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rge Sūtra on Perfection of Wisdom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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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五百五十九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第五分地獄品第八
[0883b11] 時,舍利子便白佛言:「如是無倒隨喜迴向,皆由般若波羅蜜多威力成辦。」
[0883b12]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如是!如是!」
[0883b13] 時,舍利子復白佛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能作照明皆應敬禮,世間諸法不能染污,能除翳闇能發光明,能施利安能為導首,與諸盲者作淨眼目,與涉闇徒作明燈炬,引失道者令入正路,顯諸法性即薩婆若,示一切法無滅無生,是諸菩薩摩訶薩母,能令諸佛具轉三轉、十二行相無上法輪,無依護者為作依護,能除一切生死苦惱,開示諸法無性為性。世尊!諸菩薩摩訶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應云何住?」
[0883b22] 佛告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應如佛住,敬事般若波羅蜜多應如敬事諸佛世尊。」
[0883b24] 時,天帝釋作是念言:「今舍利子何因何緣問佛斯事?」
[0883b26] 念已便問舍利子言:「以何因緣而作是問?」
[0883b26] 時,舍利子報帝釋言:「前佛世尊說諸菩薩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所攝受故,所起隨喜迴向俱行諸福業事,疾能證得一切智智,勝有所得菩薩所修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相應善根,是故我今作如是問。
[0883c02] 「憍尸迦!如生盲眾若百若千,無淨眼者方便引導,近尚不能趣入正道,況能遠達豐樂大城!如是前五波羅蜜多諸生盲眾,若無般若波羅蜜多淨眼者導,尚不能趣菩薩正道,況能證入一切智城!憍尸迦!布施等五波羅蜜多,要由般若波羅蜜多,名有目者。復由般若波羅蜜多之所攝受,名到彼岸。」
[0883c09] 時,舍利子復白佛言:「云何菩薩引發般若波羅蜜多?」
[0883c10] 佛告舍利子:「若諸菩薩不引發色、受、想、行、識,亦不見色、受、想、行、識,是即名為引發般若波羅蜜多。」
[0883c12] 時,舍利子復白佛言:「若諸菩薩引發般若波羅蜜多,為成何法?」
[0883c14] 佛告舍利子:「若諸菩薩引發般若波羅蜜多,於一切法都無所成,無所成故得名般若波羅蜜多。」
[0883c16] 時,天帝釋便白佛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豈不能成一切智智?」
[0883c17] 佛言:「憍尸迦!如是般若波羅蜜多亦不能成一切智智。何以故?憍尸迦!如有所得,如有名想,如有造立,不能成故。」
[0883c20] 時,天帝釋復白佛言:「若爾,般若波羅蜜多云何說成一切智智?」
[0883c21] 佛言:「憍尸迦!如是般若波羅蜜多於所引發一切智智,無所成故說名為成。」
[0883c23] 時,天帝釋便白佛言:「甚奇!世尊!如是般若波羅蜜多不為生滅一切法故,不為成壞一切法故出現世間,而與世間作饒益事。」
[0883c26]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若諸菩薩起如是想,則便捨遠甚深般若波羅蜜多。」
[0883c27]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復有因緣捨遠般若波羅蜜多,謂生是想:『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空無所有。』即便捨遠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所以者何?菩薩般若波羅蜜多非空非有、無所分別。」
[0884a02]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佛說般若波羅蜜多為顯何法?」
[0884a04] 佛告善現:「我說般若波羅蜜多不為顯色,亦不為顯受、想、行、識;不為顯預流果,亦不為顯一來、不還、阿羅漢果、獨覺菩提。」
[0884a06]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即是廣大波羅蜜多。」
[0884a08] 佛告善現:「何緣汝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即是廣大波羅蜜多?」
[0884a09] 善現答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於色不作大、不作小、不作集、不作散,於受、想、行、識亦不作大、不作小、不作集、不作散;於佛十力不作強、不作弱,於一切智不作廣、不作狹。若諸菩薩起如是想,非行般若波羅蜜多。何以故?如是諸想,非深般若波羅蜜多等流果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若起是想:『我當度脫若干有情入無餘依般涅槃界。』是則名為大有所得,非有所得能有所辦。何以故?世尊!有情無生故,當知般若波羅蜜多亦無生;有情無自性故、遠離故、不可思議故、無滅壞故、無覺知故,當知般若波羅蜜多亦無自性,廣說乃至亦無覺知。世尊!有情力積集故,當知如來力亦積集。」
