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śokadattavyākaraṇa (Asheshi Wang Nu Ashuda Pusa Jing) 阿闍貰王女阿術達菩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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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阿闍貰王女阿術達菩薩經西晉月氏國三藏竺法護譯
[0083c25] 聞如是:
[0083c25] 一時佛在羅閱祇耆闍崛山中,與摩訶比丘僧五百人、菩薩八千——一一尊復尊,悉得陀憐尼法,在所聞知,如大海無所罣礙,悉得五旬,深入微妙漚和拘舍羅,總持空法藏門,不捨志意,行無色想,從法行無所歸依、亦不造行,說經法無所著,為一切故自觀本法,以得忍,凡行十事。
[0084a03] 是時,有菩薩名須彌山、復有菩薩名大須彌山、復有菩薩名須彌山頂、復有菩薩名師子、復有菩薩名和呵未、復有菩薩名常舉手、復有菩薩名常下手、復有菩薩名常精進行、復有菩薩名常歡喜、復有菩薩名常憂念一切人、復有菩薩名珍寶念、復有菩薩名珍寶手、復有菩薩名寶印手、復有菩薩名執御、復有菩薩名大御、復有菩薩名常持至誠、復有菩薩名彌勒,如是等十七人。颰陀和等八人,皆如颰陀和類:颰陀和菩薩、寶滿菩薩、憍曰兜菩薩、因提達菩薩、和倫調菩薩、常念菩薩、念益於世間菩薩、增益世間功德菩薩,如是等八人。
[0084a16] 爾時,佛與八千菩薩俱,在羅閱祇去城不遠,為國王大臣所敬偶、所遵奉、所稱譽、視若如父,婆羅門、迦羅越所尊重。
[0084a18] 爾時,佛於無央數大眾中說經法——所說上語亦善、中語亦善、下語亦善——所說莫不開發,上、中、下皆曉了,悉具足、無沾污,精進無量。
[0084a21] 於時舍利弗、摩訶目揵連、摩訶迦葉、須菩提、邠耨、羅云、蠡越、安波臾、憂波離、阿難,如是復異方不可計是輩大比丘僧不可計,平旦正衣服,持鉢入羅閱大城分衛。
[0084a25] 是尊比丘詣城中,順街里行分衛,次至王阿闍貰宮,宮人、官屬俱一處,默然從乞匃。
[0084a27] 是時,王阿闍貰有女名阿術達(漢言無愁憂),年十二,端正好潔,光色第一——於前世佛所作功德有神猛之行,供養無央數佛,於阿耨多羅三耶三菩心不轉——於父王正殿金床上坐安。
[0084b02] 無愁憂見此尊比丘,不轉於父王正殿,今來於坐不起、不迎、不為作禮、亦不請令坐、亦不與分衛具。諸尊比丘亦默然觀此女。
[0084b05] 是王阿闍貰見女無愁憂不恭敬禮是尊比丘,王顧謂女:「汝不知耶?是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尊比丘,以得阿羅漢,無所復畏,所作事勝,以棄重擔,生死以斷,深入微妙。其供養是者福不可量,為師、為父,慈念興福施於一切。汝見何故於坐不起,默而視之?汝有何異利,不禮此上尊?」
[0084b11] 女無愁憂白言:「王曾見師子當為小小禽獸作禮、迎、逆坐不?」
[0084b13] 王答女言:「不見。」
[0084b13] 女復白:「王曾聞遮迦越王當為小國王起、迎逆作禮、共坐不?釋提桓因寧為諸天起、迎逆作禮不?梵三鉢寧禮諸梵不?」
[0084b16] 答言:「不見。」
[0084b16] 女復白:「王曾見大海神為小小陂池、溝渠、泉流作禮不?須彌山寧為眾小山作禮不?日、月之光明與螢火之明等不?」
[0084b18] 女復言:「如是,大王!發意求阿耨多羅三耶三菩心,欲度一切、被僧那僧涅之大鎧、持大悲大哀、如師子吼,云何當為恐畏比丘而無大悲、大慈、大哀、離師子吼中?云何當禮信歡喜?王曾見大法王轉經論,教一切令發阿耨多羅三耶三菩心,當為是比丘少智者恭敬作禮不?」
