即便呼之:『俱共還國。』太子答言:『願停於此。』王聞其語,心即念言:『彼阿私陀往日所說,太子今者將如其言。』王即流淚重喚:『還國。』太子既見父王如此,即便隨從,歸於所止。王恐愁憂,不樂在家,更增妓女,而娛樂之。
[0629b12] 「爾時太子,至年十七,王集諸臣,而共議言:『太子今者年已長大,宜應為其訪索婚所。』諸臣答言:『有一釋種婆羅門,名摩訶那摩,其人有女,名耶輸陀羅,顏容端正,聰明智慧,賢才過人,禮儀備舉,有如是德,堪太子妃。』王即答言:『若如卿語,便為納之。』王還宮內,即勅宮中聰明有智舊宿女人:『汝可往至摩訶那摩長者之家,瞻看其女,容儀禮行,為何如耶?可停於彼至滿七日。』受王勅已,即便往彼長者之家,於七日中,具觀此女。還答王言:『我觀此女,容貌端正,威儀進止,無與等者。』王聞其言,極大歡喜,即便遣人語摩訶那摩言:『太子年長,欲為納妃。』諸臣並言:『汝女淑令,宜堪此舉,今欲相屈。』時摩訶那摩,答王使言:『謹奉勅旨。』王即令諸臣擇採吉日,遣車萬乘,而往迎之。既至宮已,具足太子婚姻之禮,又復更增諸妓女眾,晝夜娛樂。爾時太子,恒與其妃,行、住、坐、臥,未曾不俱;初自無有世俗之意,於靜夜中,但修禪觀。時王日日問諸婇女:『太子與妃,相接近不?』婇女答言:『不見太子有夫婦道。』王聞此語,愁憂不樂,更增妓女,而娛樂之;如是經時,猶不接近,時王深疑恐不能男。
[0629c07] 「爾時太子,聞諸妓女歌詠,園林花果茂盛,流泉清涼,太子忽便欲出遊觀;即遣妓女,往白王言:『在宮日久,樂欲暫出園林遊戲。』王聞此語,心生歡喜,而自念言:『太子當是不樂在宮行夫婦禮,所以求出園林去耳。』即便聽之,勅諸群臣:『整治園觀,所經道路,皆令清淨。』太子即便往至王所頭面禮足,辭出而去。時王即便勅一舊臣聰明智慧善言辯者,令從太子。爾時太子,與諸官屬,前後導從,出城東門,國中人民,聞太子出,男女盈路,觀者如雲。時淨居天,化作老人,頭白背傴,拄杖羸步。太子即便問從者言:『此為何人?』從者答曰:『此老人也。』太子又問:『何謂為老。』答曰:『此人昔日曾經嬰兒童子少年,遷謝不住,遂至根熟,形變色衰,飲食不消,氣力虛微,坐起苦極,餘命無幾,故謂為老。』太子又問:『唯此人老?一切皆然?』從者答言:『一切皆悉應當如此。』爾時太子,聞是語已,生大苦惱,而自念言:『日月流邁,時變歲移,老至如電,身安足恃!我雖富貴,豈獨免耶?云何世人,而不怖畏?』太子從本以來,不樂處世,又聞此事,益生厭離;即迴車還,愁思不樂。時王聞已,心懷煎憂,恐其學道;更增妓女,以娛樂之。
[0630a02] 「爾時太子,復經少時,啟王出遊。王聞此言,心生憂慮,而自念言:『太子前出,逢見老人,憂愁不樂,今者云何,而復求出?』王愛太子,不忍違異,僶俛從之;即集諸臣,而共議言:『太子前者出城東門,逢見老人,還輙不樂;今者已復求出遊觀,吾不能免,遂復許之。』諸臣答言:『當更嚴勅外諸官屬,修治道路,懸繒幡蓋,散華燒香,皆使華麗,無令臭穢諸不淨潔,及以老病在道側也。』
[0630a11] 「爾時迦毘羅斾兜城四門之外,各有一園,樹木花果,浴池樓觀,種種莊嚴,皆悉無異。王問諸臣:『外諸園觀,何者為勝?』諸臣答言:『外諸園觀,皆等無異,如忉利天歡喜之園。』王又勅言:『太子前出,已從東門;今者可令從南門出。』爾時太子,百官導從,出城南門。時淨居天,化作病人,身瘦腹大,喘息呻吟,骨消肉竭,顏貌痿黃,舉身戰掉,不能自持,兩人扶腋,在於路側。太子即問:『此為何人?』從者答曰:『此病人也。』太子又問:『何謂為病?』答曰:『夫謂病者,皆由嗜欲,飲食無度,四大不調,轉變成病,百節苦痛,氣力虛微,飲食寡少,眠臥不安,雖有身手,不能自運,要假他力,然後坐起。』爾時太子,以慈悲心,看彼病人,自生愁憂。又復問言:『此人獨爾?餘皆然耶?』答曰:『一切人民,無有貴賤,同有此病。』太子聞已,心自念言:『如此病苦,普應嬰之,云何世人,耽樂不畏?』