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hākaruṇāpuṇḍarīkasūtra (Dabei Jing) 大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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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經卷第二高齊天竺三藏那連提耶舍譯
羅睺羅品第四
[0951a11] 爾時,大德羅睺羅作如是念:「我今有何喜悅、有何稱意、有何欣慶而能堪忍面見世尊入般涅槃?」作是念已,東北方去此十佛國土,彼有世界名摩離支,佛號難勝如來、應、正遍知。爾時,慧命羅睺羅從拘尸城力士生地沒,向東北方難勝如來、應、正遍知所。到已,稽首作禮,却住一面,憂愁不樂。
[0951a17] 爾時,難勝如來告羅睺羅言:「羅睺羅!汝莫憂悲。羅睺羅!一切所愛、稱意等事,有為和合,必皆離散。羅睺羅!凡是事法爾,諸佛世尊作佛事訖皆般涅槃。羅睺羅!汝可還彼。今釋迦牟尼如來、應、正遍知力士生地娑羅雙樹間如師子王右脇而臥,今日後夜於無餘涅槃界而般涅槃。羅睺羅!汝必須往,若佛如來入涅槃後汝必憂悔。」
[0951a24] 作是語已,時羅睺羅白難勝佛言:「世尊!我不忍聞釋迦牟尼如來、應、正遍知入涅槃聲,況能忍見彼佛世尊入般涅槃?是故我不堪忍往彼。」
[0951a28] 爾時,羅睺羅答彼難勝佛已即於彼沒,往詣上方過九十九世界到第百世界,彼有如來、應、正遍知號曰商主,今現在世。爾時,羅睺羅到已,頭面作禮,悲泣流淚,憂愁啼哭,却住一面。
[0951b03] 住一面已,時商主佛告羅睺羅言:「止。羅睺羅!汝莫憂悲。羅睺羅!一切諸法,生者不生、老者不老、病者不病、死者不死、盡者不盡,無有是處。羅睺羅!過去諸佛、聲聞、緣覺寂滅離而般涅槃;未來諸佛、聲聞、緣覺寂滅離而般涅槃;現在諸佛、聲聞、緣覺寂滅離而般涅槃。羅睺羅!假使如來住世一劫、若百劫,必當如是入般涅槃。羅睺羅!諸佛世尊更無餘法,唯是究竟寂滅涅槃。羅睺羅!究竟寂滅者,是究竟定、究竟清涼、究竟盡、究竟樂、究竟安隱——所謂無窟宅涅槃界。羅睺羅!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恩愛別離、怨憎合會、所求不得、五陰重擔,如是皆苦。羅睺羅!唯涅槃是樂。
[0951b16] 「羅睺羅!汝亦不久當般涅槃。羅睺羅!汝及釋迦牟尼佛入涅槃處,無生、無老、無病、無死,無愛別離、無怨憎會、無不適意。羅睺羅!汝莫悲戀、莫憂、莫愁。羅睺羅!汝當思惟:誰是生者?誰是老者?誰是死者?誰是流轉?誰復還生?羅睺羅!皆是虛妄顛倒取著、未聞聖法。諸凡夫等未見諸聖、未信聖法、未學聖法、未解聖法、未知聖法、未住聖法故,心顛倒想,顛倒見顛倒;以顛倒故生、生故老、老故死;死已還生,馳走流轉,枯焦敗壞,愛戀憂愁,椎胸號哭。羅睺羅!一切聖人唯以此法毘尼息一切行,於上更無所作。羅睺羅!如是,導師所作已訖,聲聞弟子所作者已作,於上更無所作。羅睺羅!汝莫悲戀、莫憂、莫愁。
[0951b29] 「羅睺羅!彼釋迦牟尼佛無上法王於釋種中尊,汝當往彼最後禮拜、供養、恭敬,若涅槃後汝必憂悔。
[0951c02] 「羅睺羅!彼釋迦牟尼佛今在力士生地娑羅林間如師子王右脇而臥,思欲見汝羅睺羅,汝必須往。」