[0084b25] 女白王:「如大海水,不可量、不可度、不可見邊際。大智若此,猶復受泉流?如牛迹中水自謂以滿足,寧可方之於大海?是畏生死比丘志在滅度,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心,寧當迎逆作禮不?王曾見大智——如須彌山最尊高——怛薩阿竭法為尊雄,豈況智如芥子比丘迎、逆作禮不?王寧見日、月光,其明所照不可計量,怛薩阿竭法光明、智慧、功德、名聞過是千億萬倍,寧比螢火之明自照其身,不及一切人?志小比丘自度其身,大智之法明於三界,寧迎逆作禮?」
[0084c06] 女白王:「佛般泥洹後,尚不為是輩比丘作禮,何況佛今現在而為法則?所以者何?禮彼比丘為習此法,其親近三耶三佛法、得三耶三菩行。」
[0084c09] 王告女:「無愁憂!汝有觝突之心,見是大比丘不恭敬迎逆,以坐席為賓主,而廣引眾喻不念設飯食。汝何志求?」
[0084c12] 女白王:「大王寧有觝突之心耶?」
[0084c12] 女謂王言:「王何故見國中羸劣、下賤、乞匃者不為作禮?」
[0084c14] 王答女言:「不爾,此非吾類。」
[0084c14] 女答王:「亦如是,王!發意菩薩,聲聞、辟支佛非其類。」
[0084c15] 王告女:「吾聞行菩薩法悉棄強梁、瞋恚之心,以調順軟弱,為一切人下屈,汝豈無軟弱之心?」
[0084c17] 女白王言:「世間人愚癡、常懷毒惡之心故,菩薩摩訶薩以慈悲護彼人,欲除眾毒故。此大比丘諸垢以除,是輩比丘見善無所增、見惡亦不減。」
[0084c21] 女白王:「當來十方佛設為是比丘等說深妙之法,不能復增精進。所以者何?用閉塞生死道故。譬以瓶盛滿水置露地,天雨,瓶中一渧不受、渧亦不得入。所以者何?其瓶以滿故。」
[0084c25] 女白王:「是比丘等如是,若十方佛為現神足變化、說經法,不能逮及如來三昧,於功德無所增益。」
[0084c27] 女白王:「譬如大海,萬水四流皆歸于海。所以者何?其海廣長,所受不可計量。如是,大王!菩薩摩訶薩說經法當作是見,多所饒益、發摩訶衍心、多所容受。所以者何?菩薩摩訶薩器所受不可計、不可數、不可量。」
[0085a03] 是時,女無愁憂為王阿闍貰說偈言:
「無愁憂以名得, 為王阿闍貰女。
有五百比丘來, 我不為起作禮。
應時為王所呵: 『不恭敬比丘僧。』
我不知是福地, 佛子離彼中迹。
無憂愁誦偈言, 聽我說至誠言。
見比丘不為起, 意不生欲作禮。
人欲乘船入海, 取一錢破百分,
百分中取一分, 入法海還為取。
若有人從王乞, 若飛行遮迦越,
乞匃者求一錢, 為不足從王乞。
智慧者令王喜, 從王乞千億寶,
願施貧使安隱, 如是人為曉了。
譬如人求賤寶, 如是人為不黠;
聲聞法亦如是, 入海寶自取少。
譬如人財為富, 菩薩黠為珍寶,
願供養於法王, 自致佛度人民。
譬如醫自治身, 不能愈一切人;
若有醫多治人, 是乃為名醫師。
發意者智慧師, 自脫身棄餘人,
為黠人所不敬, 譬醫能自治身;
若黠師知藥名, 便能治巨億人,
為天下人所敬, 發意菩薩如是。
譬如樹無葉果, 無益於世間人;
阿羅漢如是樹, 為無益於世間。
譬如樹栴檀香, 有益於一切人;
菩薩法亦如是, 以經法開甘露。
不可以牛迹水, 澡洗人除垢熱;
恒水淨無數人, 恒水流滿大海。
聲聞法牛迹水, 不能除世間熱;
菩薩法如恒水, 能飽滿大千剎。
譬如時雨珍寶, 愚於寶取一錢;
若有黠益取多, 能使貧至大富。
佛者譬雨珍寶, 聲聞法取一錢,
菩薩採飽滿人, 菩薩施廣如此。
如有人近須彌, 皆隨山作金色,
若其餘土石山, 不能以色變形。
菩薩法須彌山, 菩薩恩生天上,
得離生死苦惱, 聲聞不能度人。
暴露在草不多, 露不能熟五穀;
大雨水潤澤多, 從潤澤得豐熟。
聲聞法暴露草, 菩薩法如大雨,
大千中諸來者, 法所雨潤一切。
迦隨華無有香, 為世人所不取;
私夷華人樂取, 優曇鉢及蓮華。
聲聞法迦隨華, 聲聞香聞不遠;
菩薩法私夷華, 度一切至泥洹。
如怯人行空澤, 不足以為大難;
人中道為大難, 將一切度生死。
聲聞法行空澤; 菩薩法人道中,