作此念已,深生恐怖,身心戰動,譬如月影現波浪水。語從者言:『如此身者,是大苦聚,世人於中,撗生歡樂,愚癡無識,不知覺悟;今者云何,欲往彼園遊觀嬉戲?』即便迴車,還入王宮,坐自思惟,愁憂不樂。王問從者:『太子今出,寧有樂不?』從者答言:『始出南門,逢見病人,以此不樂,即迴車還。』王聞此語,心大愁憂,慮其出家。時王即便問諸臣言:『太子前者出城東門,逢見老人愁憂不樂,以此事故,吾勅卿等,淨治道路,無令老病在於巷側,云何今出於城南門,而復致有疾病人耶?又令太子逢值見之。』諸臣答言:『近受王勅,嚴命外司,勿使有諸臭穢老病在於道側,互相撿覆,無敢懈怠,不知何緣忽有病人,非是我等之罪咎也。』爾時王問諸從者言:『汝等並見病人在路何從而至?』從者答曰:『無有蹤跡,不知何來?』時王深於太子生猶豫心,恐其學道,更增妓女,而悅其意,又復欲使於五欲中生戀著心。
[0630b20] 「爾時有一婆羅門子,名憂陀夷,聰明智慧,極有才辯。時王即便請來入宮,而語之言:『太子今者,不樂在世受於五欲,恐其不久,出家學道;汝可與之共作朋屬,具說世間五欲樂事,令其心動不樂出家。』時優陀夷,即便答言:『太子聰明,無與等者,所知書論,皆悉淵博,並是我今所未曾聞,云何見使誘說之耶?譬以藕絲欲懸須彌,我亦如是,終不能迴太子之心。大王既勅令作朋友,要當自竭我所知見。』時優陀夷受王勅已,隨從太子,行住坐臥,不敢遠離。時王又復選諸妓女,聰明智慧,顏容端正,善於歌舞,能惑人者;種種莊飾,光麗悅目,皆悉遣往給侍太子。
[0630c05] 「爾時太子,復經少時,啟王出遊。王聞此語,心自念言:『彼優陀夷,既與太子共為朋友,今若出遊,或勝於前,無復厭俗樂出家心。』作是念已,即便聽許。時王又復集諸大臣,悉語之言:『太子今者復求出遊,我不忍違,已復聽之;太子前出東南二門,已見老病,還輙憂愁;今者宜令從西門出。我心慮其還又不樂;然優陀夷,是其良友,冀今出還,不復應爾。卿等好令修治道路園林臺觀,皆使嚴整,香華幡蓋,數倍於前,無令復有老病臭穢在道側也。』臣受勅已,即語外司,嚴治道路,并及園林,光麗倍常。王又先送諸妙妓女,置彼園中;又復勅語優陀夷言:『若當路側,有不祥事,可以方便誘悅其心。』并勅諸臣,隨從太子,皆令伺察,若有不吉,遠驅逐之。
[0630c20] 「爾時太子,與優陀夷,百官導從,燒香散花,作眾伎樂,出城西門。時淨居天,心自念言:『先現老病於二城門,舉眾皆見,令白淨王嗔責從者并及外司。太子今出,王制嚴峻,我今現死,若皆見者,增王忿怒,必加罰戮抂及無辜;我於今日所現之事,唯令太子及憂陀夷二人見耳,使餘官屬不受責也。』作此念已,即便來下,化為死人,四人舉輿,以諸香華,布散屍上,室家大小,號哭送之。爾時太子與優陀夷,二人獨見。太子問言:『此為何物?而以花香,莊飾其上,復有人眾,號哭相送。』時優陀夷,以王勅故,默然不答。如是三問,淨居天王威神之力,使優陀夷不覺答言:『是死人也。』太子又問:『何謂為死?』優陀夷言:『夫謂死者,刀風解形,神識去矣,四體諸根,無所復知。此人在世,貪著五欲,愛惜錢財,辛苦經營,唯知積聚,不識無常;今者一旦捨之而死,又為父母親戚眷屬之所愛念;命終之後,猶如草木,恩情好惡,不復相關。如是死者,誠可哀也。』太子聞已,心大戰怖。又問優陀夷言:『唯此人死?餘亦當然?』即復答言:『一切世人,皆應如此,無有貴賤而得免脫。』
[0631a13] 「太子素性,恬靜難動,既聞此語,不能自安。即以微聲,語優陀夷:『世間乃復有此死苦,云何於中,而行放逸,心如木石不知怖畏?』即勅御者可迴車還。御者答言:『前出二門,未到園所,中路而反,致令大王深見瞋責;今者豈敢復如此耶?』時優陀夷,語御者言:『如汝所說,不應便歸。』即復前行,至彼園中,香華幡蓋,作眾伎樂;眾妓端正,猶如諸天婇女無異,於太子前,各競歌舞冀以姿態,悅動其意。太子心安,不可移轉,即止園中,蔭息樹間,除其侍衛,端坐思惟,憶昔曾在閻浮樹下,遠離欲界,乃至得於第四禪定。