[0951c05] 作是語已,慧命羅睺羅白商主佛言:「世尊!我不忍聞釋迦牟尼如來、應、正遍知入涅槃聲,況能忍見彼佛世尊入般涅槃?」作是語已,身心悶絕不自勝持,復作是言:「而彼世尊釋迦牟尼於釋種中尊、無上法王、眾生中寶,我今何能忍見彼佛入般涅槃?憐愍一切世間者、一切世間形相無與等者、與一切世間作燈者、與一切世間作眼目者、與一切世間作慧炬者、照曜一切世間者,明日離散,當無所有。」
[0951c14] 作是語已,時商主如來告羅睺羅言:「止。羅睺羅!汝莫憂悲。羅睺羅!汝可不聞彼佛世尊說如是法:『一切行無常、一切行苦、一切法無我,寂滅涅槃。』?羅睺羅!彼佛世尊說如是偈:
「『諸行無常, 是生滅法,
生已還滅, 滅彼為樂。』」
[0951c20] 羅睺羅言:「如是,世尊!」
[0951c20] 佛告羅睺羅:「彼佛世尊昔可不作如是說也:『一切所愛、稱意等事,必歸磨滅,不久離散;假使久住,會亦有離。』?」
[0951c22] 羅睺羅言:「如是,婆伽婆!如是,修伽陀!」
[0951c23] 佛言:「羅睺羅!有為諸法——生法、有法、覺知法、分別起法——從因緣生,若不滅者,無有是處。」
[0951c26] 爾時,羅睺羅憶念己父釋迦牟尼如來、應、正遍知已,流淚而言:「我於明日更不見佛,諸比丘眾圍繞說法,如大海中須彌山王眾相莊嚴;起光明照、猶如滿月眾星圍繞、如日千光處空照曜;如深大海無量眾寶所藏積處、如轉輪王無量眷屬而共圍繞、如雪山王根力覺花之所開敷;如鐵圍山一切惡風所不能動,如是世尊一切外道諸論議風不能傾動;猶如蓮花處在池中,不為世法之所能染;猶如大梵具梵眷屬;猶如帝釋有千眼目;如師子王坐師子座無所恐懼,離諸怖畏能師子吼——我於明日更不得見。」時羅睺羅作是語已,默然悲泣,思惟而住。
[0952a09] 爾時,商主如來告羅睺羅言:「汝今速可詣彼佛所,彼佛如來思欲見汝。羅睺羅!汝當速去,莫更重問致有稽留,慎莫勞擾彼佛世尊。羅睺羅!汝必須往。何以故?羅睺羅!諸佛法爾,佛以慈悲思欲見汝,不入涅槃。」
[0952a14] 爾時,羅睺羅頭面禮彼商主佛已,譬如壯士屈伸臂頃,復如伸臂屈頃時,羅睺羅即於彼沒,詣拘尸城力士生地娑羅雙樹間到如來所,亦復如是。到已,頭面禮足,右繞三匝,却住一面,憂愁悲泣,合掌流淚。
[0952a18] 爾時,世尊告羅睺羅言:「羅睺羅!汝莫悲戀、憂愁、啼哭、心生熱惱。羅睺羅!汝於父所作父事訖,我亦汝所作子事訖。羅睺羅!汝莫生戀,憂愁悲悔。羅睺羅!我與汝等俱為一切眾生得無畏故,發勤精進;不作怨讐、不作惱害故,發大精進。羅睺羅!我今般涅槃已,更不與他作父。羅睺羅!汝亦當般涅槃,更不與他作子。羅睺羅!我與汝等二俱,不作惱亂、不作怨讐。」
[0952a26] 爾時,羅睺羅白佛言:「世尊!婆伽婆!莫般涅槃。修伽陀!莫般涅槃。唯願世尊住世一劫,為於多眾安隱樂故、憐愍世間故、利益安樂諸天人故。」
[0952b01] 作是語已,佛告羅睺羅言:「羅睺羅!如來、應、正遍知盡知諸法,於世間中得名為佛。羅睺羅!然彼佛法,不消、不盡,不生、不滅,不來、不去,不成、不壞,不坐、不臥,不合、不散。何以故?羅睺羅!如是法住,畢竟不生、畢竟不滅、畢竟空、畢竟無自性,寂定涅槃、不入眾數、無窟宅,不可說、非語言道,此是諸佛法。所謂畢竟住故,畢竟滅故;畢竟寂滅故,畢竟離故;畢竟離欲故,畢竟不和合故;畢竟不作故,畢竟盡故。羅睺羅!我隨宜說此法,假使諸佛若出世、若不出世,如是諸法住、諸法如,法爾故、法不變易故、法離欲故、法無自性故。羅睺羅!如是,如來不將戒聚入般涅槃,不將定聚、慧聚、解脫聚、解脫知見聚入般涅槃。羅睺羅!汝莫悲戀、莫憂、莫愁。羅睺羅!一切諸行無常、無定、無所悕望,無常盡變易法。羅睺羅!乃至息一切行,厭捨不著,唯求解脫。羅睺羅!此是我之教法。」