度生死迷亂者, 導一切恐畏人。
縛筏浮度不多, 筏不能度往還;
譬如人造大船, 度無數得往還。
聲聞法如縛筏; 菩薩法如大船,
持七覺度一切, 脫愛欲過大海。
若如被鎧乘驢, 不可入大眾中;
被鎧人乘馬象, 行鬪戰得勝怨。
聲聞法如乘驢; 菩薩法乘馬象,
坐樹下降魔官, 救天上世間人。
虛空中滿星宿, 星宿眾夜不明;
月獨出為大明, 男女見大歡喜。
聲聞法如星宿; 菩薩法月獨明,
菩薩恩致安隱, 皆令發薩云若。
夜之冥螢火明, 人不以是為明;
日出光為大明, 有益於閻浮地。
聲聞法如螢火; 菩薩慧如日、月,
生死海行度人, 悉現明一切人。」
[0085c13] 爾時,王阿闍貰聞女無愁憂說是偈默然,不識是何言。
[0085c14] 舍利弗心念:「是語甚可怪,所說無罣礙,黠慧乃爾。我欲試之,知能歡喜而忍不?」
[0085c16] 舍利弗謂女無愁憂:「卿於三乘志欲何求?」
[0085c17] 女報言:「乘大悲、大慈於所求。」
[0085c17] 舍利弗報言:「欲求摩訶衍三拔致耶?」
[0085c18] 女答言:「不。」
[0085c18] 舍利弗復問:「女行欲何求乃作師子吼?」
[0085c19] 女答舍利弗:「於所求無所求,有所求則不為師子吼,無所住止能作師子吼。卿舍利弗以法取證,寧有聲聞、辟支佛法、摩訶衍法不?」
[0085c22] 舍利弗答言:「無,諸法相一耳,空無所有。」
[0085c23] 女問舍利弗:「諸法空,作何行法而設三乘?」
[0085c24] 舍利弗答女言:「無所行。」
[0085c25] 舍利弗復問女:「有佛法、無有佛法,有異無?」
[0085c26] 女答尊者舍利弗:「近空及遠空有異無?」
[0085c26] 舍利弗答言:「無異。」
[0085c27] 女問舍利弗:「譬內空、外空,有異無?」
[0085c28] 答言:「無異。」
[0085c28] 「如是,舍利弗!得佛法、未得道法,適等無異。」
[0085c29] 女為舍利弗種種說空、空法,舍利弗默然,無異辯才折答此言。
[0086a02] 爾時,尊者摩訶目揵連謂女無愁憂:「見如來何異要言,聲聞、辟支佛所不能及知?」
[0086a03] 女報尊者目揵連:「能知三千大千世界星宿數不?」
[0086a04] 目揵連報女言:「我當禪定三昧觀本際。」
[0086a05] 女謂目揵連:「怛薩阿竭一一持三昧視見恒沙中數人民意念所趣向,何況是星宿?以是故,知怛薩阿竭於諸法而有持。是故,聲聞、辟支佛所不及知。尊者目揵連!寧知十方佛剎中幾何天地當敗壞?幾何天地當合成?」
[0086a10] 答女言:「不知。」
[0086a11] 女復問目揵連:「寧知幾佛以過去?幾佛甫當來?幾佛今見在?」
[0086a12] 答女言:「不知。」
[0086a12] 女復問目揵連:「世間貪婬有幾人?喜瞋恚有幾人?愚癡者有幾人?盡行三事有幾人?不行三事有幾人?」
[0086a15] 答言:「不知。」
[0086a15] 女復問尊者摩訶目揵連:「世間有幾人求聲聞道?幾人求辟支佛道?幾人求摩訶衍?」
[0086a17] 答女言:「不知。」
[0086a17] 女復問目揵連:「世間有幾人求佛道?幾人不信佛道?幾人信九十六種道?幾人不信九十六種道?適無所信為有幾人?」
[0086a20] 答言:「不知。」
[0086a20] 女報目揵連:「怛薩阿竭悉知是事,復過於此,不可計、無有限,聲聞、辟支佛所不能及知。是故,怛薩阿竭於諸法而有持。尊者目揵連為怛薩阿竭所稱譽神足第一,寧曾至揵陀呵剎土(漢言香潔國)?是剎中有樹,以七寶而挍飾、以眾寶為樹、栴檀為華香?」
[0086a26] 摩訶目揵連報女言:「本所不聞、本所不見,今乃聞是剎土名字,未曾所見聞。願聞是剎中怛薩阿竭、阿羅訶、三耶三佛名字,今現在說經法不?」
[0086a29] 女報言:「彼剎佛名香潔放光明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在彼剎說經法。」