[0631a26] 「爾時優陀夷,到太子所,而作此言:『大王見勅,令與太子共為朋友,脫有得失,互相開悟,朋友之法,其要有三:一者、見有過失輙相諫曉;二者、見有好事,深生隨喜;三者、在於苦厄,不相棄捨。今獻誠言,願不見責。古昔諸王,及今現在,皆悉受於五欲之樂,然後出家;太子云何,永絕不顧?又人生世,宜順人行,無有棄國而學道者。唯願太子,受於五欲,令有子息,不絕王嗣。』爾時太子,而答之言:『誠如所說,但我不以捐國故爾,亦復不言五欲無樂;以畏老病生死之苦故,於五欲不敢愛著。汝向所言,古昔諸王,先經五欲,然後出家。此諸王等,今在何許?以愛欲故,或在地獄,或在餓鬼,或在畜生,或在人天;以有如是輪轉苦故,是以我欲離老病苦生死法耳。汝今云何令我受之?』時優陀夷,雖竭才辯勸獎太子,不能令迴,即便退坐,歸於所止。太子仍勅嚴駕還宮,諸妓女眾,及優陀夷,愁憂慘慼,顏貌顰蹙,如人新喪所愛親屬;太子到宮,惻愴倍常。
[0631b17] 「時白淨王,呼優陀夷,而問之言:『太子今出,寧有樂不?』優陀夷言:『出城不遠,逢見死人,亦不知其從何而來,太子與我,同時見之。太子問言:「此為何人?」我亦不覺,答是死人。』時王即復問諸從者:『汝等皆見城西門外有死人不?』從者答言:『我等不見。』王聞此語,神意豁然,而自念言:『太子、優陀夷,二人獨見,此是天力,非諸臣咎,必定當如阿私陀言。』作此念已,心大苦惱,復增妓女,以娛樂之;日日遣人,慰誘太子,而語之言:『國是汝有,何故愁憂,而不樂耶?』王又嚴勅諸妓女眾,悅太子意,勿捨晝夜。
[0631b29] 「時白淨王,雖知天力非復人事,愛重太子,不能不言。心自思惟:『太子前已出三城門,今者唯有北門未出,其必不久更求出遊;當復莊嚴彼外園林,倍令光麗,勿使有諸不可意事。』如所思惟,具勅諸臣。時王又復心自願言:『太子若出城北門時,唯願諸天,勿復現於不吉祥事,復令我子心生憂惱。』既心願已,遂勅御者:『太子若出,當令乘馬,使得四望,見諸人民,光麗莊飾。』
[0631c09] 「是時太子,啟王出遊;王不忍違,便與優陀夷及餘官屬,前後導從,出城北門。到彼園所,太子下馬,止息於樹,除去侍衛,端坐思惟,念於世間老病死苦。時淨居天,化作比丘,法服持鉢,手執錫杖,視地而行,在太子前。太子見已,即便問言:『汝是何人?』比丘答言:『我是比丘。』太子又問:『何謂比丘?』答言:『能破結賊,不受後身,故曰比丘。世間皆悉無常危脆,我所修學,無漏聖道,不著色聲香味觸法,永得無為,到解脫岸。』作此言已,於太子前,現神通力,騰虛而去。當爾之時,諸從官屬,皆悉覩見。太子既已見此比丘,又聞廣說出家功德,會其宿懷厭欲之情,便自唱言:『善哉!善哉!天人之中,唯此為勝,我當決定修學是道。』作此語已,即便索馬還歸宮城。於時太子,心生欣慶,而自念言:『我先見有老病死苦,晝夜常恐為此所逼;今見比丘,開悟我情,示解脫路。』作此念已,即自思惟方便,求覓出家因緣。
[0631c29] 「爾時白淨王問優陀夷言:『太子今出,寧有樂不?』時優陀夷即答王言:『太子向出,所經道路,無諸不祥;既到園中,太子獨自在於樹下,遙見一人,剃除鬚髮,著染色衣,來太子前而共言語。言語既畢,騰虛而去,竟亦不知何所論說,太子因是嚴駕而歸。當爾之時,顏容歡悅,還至宮中,方生憂愁。』時白淨王,既聞此語,心生狐疑,亦復不知是何瑞相,深懷懊惱,而自念言:『太子決定捨家學道,又納其妃,久而無子,我今應勅耶輸陀羅,當思方便莫絕國嗣;復應警戒,勿使太子去而不知。』既作是念,如所思惟,即便勅於耶輸陀羅。耶輸陀羅聞王勅已,心懷慚愧,默然而住,行止坐臥不離太子。時王復增諸妙妓女,以娛樂之。
[0632a15] 「爾時太子年至十九,心自思惟:『我今正是出家之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