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hīnirmocanasūtra (Shen Mi Jietuo Jing) 深密解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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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密解脫經卷第三元魏天竺三藏菩提流支譯
聖者彌勒菩薩問品第九
[0674b06] 爾時,聖者彌勒菩薩摩訶薩,依奢摩他毘婆舍 那所攝法相,白佛言:「世尊!世尊!菩薩依止何 法、住持何法,於大乘中修行奢摩他、毘婆舍
那?」
[0674b09] 佛告彌勒菩薩言:「彌勒!依說諸法差別之 相及能住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彌勒! 如我所說四種觀法,菩薩依彼四種觀法修
行大乘奢摩他、毘婆舍那。何等為四?一者、分 別觀,二者、無分別觀,三者、事別,四者、所作成 就。」
[0674b14] 彌勒菩薩問佛言:「世尊!有幾種奢摩他觀?」
[0674b15] 佛言:「彌勒!惟有一種奢摩他觀,所謂無分 別觀。」
[0674b16] 彌勒菩薩復言:「世尊!可有幾種毘婆 舍那觀?」
[0674b17] 佛言:「彌勒!惟有一種,所謂差別觀。」
[0674b18] 彌勒菩薩復言:「世尊!有幾數名向二觀?」
[0674b18] 佛言: 「彌勒!有於二種:一者、事別,二者、事 成 就。」
[0674b19] 彌勒 菩薩言:「世尊!云何菩薩依四種法修行奢摩 他、毘婆舍那觀,善知奢摩他、毘婆舍那?」
[0674b21] 佛言: 「彌勒!如我為諸菩薩所說差別法相,所謂修 多羅、祇夜、和伽羅、那伽他、憂陀那、尼陀那、
阿婆陀那、伊帝憂多伽、闍多伽、毘佛略、阿浮 陀檀摩、憂 波 提舍。彌勒!一切菩薩於如是等 修多羅中,應善諦聽、口常善誦、心常善知、智
常善觀、慧如實覺。彌勒!諸菩薩等於彼修多 羅中善思惟已,於空閑處獨坐觀察,觀察彼 心,內常隨順。如是觀心、如是不斷心,彼菩薩
得身樂、心樂。彌勒!是名我說菩薩修行奢摩 他法。
[0674c02] 「彼菩薩得身心樂已,依身心樂觀所說 法,如向思惟一切諸法,觀察內心三昧境界 像,能信諸法,離於思惟。彌勒!諸菩薩等如是
觀彼三昧鏡像可知彼義,覺觀思惟,忍悕 見意知覺現前。彌勒!是名我說菩薩修行毘 婆舍那。彌勒!諸菩薩等應當如是善知毘婆 舍那。」
[0674c09] 爾時,聖者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世尊!菩薩 未得內心觀像,未得身樂、未得心樂,佛說彼 觀名何等觀?」
[0674c11] 佛言:「彌勒!非奢摩他,是隨順 奢摩他,是故,我說名為隨順信奢摩他。」
[0674c12] 彌 勒菩薩言:「世尊!菩薩未得身樂、心樂,觀於內 身三昧境界,思惟彼法,如是觀心,佛說彼觀 名何等觀?」
[0674c15] 佛言:「彌勒!我說彼觀非毘婆舍那, 名隨順信毘婆舍那。」
[0674c17] 彌勒菩薩言:「世尊!說奢摩他行、毘婆舍那行, 為一、為異?」
[0674c18] 佛言:「我說非異、非不異。彌勒!以何 義故我說不異?毘婆舍那觀不離奢摩他,是 故不異。彌勒!以何義故我說是異?以觀分別
境像差別,是故為異。」
[0674c21] 彌勒菩薩言:「世尊!毘 婆舍那三昧境界,為異彼心、不異彼心?」