[0952b18] 佛為羅睺羅說此見實諦品時,大德比丘六十人皆盡諸漏心得解脫,二十五比丘尼亦心解脫得盡諸漏,無量天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六萬八千諸菩薩得無生法忍,一切皆悉歡喜踊躍,歎言佛法不可思議。彼等皆悉以優波羅花、波頭摩花、拘牟頭花、芬陀利花而散佛上,各作是言:「我於來世亦當如是作天人師,出興於世說如是法——世間無上、無相涅槃——如是以大涅槃而般涅槃。」彼諸菩薩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大悲經迦葉品第五
[0952b29] 爾時,阿難在佛床邊悲啼流淚,悶絕躄地,猶如臨崖斫斷大樹,作如是言:「婆伽婆!涅槃太速。修伽陀!涅槃太速。眾生中寶、大慈悲者隱沒太速;世間大燈、世間大炬、天人中最隱沒太速;眾生芬陀利於世間中隱沒太速。眾生龍象——善自調者、復調眾生、未調者令調——隱沒太速;無上導師、能示世間安隱道者隱沒太速。世間慧眼——大光普照,能示世間——隱沒太速,世間盲冥無引導者;眾生父母於世間中隱沒太速,世間孤獨無所恃怙。眾生中寶!云何明日我更不見,唯有名在?」
[0952c10]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止。阿難!莫憂悲。我曾告汝,一切所愛、稱意等事,和合之法必有離散。阿難!有為諸法——生法、有法、覺知法、因緣法、滅壞法——若不壞者,無有是處;彼若得住,亦無是處。阿難!假使久住,法當如是,必亦有離。是故,阿難!汝莫憂悲。」
[0952c16] 爾時,阿難瞻仰尊顏目不暫捨,思惟是已亦復躄地,猶如臨崖斫斷大樹。
[0952c18] 佛復告言:「阿難!止,莫憂悲,不以憂悲令我住世。阿難!我曾告汝,一切所愛、稱意等事,有為和合必當別離;假使久住會亦當滅,諸行法爾。阿難!汝以身、口慈孝如來,無量安樂心無有二,無瞋、無恨、無有怨讐。」
[0952c22] 爾時,阿難從地而起,抆淚而言:「世尊!我何得不愁?何得不悲?我與如是大慈悲者、出一切世間者、憐愍一切世間者、一切世間所愛惜者、一切世間所歸趣者、導引一切世間者、利益一切世間者、安樂一切世間者、如是大寶眾生,明當別離。」
[0952c28] 爾時,阿難大號哭已,抆淚而言:「奇哉奇哉!諸行是屍而作欺陵,能令如是大燈、大炬、大日光明、無量光炎、百千億那由他炎幢眷屬、普現世間見知念慧境界、普照大寶眾生隱沒太速。大智慧者、大光明者今於世間隱沒太速,世間孤獨;作覆護者隱沒太速;如來具足神通變化,今於世間隱沒太速。世尊!我何得不愁?何得不悲?世尊!我今自怪心不破裂以為百分。世尊!我亦自怪不於佛前而取命終,必是世尊神力加我,以是義故不取命終。何以故?我於佛所親承面受八萬四千諸法寶藏受持不忘,未廣流布在於十方諸天人故。世尊!我為如來神力所加,以是義故,我不命終。
[0953a12] 「世尊!我何得不愁?何得不悲?世尊!我到迦毘羅城世尊生處釋種集時作何等語?可言日種釋迦牟尼佛、釋種中尊、無上法王般涅槃耶?我到王舍城毘提希子阿闍世王所作何等語?可言大師佛日隱沒、能拔世間無間業箭醫王去耶?我到舍婆提城作何等語?可言大悲憐愍世間者隱沒去耶?我到祇陀林,給孤獨長者而問我言:『如來何時來住祇陀林給孤獨園?』作何言答?我到毘舍離城諸離車子前當作何言?可言憐愍世間最大尊師隱沒去耶?諸方所有善男子、善女人來問義者作何言答?可言是大智人世間智者、斷一切疑者隱沒去耶?諸方所有諸比丘眾為欲見佛,供養禮拜、問訊世尊,為布薩故來問法者、來問義者,我更不見、不聞彼說得上人法。世尊滅後,有如是等神通變化、修梵行者隱沒於世,我何得不愁?何得不悲?」