[0884a22] 時,舍利子便白佛言:「若諸菩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生信解,無疑、無惑亦不迷謬,是諸菩薩從何處沒來生此間?積行久如於深法義能隨覺了?」
[0884a25] 佛言:「舍利子!是諸菩薩從他方界所事諸佛法會中沒來生此間。舍利子!是諸菩薩已多親近諸佛世尊,曾問此中甚深法義已,經無量無數大劫,修集百千難行苦行,乘大願力來生此土。於深般若波羅蜜多若見若聞生大歡喜,便作是念:『我今見佛,聞佛所說。』由此因緣恭敬信受。」
[0884b03]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可見聞耶?」
[0884b04] 佛言:「不也!」
[0884b0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若諸菩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能勤修學,是諸菩薩積行久如?」
[0884b06] 佛言:「善現!此應分別。有諸菩薩從初發心,遇真善友方便攝受,即能修學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於深法門能生信解。有諸菩薩雖曾值遇多百千佛,於諸佛所勤修梵行,而有所得為方便故,於深般若波羅蜜多不能修學,聞說般若波羅蜜多不生信解即便捨去。善現當知!是諸菩薩過去佛所聞說般若波羅蜜多,無信敬心捨眾而去,今聞般若波羅蜜多,無信敬心還復捨去。彼於般若波羅蜜多,若身若心皆不和合,不和合故,造作增長感惡慧業,由此業故,聞深般若波羅蜜多毀謗厭捨。」
[0884b17] 「善現當知!若諸菩薩毀謗厭捨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當知則為毀謗厭捨一切智智,若毀謗厭捨一切智智,即毀謗厭捨三世諸佛。由此因緣,造作增長害正法罪,由此罪故經歷多時受諸重苦,謂彼所造罪極重故,多百千歲墮大地獄,此界、他方往還輪轉,受諸重苦不得解脫,此界火、水、風劫起時移置他方大地獄內,他方火、水、風劫起時移置此界大地獄中,如是輪迴經無數劫,受大地獄極難忍苦。彼害法罪業勢稍微,從地獄出墮傍生趣,如前展轉此界、他方,多劫輪迴受諸劇苦。彼害法罪業勢漸薄,脫傍生趣墮鬼趣中,此界、他方輪迴展轉,受諸重苦經無量劫。彼害法業餘勢將盡,免餓鬼趣來生人中,具受人間貧窮、下賤、頑愚、疾病、醜陋等苦,尚不聞有佛、法、僧名,況能精勤修諸善業!以諸惡業害正法故,受如是類圓滿苦果。」
[0884c05] 時,舍利子便白佛言:「害正法業與五無間,此二惡行為相似不?」
[0884c06]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勿謂此業似五無間。所以者何?五無間業雖感重苦,而不可比毀謗正法,謂彼聞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毀謗拒逆言:『此般若波羅蜜多,非真佛語,不應修學,非法、非律、非大師教。』由此因緣其罪極重,不可以比五無間業。」
[0884c12] 「舍利子!此害法人自謗正法亦教他謗,自壞其身亦令他壞,自飲毒藥亦令他飲,自失生天解脫樂果亦令他失,自持其身足地獄火亦令他足,自沈苦海亦令他溺,自不信解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亦教他人令不信解迷謬顛倒。舍利子!我於般若波羅蜜多,尚不欲令害正法者聞其名字,況當為說!舍利子!害正法者,我尚不聽住菩薩乘善男子等舉目觀視,況當共住!舍利子!害正法者,我尚不聽被服袈裟,況受供養!何以故?舍利子!害正法者墮黑闇類,如臭爛糞,如穢蝸螺,如癩病人,甚可厭惡。諸有信用害法者言,亦受如前所說大苦。」
[0884c24] 時,舍利子復白佛言:「何緣不說害正法者當來所受惡趣身量?」
[0884c25]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止!不須說彼趣身量,勿害法者聞已驚惶,心頓憂愁如中毒箭,身漸枯顇如被截苗。彼或聞之當嘔熱血,喪失身命或近死苦故,我不說彼趣身量。」
[0884c29] 時,舍利子復重請言:「唯願為說,作後明誡!」
[0885a01]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我先說彼受苦多劫,足與後人作大明誡。當來自類善男子等,聞我前說害正法報,寧捨身命終不謗法,勿我當來長時受苦。」
[0885a04]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諸有聰明善男子等應善守護身、語、意業。彼豈不由語惡業故,惡趣人中長時受苦?」
[0885a07] 佛言:「善現!如是!如是!於我正法毘奈耶中,當有愚癡諸出家者,彼雖稱我為其大師,而於我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毀謗、拒逆。善現當知!若有毀謗甚深般若則為毀謗無上菩提,若有毀謗無上菩提則為毀謗三世諸佛,若有毀謗三世諸佛則為毀謗一切智智,若有毀謗一切智智則毀謗法,若毀謗法則毀謗僧,若毀謗僧則便造作無量罪業,若有造作無量罪業則便攝受無邊苦報。」
[0885a15]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彼愚癡人幾因緣故,毀謗、拒逆甚深般若?」
[0885a17] 佛告善現:「由二因緣。一、為邪魔之所扇惑。二、於深法不能信解。」