[0674c22] 佛言: 「彌勒!我說不異。何義不異?以唯是心觀彼 境像。何以故?我說但是心意識觀得名故。」
[0674c24] 彌 勒菩薩言:「世尊!若彼心境像不異於心,云 何心即能觀於心?」
[0674c26] 佛言:「彌勒!彼處無有一法 能觀一法,而彼心生如是現見。彌勒!譬如清 淨明鏡,依因境像能見境像,而不作心:『我
見境像。』依彼境像現見境像。彌勒!如彼 心生不離於心,離心見境,彼三昧鏡像現見 境界。」
[0675a03] 彌勒菩薩言:「世尊!一切眾生所有心法、色等 境界,為異於心、為不異心?」
[0675a04] 佛言:「彌勒!不異 於心。而諸凡夫顛倒智取,不能識知但是心 法,以不如實知彼種種境像,顛倒取顛倒法。」
[0675a07] 彌勒菩薩言:「世尊!云何菩薩一向修行毘婆 舍那?」
[0675a08] 佛言:「彌勒!若菩薩隨順觀彼心相不 斷,如是菩薩一向修行毘婆舍那。」
[0675a09] 彌勒菩薩 言:「世尊!云何菩薩一向觀彼奢摩他法?」
[0675a10] 佛言: 「彌勒!若菩薩隨順觀彼心相不斷,如是,菩薩 一向觀彼奢摩他法。」
[0675a12] 彌勒菩薩言:「世尊!云何 菩薩奢摩他、毘婆舍那二法和合,一時修行?」
[0675a14] 佛言:「彌勒!若菩薩觀心一心,如是,奢摩他、毘 婆舍那一時修行。」
[0675a15]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者是 心相?」
[0675a16] 佛言:「彌勒!所謂分別三昧境界鏡像觀 毘婆舍那,是名心相。」
[0675a17]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 者是心無間?」
[0675a18] 佛言:「彌勒!謂觀像心奢摩他觀, 是名心無間。」
[0675a19]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者是心 而言一心?」
[0675a20] 佛言:「彌勒!所謂觀彼三昧境像 覺知是心,覺知是心已修真如觀,彌勒!是名 一心。」
[0675a23] 彌勒菩薩言:「世尊!毘婆舍那行有幾種?」
[0675a23] 佛言: 「彌勒!毘婆舍那有於三種。何等三種?一者、相, 二者、修行,三者、觀。彌勒!何者是相毘婆舍那?
所謂但觀三昧境界分別境像,是名相毘婆 舍那。彌勒!何者是修行毘婆舍那?所謂智慧 善見彼彼法相,是名修行毘婆舍那。彌勒!何
者是觀毘婆舍那?所謂彼彼法中智慧善觀 彼彼法相而不證彼寂滅解脫,彌勒!是名善 觀察修行毘婆舍那。」
[0675b02] 彌勒菩薩復言:「世尊! 奢摩他行有幾種?」
[0675b03] 佛言:「彌勒!依前法,後三種 亦如是應知。復次,彌勒!奢摩他有八種:所謂 初禪奢摩他,如是,二禪、三禪、四禪、無邊空處、
無邊識處、見少處、非想非非想處。復次,彌勒! 有四種奢摩他:謂慈奢摩他、悲奢摩他、喜奢 摩他、捨奢摩他。」
[0675b08] 彌勒菩薩言:「世尊!如世尊說, 依止奢摩他、毘婆舍那,不依止奢摩他、毘婆 舍那。世尊!何者是依止法?何者是不依止法?」
[0675b11] 佛言:「彌勒!如所聞法隨順法相,彌勒!是名依 止法奢摩他、毘婆舍那。彌勒!離所聞法,思惟
取法,依他教觀奢摩他、毘婆舍那義——所謂觀 彼諸相青、黃、赤、白、臭、爛,一切有行無常苦、一 切法無我、一切法寂靜、一切法涅槃——如是
等奢摩他、毘婆舍那,彌勒!是名不依止法奢 摩他、毘婆舍那應知。彌勒!所謂依止法奢摩 他、毘婆舍那,而我為彼隨順法相利根菩薩
作如是說。彌勒!不依止法隨順他教,而我為 彼軟根菩薩作如是說。」