[0953a29] 作是語已,佛告阿難言:「阿難!止,汝莫憂愁。我之梵行當廣流布,久住世間,利益天人。阿難!我滅度後過四百年,迦葉共汝及諸弟子展轉相承,作神通變化、修行梵行利益天人。阿難!汝莫憂悲。我之正法當廣流布,久住世間,利益天人。阿難!我涅槃後,迦葉比丘共汝發心,令我阿僧祇億那由他劫所集無上三藐三菩提法增益諸善,使不退失。何以故?阿難!是迦葉比丘少欲知足,遠離精進,樂不忘念,樂不戲論,定慧現前。阿難!迦葉比丘能於大眾示教利喜,於諸梵行說法不惓,猶如父母。阿難!迦葉比丘於諸四眾所見懸遠,憐愍世間、為欲利益安樂眾生諸天人故,發如是心。」
[0953b13] 爾時,阿難白佛言:「世尊!迦葉比丘如是發心,利益安樂幾許諸天人眾?」
[0953b15] 佛言:「阿難!迦葉比丘入涅槃時作是誓願:『願我滅後,以我神力所加持故,令我身衣不變不壞,髮毛、膚色、諸根支節亦不變壞,乃至彌勒如來、應、正遍知出興世時,令我此身見彼世尊,共作初會。如是第二、第三大會,以我願力所加持故,當令多百眾生、多千眾生、多千萬眾生、多百千億那由他眾生得聖道果。若彌勒佛見我身、衣不變不壞,三會聲聞亦見我身不變不壞諸根支節及袈裟已;然後我身住在空中,以己身火闍維其身,闍維身已灰炭不現。』阿難!是為迦葉發心利益安樂眾生。阿難!迦葉比丘如是願力所加持故,成熟如是諸眾生已而般涅槃。
[0953b27] 「阿難!迦葉比丘般涅槃已,有四石山當來到迦葉所,覆障其身合成為一。阿難!是迦葉身在彼四石山中身不變壞——至彌勒佛出興於世,隨爾許時迦葉比丘身住不壞,及袈裟衣亦住不壞。何以故?阿難!持淨戒者、修梵行者、有智慧者所願能成;非戒不淨、不修梵行、無智有欲所能成也。阿難!迦葉比丘先以願力所加持故入般涅槃;入涅槃已,彼迦葉身常不變壞,髮、毛、血、肉、諸根支節及以衣服亦不變壞,身亦不臭,乃至彌勒。
[0953c08] 「阿難!彼彌勒佛出興世時,共彼初會九十六億諸比丘眾到迦葉所。阿難!是彌勒佛以迦葉身示彼九十六億諸比丘眾,作如是言:『諸比丘!此迦葉比丘於釋迦牟尼如來法中作大聲聞,住勝頭陀,少欲知足、遠離精進、樂不妄念、樂不戲論、定慧現前,能於多眾示教利喜,於諸梵行說法不倦,猶如父母。諸比丘!是迦葉比丘於諸四眾所見懸遠,畢竟無疑隨順多眾。諸比丘!汝觀迦葉憐愍世間、為欲利益安樂一切諸人天故發如是心。』
[0953c18] 「阿難!彌勒如來、應、正遍知第二會時,共九十四億諸聲聞眾來到其所;第三會時,共九十二億諸聲聞眾亦來到迦葉所。阿難!彼彌勒佛示彼九十二億比丘眾言:『此迦葉比丘於釋迦牟尼如來法中最大聲聞,住勝頭陀,少欲知足,乃至發心為欲利益安樂一切諸天人故。』阿難!彌勒如來當於彼時舒金色右手摩迦葉頂,觀察諸比丘言:『諸比丘!是迦葉比丘於釋迦牟尼佛滅度之後廣持正法,而此眾中無有一人於我滅後,廣能如是持我正法如迦葉者。』
[0953c29] 「阿難!是迦葉比丘於彼第三大會,以本願力所加持故,住虛空中現種種神通,種種變化已,以己身火闍維其身;闍維身已,灰炭不現。時彌勒佛當於彼時發起迦葉已,為彼九十二億諸比丘眾數數說法,多百、多千、多億那由他百千天人得聖道果。
[0954a05] 「阿難!迦葉比丘發心利益多眾生故,汝亦發心利益安樂多眾生故。如是,阿難!迦葉比丘及汝發心故,過四百年能持我之正法,及作神通種種變化、修行梵行,各能增益諸天人眾。」
大悲經持正法品第六
[0954a11] 爾時,世尊復告阿難:「汝莫憂悲,我之梵行當廣流布,各能增益諸天人眾。阿難!我滅度後,摩偷羅城優樓蔓茶山有僧伽藍名那馳迦。於彼當有比丘名毘提奢,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正智得道,多聞無畏,持修多羅、持毘尼、持摩多羅迦,於諸梵行示教利喜,說法不倦。彼亦當作神通變化、修行梵行,廣行流布我之正法,增益天人。