[0885a18] 「復次,善現!由四因緣毀謗、拒逆甚深般若。一、為惡友之所誘誑。二、為不能勤修善法。三、為懷惡憙求他過。四、為嫉妬自讚毀他。由具如是諸因緣故,彼愚癡人毀謗、拒逆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發起無邊極重惡業。」
[0885a23] 爾時,善現復白佛言:「彼愚癡人不勤精進,於佛所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實難信解。」
[0885a25]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
[0885a25]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云何甚深極難信解?」
[0885a27] 佛告善現:「色非縛非脫。何以故?色以無性為自性故。受、想、行、識非縛非脫。何以故?受、想、行、識皆以無性為自性故。復次,善現!色前、後、中際非縛非脫。何以故?色前、後、中際皆以無性為自性故。受、想、行、識前、後、中際非縛非脫。何以故?受、想、行、識前、後、中際皆以無性為自性故。」
[0885b0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若不精勤甚難信解。」
[0885b05] 佛言:「善現!如是!如是!所以者何?色清淨即果清淨,色清淨故果亦清淨;受、想、行、識清淨即果清淨,受、想、行、識清淨故果亦清淨。復次,善現!色清淨即一切智清淨,一切智清淨故色亦清淨,是色清淨與一切智清淨,從本已來無二、無別、無斷、無壞;受、想、行、識清淨即一切智清淨,一切智清淨故受、想、行、識亦清淨,是受、想、行、識清淨與一切智清淨,從本已來無二、無別、無斷、無壞。」
第五分清淨品第九
[0885b15] 爾時,舍利子白佛言:「世尊!如是清淨最為甚深。」
[0885b16]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16]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是大光明。」
[0885b17]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17]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無得、無現觀。」
[0885b18]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18]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無所生起。」
[0885b19]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0]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不生三界。」
[0885b20]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1]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無知無解。」
[0885b22]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2] 舍利子言:「如是清淨於色無知,於受、想、行、識亦無知。」
[0885b23]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4] 舍利子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極清淨故,於一切智無損無益。」
[0885b25]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6] 舍利子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極清淨故,於一切法無取無捨。」
[0885b27] 佛言:「如是!極清淨故。」
[0885b27]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我清淨故色、受、想、行、識亦清淨。」
[0885b29]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b29] 善現復言:「我清淨故果亦清淨。」
[0885c01]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1] 善現復言:「我清淨故一切智亦清淨。」
[0885c02]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3] 善現復言:「我清淨故無得、無現觀。」
[0885c03]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4] 善現復言:「我無邊故色、受、想、行、識亦無邊。」
[0885c05]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5] 善現復言:「若諸菩薩能如是覺,是為般若波羅蜜多。」
[0885c06]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7] 善現復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非此岸、非彼岸、非中間。」
[0885c08] 佛言:「如是!畢竟淨故。」
[0885c09] 善現復言:「若諸菩薩起如是想,捨遠般若波羅蜜多。」
[0885c10] 佛言:「善哉!善哉!善現!是諸菩薩著名著相。」