[0675b20] 彌勒菩薩言:「世尊!如 世尊說,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不差別 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世尊!何者是差別觀
奢摩他、毘婆舍那法?何者不差別觀奢摩他、 毘婆舍那法?」
[0675b24] 佛言:「彌勒!若菩薩一一觀修多 羅等法,如聞、如取,思惟諸法,修行奢摩他、毘 婆舍那,是名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彌
勒!若菩薩即彼修多羅等法,作一段、一分、一 聚,如是思惟此一切法,隨順真如、流順真如、 隨向真如、隨順彼真如、隨順菩提、隨順涅槃、
隨心識轉、隨順彼法、隨向彼法,如實能知無 量阿僧祇諸善法相,彌勒!是名無差別觀奢 摩他、毘婆舍那法。」
[0675c04] 彌勒菩薩言:「世尊!如世尊說,少相差別觀奢 摩他、毘婆舍那法,大相差別觀奢摩他、毘婆 舍那法。世尊!何者是少相差別觀奢摩他、毘
婆舍那法?何者是大相差別觀奢摩他、毘婆 舍那法?何者是無量相差別觀奢摩他、毘婆 舍那法?」
[0675c09] 佛言:「彌勒!若菩薩差別觀修多羅一 一乃至憂波提舍作一段思惟,彌勒!是名少 相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彌勒!若菩薩
即彼修多羅等不差別作一段思惟,彌勒!是 名大相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彌勒!若 菩薩諸佛如來說無量法、無量名字、無量章句、
無量上上智慧、樂說、辯才作一段思惟,是名 無量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
[0675c16] 彌勒菩薩 言:「世尊!云何菩薩證得差別觀奢摩他、毘婆 舍那法?」
[0675c18] 佛言:「彌勒!有五種觀觀彼法。何等五 種?所謂思惟奢摩他、毘婆舍那,念念滅一切 煩惱;身離種種相,得法樂樂;如實知十方無
量無畔齊;知無量法光明所作成就相應清 淨分;無分別相現前,為得成就法身證上上 勝勝因。」
[0675c23]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處隨順修行差 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法?何處證得差別觀 奢摩他、毘婆舍那法?」
[0675c25] 佛言:「彌勒!初歡喜地菩 薩摩訶薩隨順證少,於第三光明地菩薩善 證得應知。彌勒!初學菩薩亦修行此差別觀
奢摩他、毘婆舍那法,學思惟不休息故。」
[0675c29]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者奢摩他、毘婆舍那有 覺有觀三昧?何者是無覺有觀三昧?何者是 無覺無觀三昧?」
[0676a02] 佛言:「彌勒!若菩薩隨如所聞 攝受諸法,於一切法覺觀相麁細,隨順能生 奢摩他、毘婆舍那法,是名有覺有觀三昧。彌
勒!若菩薩於彼法相不了了麁細相,隨順彼 法修行而得彼法光明正念心,隨順細觀察 奢摩他、毘婆舍那,彌勒!是名無覺有觀三昧。
彌勒!若菩薩離一切相,自然隨順法,思惟觀 察奢摩他、毘婆舍那,是名無覺無觀三昧。
[0676a09] 「復 次,彌勒!初修行奢摩他、毘婆舍那,是名有覺 有觀三昧。彌勒!若菩薩觀一切法,是名無覺
少觀三昧。彌勒!若菩薩觀無差別法三昧, 是名無覺無觀三昧。」