[0954a18]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還於優樓蔓茶山那馳迦僧伽藍,當有比丘名提知迦,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於諸梵行說法不倦,能令我法廣行流布,增益天人。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還於優樓蔓茶山傍有山名優尸羅。彼有四萬比丘集會,有神通、有大威力,多所堪能,正智得道,多聞無畏,持修多羅、持毘尼、持摩多羅迦,各能於諸梵行示教利喜,說法不倦。彼等比丘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各能增益諸天人眾。
[0954a28]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還於優樓蔓茶山傍,當有比丘名優波毱多,有大神通、具大威力,乃至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增益天人。於彼當有千阿羅漢,集八萬八千諸比丘眾共一布薩,作一羯磨,心不欺詐,共相授記。彼等皆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各能增益諸天人眾。阿難!汝莫憂悲。是優波毱多及諸弟子,各各能令我之正法廣行流布,於諸天人能正顯說。
[0954b08]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於波離弗城有僧伽藍名跋多尼。彼有比丘名阿輸婆毱多,三明六通具八解脫,禪智二分解脫自在,有大神通、具大威力,乃至彼等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增益天人。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還於波離弗城有僧伽藍名鳩鳩吒。當有比丘名欝多羅,有大神通、具大威力,乃至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廣行流布我之正法,增益天人。阿難!汝莫憂悲。我之梵行當廣流布,各能增益諸天人眾。
[0954b18] 「阿難!我滅度後,於鴦伽國當有我諸聲聞作般遮跋瑟迦會。彼處當有過一萬三千阿羅漢集,彼等一切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有多堪能,乃至於諸梵行說法不倦。彼有上座名設陀沙茶,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有多堪能,於諸梵行說法不倦。彼等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各能增益諸天人眾。
[0954b25]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金鉢悉陀城當有二比丘於婆羅門種中出家——一名毘頭羅、二名刪闍耶——各有神通、具大威力、有多堪能,乃至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增益天人。