[0885c11]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希有!世尊!善為菩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開示分別究竟著相。」
[0885c13]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云何菩薩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起著相?」
[0885c14] 善現答言:「若諸菩薩於色謂空,是名為著;於受、想、行、識謂空,是名為著;於三世法謂三世法,是名為著,謂諸菩薩初發心時無量福生,是名為著。」
[0885c17] 時,天帝釋問善現言:「何緣如是亦名為著?」
[0885c18] 善現答言:「執有心故,謂執此心能正迴向無上菩提,故名為著。憍尸迦!心本性空不能迴向。若諸菩薩欲教他人趣大菩提,應隨實相示現、勸導、讚勵、慶喜,於自無損亦不損他,諸佛世尊同所開許,遠離一切分別執著。」
[0885c23] 爾時,世尊讚善現曰:「善哉!善哉!汝善能為諸菩薩說分別著相,令諸菩薩覺知遠離。復有此餘微細執著當為汝說,汝應諦聽!」
[0885c26] 善現白言:「唯然!願說!」
[0885c26] 佛告善現:「若菩薩乘善男子等,於諸佛所取相憶念隨所取相,皆名執著;若於三世諸佛世尊無漏法中深生隨喜,既隨喜已共諸有情迴向菩提,亦名執著。諸法實性非三世攝,不可取相、不可攀緣,亦無見聞覺知事故,於無上覺不可迴向。」
[0886a03]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諸法實性最為甚深。」
[0886a04] 佛言:「如是!本性離故。」
[0886a04] 善現復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皆應敬禮。」
[0886a05] 佛言:「如是!法性無作、無覺知故。」
[0886a06] 善現復言:「諸法本性無所造作、無覺知耶?」
[0886a07] 佛言:「如是諸法本性唯一,無二、無造、無作,不可覺知、不可分別。若諸菩薩能如是知,即能遠離一切執著。」
[0886a09] 善現復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難可覺知。」
[0886a10] 佛言:「如是!無知者故。」
[0886a11] 善現復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不可思議。」
[0886a12] 佛言:「如是!非心、心所能了知故。」
[0886a12] 善現復言:「如是般若波羅蜜多無所造作。」
[0886a13] 佛言:「如是!以諸作者不可得故。」
[0886a14] 善現復言:「云何菩薩應行般若波羅蜜多?」
[0886a15] 佛言:「菩薩若不行色,亦復不行受、想、行、識,是行般若波羅蜜多;若不行色空,亦復不行受、想、行、識空,是行般若波羅蜜多;若不行色不圓滿相,亦復不行受、想、行、識不圓滿相,是行般若波羅蜜多。所以者何?色不圓滿即非色,受、想、行、識不圓滿即非受、想、行、識,若不如是行,是行般若波羅蜜多。」
[0886a21]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甚奇!世尊!希有!善逝!能於執著說無著相。」
[0886a23] 佛告善現:「若不行色、受、想、行、識無執著相,是行般若波羅蜜多。若諸菩薩能如是行,便於諸色、受、想、行、識不生執著,於預流果乃至無上正等菩提不生執著。所以者何?超一切著無障礙覺名薩婆若。如是,善現!若諸菩薩欲超諸著,應行般若波羅蜜多。」
[0886a28]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希有!世尊!甚深法性若說不說俱無增減。」
[0886b01]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譬如虛空,假使諸佛盡其壽量或讚或毀,而彼虛空無增無減,甚深法性亦復如是,若說不說俱無增減。譬如幻士,於讚毀時無喜無憂、不增不減,甚深法性亦復如是,若說不說如本無異。」
[0886b05]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諸菩薩眾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甚為難事,謂深般若波羅蜜多若修不修無增無減、無進無退。諸菩薩眾修行般若波羅蜜多,如修虛空都無所有。諸菩薩眾,我等有情皆應敬禮、尊重讚歎,所以者何?諸菩薩眾為度有情被功德鎧,如有欲與虛空戰諍被堅固鎧;諸菩薩眾為度有情被功德鎧,如有健者欲拔虛空置高勝處。諸菩薩眾為如虛空諸有情類,求趣無上正等菩提,名大勇猛,得大精進波羅蜜多。」
[0886b15] 時,有苾芻作如是念:「應禮般若波羅蜜多,此中都無諸法生滅。」
[0886b16] 時,天帝釋問善現言:「菩薩欲學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當如何學?」
[0886b18] 善現答言:「菩薩欲學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當如虛空精勤修學。」
[0886b19] 時,天帝釋便白佛言:「若諸有情能學般若波羅蜜多,云何守護?」
[0886b21] 爾時,善現語帝釋言:「汝見是法可守護不?」
[0886b22] 天帝釋言:「不也!大德!」
[0886b22] 善現語言:「若諸菩薩如大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行,即為守護。若離般若波羅蜜多,人非人等皆得其便。
[0886b24] 「憍尸迦!若欲守護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諸菩薩者,不異有人發勤精進守護虛空,唐設劬勞都無所益。憍尸迦!有能守護響聲等不?」