[0676a13]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者 是奢摩他相?何者是取奢摩他相?何者是 奢摩他捨相?」
[0676a15] 佛言:「彌勒!若菩薩掉動心、疑 心中,生驚畏心或欲遠離,思惟諸法而不斷 絕,是名奢摩他相。彌勒!若菩薩心沈沒沈沒
相疑,思惟於法生歡喜心,是名取相奢摩他。 彌勒!若菩薩一向於奢摩他道、一向毘婆舍 那道,雙道觀彼二法,煩惱不染於心,自然
思惟、自然隨順彼法修行,是名奢摩他捨相。」
[0676a22] 彌勒菩薩言:「世尊!如世尊說,菩薩修行奢摩 他、毘婆舍那法,如實知法、如實知義。世尊!云 何菩薩知法、知義?」
[0676a24] 佛言:「彌勒!若菩薩知五種 觀法,名如實知法。何等為五?一者、名,二者、 句,三者、字,四者、差別,五者、同。彌勒!何者是
名?謂於染法、淨法中觀自體相、說法相,彌 勒!是名為名。彌勒!何者是句?即彼法種種 名名,聚染法、淨法義為名,用依止、住持,是
名為句。彌勒!何者是字?即彼名句依彼一 法名,是名為字。彌勒!何者是差別?謂一一法 別異觀,是名差別。彌勒!何者是同?所謂無差
別觀法,說名為同。彌勒!若菩薩如是觀者, 名為如實知法。
[0676b05] 「彌勒!云何菩薩觀義?菩薩 觀義有十種。何等為十?一者、所應修行者修 行,二者、修行至究竟處,三者、知能取義,四者、
知可取義,五者、知住持義,六者、知受用義,七 者、知顛倒義,八者、知不顛倒義,九者、知染義, 十者、知淨義。
[0676b10] 「彌勒!若菩薩染、淨法中一切種 差別修行——謂陰五種數、內入六種數、外入六 種數——如是等差別修行,彌勒!是名菩薩所應
修行者修行。
[0676b13] 「彌勒!若菩薩於染、淨法中如實 知真如,彌勒!是名菩薩修行至究竟處。
[0676b14] 「復次, 彌勒!真如有七種。何等為七?所謂無始有為 行相真如;相真如,所謂我空、法空;唯識真
如,知有為行惟是心;執著真如,所謂我說 苦諦;邪行真如,所謂我說集諦;清淨真如,所 謂我說滅諦;正修行真如,所謂我說道諦。彌
勒!行相真如、執著真如、邪行真如,此三真 如一切眾生平等無差別。彌勒!相真如、唯識 真如,此二真如一切法平等無差別。彌勒!清
淨真如,聲聞、緣覺、菩薩、阿耨多羅三藐三菩 提平等無差別。彌勒!修行真如,如聞妙法, 差別觀奢摩他、毘婆舍那,攝取般若平等無 差別。
[0676b26] 「彌勒!菩薩知能取義者,所謂五種入相 及心意意識心數法,是名知能取義。
[0676b27] 「彌勒! 可取義者,所謂外六入。彌勒!能取義者即是 可取義,是名知能取可取義。
[0676c01] 「彌勒!菩薩知住持義者,所謂世界眾生住處, 依彼住處眾生可見,所謂聚落、田地。彼百聚 落地、彼千聚落地、彼千萬聚落地,名盡海
畔地;彼百千,彼百千閻浮提;彼百千、彼百千 萬,名為一千世界;彼一千世界百倍、彼百倍 千倍、彼千倍百千倍,名為二千中世界;彼二
千中世界百倍、千倍、百千倍,名為三千大千 世界;彼三千大千世界百倍、彼復千倍、復 千倍、復百千萬倍、彼百千萬倍,名為一億;彼
一億百倍、彼百倍復千倍、彼千倍復一億、 彼一億復千億、復百千億,名為一阿僧祇; 彼百億千億、彼千億百千億、彼百千億阿僧
祇、彼阿僧祇百阿僧祇、彼百阿僧祇千阿僧 祇、彼百千阿僧祇百千萬三千大千、百千萬 阿僧祇世界、百千萬微塵數,十方世界無量 世界,彌勒!是名菩薩知住持義。
[0676c16] 「彌勒!何者菩 薩知資生義?所謂我為眾生說種種資生所 受用故。
[0676c18] 「彌勒!何者是菩薩知顛倒義?彌勒!即 彼取受用於無常義中生常相顛倒、心相顛 倒、見相顛倒,於苦中生樂相顛倒、不淨中生