[0086b01] 女無愁憂於坐不起作瑞應三昧,念:「菩薩初發意求阿耨多羅三耶三佛,過聲聞、辟支佛上。如我至心,願我香潔放光明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現光明,使諸聲聞見其剎土、使國中栴檀香香聞是間剎土。」
[0086b06] 女無愁憂立是願,於是香潔放光明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尋時放身相光明,是剎諸聲聞皆見彼剎土香潔放光明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於大眾中菩薩說經法、諸聲聞自於其處所聞彼佛所說法——皆佛威神之恩。
[0086b11] 彼香潔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持六十種音說——如女無愁憂所說無異——初發意求阿耨多羅三耶三菩是輩之人過聲聞、辟支佛上。
[0086b14] 說是時,彌勒菩薩白佛言:「是栴檀香從何剎土來至是間,香乃如是?」
[0086b16] 佛語彌勒菩薩:「女無愁憂與諸大聲聞共師子吼,有此善瑞故,現彼香潔放光明佛剎剎中栴檀香滿沙呵剎中。」
[0086b19] 無愁憂女語尊者目揵連:「菩薩現功德變化如是者,有何當志於小道?」
[0086b20] 女復問目揵連:「寧知揵陀剎去是遠近不?」
[0086b21] 目揵連答曰:「不知。」
[0086b22] 女謂目揵連:「如目連等滿是三千大千剎中,譬如蘆葦、干柘、竹、稻、草、木,令目連其數如此,時過一劫計彼佛剎無能計知其處,乃過爾所佛剎乃可得香潔放光明佛所治。」
[0086b25] 爾時,香潔放光明佛即迴光還歸本土,於是佛剎不復現。目揵連見此變異,默然無所言趣。
[0086b27] 尊者摩訶迦葉謂女無愁憂:「寧見前釋迦文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菩不耶?可得見佛色身,使佛有所說?云何
「見我色者、 聞我聲者, 愚癡不信,
是人不見。 以法見佛, 佛者法身,
法者難曉, 以是叵見。」
[0086c05] 爾時,尊者摩訶迦葉作是念:「女曾見釋迦文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不?」
[0086c06] 女答迦葉言:「然。我見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不持肉眼見、不色見、不無色見、亦不持天眼見,亦不持痛痒、思想、生死、識眼見,亦不智慧眼見、亦不想識見、亦不法眼見、亦不身見、亦不佛眼見、亦不命見。摩訶迦葉!我見怛薩阿竭——如尊者摩訶迦葉者——為無、大明。樂世間生,自謂有身,緣一覺行,念欲見道。」
[0086c13] 摩訶迦葉謂女:「設是法無有主,愚癡者乃樂生,自謂是我身、一切萬物是我所,有法想,不於中邊得見,從何而化生?」
[0086c16] 女謂摩訶迦葉:「諸法不可得見,是故法無形。如是不可得見,如何生?」
[0086c17] 摩訶迦葉謂女:「佛法亦空、無所有。」
[0086c18] 女復謂摩訶迦葉:「欲得見無上正真法者,當如法。」
[0086c19] 摩訶迦葉報女:「白衣法我欲聞,況佛道不欲聞?」
[0086c20] 女謂摩訶迦葉:「法不見有、亦不見無。」
[0086c21] 摩訶迦葉謂女:「是法無。」
[0086c22] 女復謂摩訶迦葉:「諸法皆空、無有形,不可從諦得見。若善男子、善女人欲見佛身相,自淨其行,於行清淨得見諸淨,是則純熟。」
[0086c25] 摩訶迦葉謂女:「云何自淨其行純熟者?」
[0086c26] 女謂摩訶迦葉:「能自觀身空者悉入諸法空,諸法亦不減、亦不增,是為自見諸淨。」
[0086c28] 摩訶迦葉謂女:「何等謂身空?」
[0086c28] 女報:「空盡空是,是身為空;諸法空亦如是。」