[0886b27] 天帝釋言:「不也!大德!」
[0886b28] 善現語言:「若欲守護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諸菩薩者亦復如是,唐設劬勞都無所益。」
[0886c01] 「憍尸迦!諸菩薩眾行深般若波羅蜜多,雖知諸法皆如響等,而不觀見亦不顯示能如是住,是行般若波羅蜜多。」
[0886c03] 爾時,世尊威神力故,令此三千大千世界四大天王,及天帝釋、大梵王等一切天眾來詣佛所,頂禮雙足,却住一面。以佛神力,於十方界各見千佛宣說般若波羅蜜多,名字相狀皆同於此,請說般若波羅蜜多苾芻眾首皆名善現,問難般若波羅蜜多諸天眾首皆名帝釋。
[0886c09] 爾時,世尊告善現曰:「慈氏菩薩當證無上正等覺時,即以此名亦於此處宣說般若波羅蜜多。」
[0886c11]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慈氏菩薩當證無上正等覺時,以何等名即於此處宣說般若波羅蜜多?」
[0886c14] 佛告善現:「慈氏菩薩當證無上正等覺時,不說色空法,不說受、想、行、識空法;不說色縛脫法,不說受、想、行、識縛脫法。」
[0886c16]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
[0886c17] 佛告善現:「色清淨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受、想、行、識清淨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虛空清淨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色無染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受、想、行、識無染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虛空無染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最為清淨。」
[0886c2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若諸有情受持、讀誦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終不橫死亦無橫病及橫殃禍,常為無量百千天神恭敬圍遶隨逐守護。若善男子、善女人等於黑白月各第八日、第十四日、第十五日,在在處處讀誦講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當獲無邊功德勝利。」
[0887a01]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善現當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說、聽等時多有留難。所以者何?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珍寶多諸怨賊,於一切法無著無取。何以故?以一切法都無所有、不可得故。善現當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於一切法無所得故,非能染污非所染污。何以故?無法不能染無法故。以無染故說名無染波羅蜜多,由此般若波羅蜜多無染污故,餘一切法亦無染污。若於如是亦不分別,是行般若波羅蜜多。善現當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無分別故,於一切法無見不見、無取無捨。」
[0887a12] 時,有無量百千天子住虛空中,歡喜踊躍互相慶慰,同聲唱言:「我等今者於贍部洲見佛第二轉妙法輪。」
[0887a14] 爾時,世尊告善現曰:「如是法輪非第一轉亦非第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無轉還故。」
[0887a16]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為廣大波羅蜜多,於一切法無縛無著,雖證菩提而無所證,雖轉法輪而無所轉,無法可示、無法可顯、無法可得、無法可轉、無法可還,以一切法畢竟不生亦復不滅,不生滅故無轉無還。」
[0887a21] 爾時,世尊告善現曰:「如是!如是!所以者何?以空、無相、無願、無作、無生、無滅、無性法中,若轉若還俱不可得。若能如是宣說開示,是名善淨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此中都無說者、受者,亦無作證得涅槃者,亦無說法作福田者,福田無故福性亦空,表示名言皆不可得,故名廣大波羅蜜多。」
[0887a28] 爾時,善現復白佛言:「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為無邊波羅蜜多,如太虛空無邊際故;是為正等波羅蜜多,以一切法性平等故;是為遠離波羅蜜多,以一切法畢竟空故;是為難伏波羅蜜多,以一切法不可得故;是為無跡波羅蜜多,以一切法無名體故;是為無行波羅蜜多,以一切法無往來故;是為無奪波羅蜜多,以一切法不可取故;是為無盡波羅蜜多,以一切法不可盡故;是為無生波羅蜜多,以一切法不可生故;是為無作波羅蜜多,以諸作者不可得故;是為無知波羅蜜多,以諸知者不可得故;是為無轉波羅蜜多,諸死生者不可得故;是為無垢波羅蜜多,煩惱淨故;是為無染波羅蜜多,以所依處不可得故;是為無壞波羅蜜多,離前際故;是為如幻波羅蜜多,以一切法皆不生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