[0954b29]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婆雞多城當有比丘名大精進,有大神通,具大威力,乃至亦能神通變化,修行梵行,令我正法廣行流布於諸天人。
[0954c03]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當有比丘名末田提,三明六通具八解脫,禪智二分解脫自在,有大神通、具大威力,乃至於諸梵行說法不倦。北天竺國罽賓川中,當有無量諸龍、夜叉、乾闥婆等具大身力依住彼川。是末田提比丘到於彼處,為彼諸龍、夜叉、乾闥婆等來共鬪諍;是末田提比丘神通變化,以法降伏諸龍、夜叉、乾闥婆等令得敬信。得敬信已,令人住在彼罽賓川,建立諸僧伽藍,多有聲聞、多百多千聲聞眾集。阿難!是末田提比丘於一切時令彼住處具諸善事。阿難!我若具足稱揚廣說彼末田提所有功德,不能窮盡。阿難!是末田提比丘具諸功德,能令我法毘尼神通梵行於諸天人廣行流布。
[0954c17]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於北天竺乾陀羅國,當有比丘名曰迦葉,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有多堪能,正智得道,多聞無畏,持修多羅、持毘尼、持摩多羅迦,乃至亦能令我正法廣行流布。
[0954c21]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北天竺國有城名得叉尸羅。彼有長者名闍知迦,名震諸方,具大豪富,多饒財寶具足,功德智慧相稱,端正可愛,相好第一。彼闍知迦長者深信於我及諸聲聞,供養恭敬,尊重讚歎。次第積集菩提善根,於未來世滿千劫已,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佛號普光,劫名造賢,世界名具大莊嚴。阿難!彼闍知迦長者於諸天人廣行流布我之正法。
[0954c29] 「阿難!汝莫憂悲。我滅度後北天竺國當有王都名富迦羅跋帝,人民熾盛,豐樂安隱。彼處多有諸婆羅門、長者、居士隨順修多羅,深信於我及諸聲聞,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彼有無量聲聞弟子,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有多堪能。阿難!於彼多有長者、居士正智得道,多聞無畏,具大智慧。阿難!彼富迦羅跋帝王都所有在家諸白衣等,彼命終已生兜率天,諸出家者悉墮地獄。何以故?彼不住戒、不住律儀故。
[0955a09] 「阿難!彼富迦羅跋帝王都所有婆羅門、長者、居士等當作是念:『釋迦牟尼佛之正法必當隱沒。何以故?諸比丘等於諸利養增上貪求、多毀禁戒,其心散亂、不樂閑林、捨離禪樂,與諸四眾數相往來,破戒違道。共諸婆羅門、長者、居士等,親友交通不相敬重,飲食花果迭相贈遺,不依律儀無有慚愧,婬彼女婦。』彼諸婆羅門、長者、居士等,見聞彼諸比丘作非法已,生大驚怖,心甚憂惱,作如是言:『佛之正法可隱沒耶?』當於彼時,還於富迦羅跋帝王都當有優婆塞名曰法增,有大神通、具大威力、有大福德,正智得道,多聞無畏,持修多羅、摩多羅迦,善巧方便。是優婆塞為欲令彼婆羅門、長者、居士等生敬信故,上昇虛空示教利喜而作是言:『汝等諸人慎莫怖畏、莫疑、莫慮,彼釋迦牟尼佛之正法猶住在世。汝可發勤精進,作諸善業,未得者令得、未證者令證、未達者令達。聖法今在,宜可速求。』時婆羅門、長者、居士等心皆喜悅而行布施、作諸功德,於我舍利裝飾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