[0086c29] 摩訶迦葉復問女無愁憂:「從何聞是法乃能信諦?佛有二事因緣得信:聞他人善、自念其行。」
[0087a02] 女報迦葉:「他人智說可聞,爾乃自觀身造行。」女報摩訶迦葉:「若自智慧,復觀一切智,以明為師。」
[0087a04] 摩訶迦葉報女:「云何自知身行善?」
[0087a05] 女答言:「聞法觀善,身行善則見善造行。」
[0087a06] 摩訶迦葉報女:「云何菩薩自觀身行善?」
[0087a07] 女答摩訶迦葉:「菩薩法與一切天下人共合適、不疏遠,是則菩薩身行善。」女復報摩訶迦葉:「當來法、過去法、今現在法,意無增減,是為行菩薩法。」
[0087a10] 摩訶迦葉問女:「云何見法無所增、無所減?」
[0087a11] 女報摩訶迦葉:「有二事:有法、無法,不增、不減,作是念是為自見身意行。見身意行則為無所見知,摩訶迦葉!自見其身。」
[0087a14] 迦葉謂女:「云何自見其身?」
[0087a15] 女報言:「如摩訶迦葉,自度身,不見一切人。」
[0087a15] 摩訶迦葉答言:「我無所見。」
[0087a16] 女報摩訶迦葉:「諸法適無所捨、亦無所著。」
[0087a17] 摩訶迦葉默然,無以加報。
[0087a18] 爾時,尊者須菩提聞是語——為甚難,甚難——大歡喜,問女無愁憂:「從何得大利乃有此辯?」
[0087a20] 女報須菩提:「亦無得利、亦無不得利。慧亦不見法、法亦不見慧,亦不內觀、亦不外觀,是則慧。所以者何?須菩提!言有法者則非法。如,尊者須菩提!第一樂空閑處法,為有處、有說,為有慧,無有慧?慧無所說。」
[0087a24] 須菩提報女言:「不持空閑處、有法處得慧,是法見不是可說、不可出。」
[0087a26] 女報須菩提:「一切法悉如是,無從見、無從取,云何得大利而有慧?」
[0087a27] 須菩提報女言:「設空無有慧,何從有是語?」
[0087a28] 女問須菩提:「寧聞山中大呼有響聲來應不?一切法悉如是,信不言信是響。有慧、無慧,本無慧,是響因聲而合成。」
[0087b02] 女問須菩提:「是響出,為有響像無?」
[0087b03] 報女言:「響無形像,響因空而有名。一切法如響,因空而出生。」
[0087b04] 女報須菩提:「一切法、法所說,從空生。」
[0087b05] 須菩提問女言:「若一切法從空生,何以故佛說世間當來佛如恒沙數?」
[0087b06] 女報須菩提:「欲得知法所生處耶?」
[0087b07] 答言:「欲知。」
[0087b07] 「所生處無所生,無所生是生處。須菩提!恒沙等不見從如來去、亦無所至,所以作佛者何?法不從發意、亦不止意?」
[0087b10] 須菩提報女言:「是說為第一,未生、未起。」
[0087b11] 女報須菩提:「所說皆第一,若說、若不說亦第一。一切無所生、不可說,不可說不離佛法。」
[0087b13] 須菩提報女言:「甚難,居家為道乃有此辯,博覽眾要,深入微妙。」
[0087b14] 女報須菩提:「菩薩亦無居家、亦無出家,亦無沙門、亦無不沙門。所以者何?以心意為行,行者以智為上、以黠為善。」
[0087b17] 須菩提問:「菩薩有幾處止?願聞其說。」
[0087b18] 女報須菩提:「菩薩持八法住,是故止。處在所止、無所不止,聲聞中第一。何等為八法?住菩薩常行善意,至心求佛無轉誨;一。以大慈救護天上、天下人;二。不捨大哀,離世間法,於身命無所著;三。行漚和拘舍羅,不可計智皆發意求佛;四。常行勇猛,不厭見聞求諸法;五。悉知菩薩行處;六。悉救一切人意;七。其智不從他人,受一切法自證得忍;八。如是,須菩提!持是八法行,在所止處過諸羅漢、辟支佛上。」
[0087b27] 於是,須菩提默然。
[0087b27] 爾時,尊者羅云問無愁憂女:「乃作是解、曉了眾要、總持智慧,何故自坐金床,穢濁無謙卑恭敬之心,自處高床與大比丘難說經法?吾曾聞佛說:『人無疾病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