淨相顛倒,於無我中生我相顛倒、心相顛倒、 見相顛倒,彌勒!是名菩薩知顛倒義。
[0676c22] 「彌勒!何 者是菩薩知非顛倒義?彌勒!即遠離彼四顛 倒,是名菩薩知非顛倒義。
[0676c24] 「彌勒!何者是菩薩 知染相義?彌勒!於三界中有三種染相:所謂 煩惱染、業染、生染。彌勒!是名菩薩知染義。
[0676c27] 「彌勒!云何菩薩知淨義?彌勒!即遠離彼三種 染,修行菩提分法,彌勒!是名菩薩知淨義。
[0676c29] 「彌勒!此十種義攝取一切義應知,彌勒!是名 菩薩如實知義相。
[0677a02] 「復次,彌勒!若菩薩知五種法,彼菩薩名善知 義。何等為五?一者、可知境界,二者、可知義,三
者、知法,四者、依知得證果,五者、如實受彼 法。
[0677a05] 「彌勒!何者是可知法?彌勒!一切境界——所 謂五陰、內諸入、外諸入等——是名知境界。
[0677a06] 「彌 勒!何者是可知義?彌勒!無量種觀如實知 彼法——所謂世諦、第一義諦,功德法、過咎法,因
緣法、三世法,生法、住法、滅法、病等諸法,苦、 集等法,真如法、實際法、法界法,略法、廣法,一 向差別說問答法、置答法,祕密法、直說法——彌
勒!如是等可知義應知。彌勒!何者是知法?彌 勒!能生彼知三十七品——所謂四念處乃至八 聖道——彌勒!是名知法。
[0677a14] 「彌勒!何者是菩薩依 知得證法?所謂滅貪、瞋、癡煩惱,遠離貪、瞋、 癡煩惱,得四沙門果——所謂我說聲聞、如來、世
間、出世間一切功德——彼諸功德如實證知,彌 勒!是名菩薩依知證果法。
[0677a18] 「彌勒!何者是菩 薩如實受彼法?彌勒!即彼所證法知解脫、受 解脫,復為一切眾生廣說、示現開發。
[0677a20] 「彌勒!此 五法攝取一切義應知。
[0677a22] 「復次,彌勒!菩薩知四種觀,名如實知義。何等 為四?所謂知心生義、知受用義、知隨心義、知 染淨義。
[0677a24] 「彌勒!菩薩畢竟得四種義,亦名攝取 一切義應知。
[0677a25] 「復次,菩薩如實知三種法名為 如實知義。何等為三?所謂字義、義義、界義。彌 勒!何者字義?所謂名、身等應知,彌勒!是名字
義。彌勒!何者義義?彌勒!義義有十種。何等 為十?所謂實相;知相;遠離相;證相;修行相, 即彼實相等;種種差別相;依止所依止相應
相,即彼知相等障礙相;隨順法相、不知過咎 相、知利益相。彌勒!是名菩薩知義義相。
[0677b03] 「彌 勒!何者是菩薩知界義相?彌勒!界義相有五 種:所謂世界、眾生界、法界、可化界、可化方
便界。彌勒!此五種界攝取一切義應知。」
[0677b07] 爾時,彌勒菩薩白佛言:「世尊!所言聞慧、思慧、 奢摩他、毘婆舍那,三種修行義。此三種慧,云 何差別?」
[0677b09] 佛言:「彌勒!聞慧修行者,依止名 字,如聞不稱意,非現前解脫、隨順解脫,彌 勒!是名聞慧修行義。彌勒!思慧修行義者,彌
勒!思慧亦依名字,唯如聞,不如是隨順心, 非現前解脫,而轉轉隨順解脫,非現證解 脫,彌勒!是名思慧修行義。彌勒!修慧修行義
者,彌勒!菩薩依名字、不依名字,依如聞、不 依如聞,隨順心、隨智可知法,三昧境界像 現前,轉轉隨順解脫、增長解脫,彌勒!是名修
慧修行義。彌勒!是名三慧異相義。」
[0677b19] 彌勒菩薩言:「世尊!菩薩修行奢摩他、毘婆舍 那,何等為智?何等為見?」
[0677b20] 佛言:「彌勒!我應說 彼無量智見相。以略言之,於差別法相中奢 摩他、毘婆舍那般若,是名為智。彌勒!觀諸法 無差別相,是名為見。」
[0677b23] 彌勒菩薩言:「世尊!菩 薩修行奢摩他、毘婆舍那,以何等心觀何法 相?」
[0677b25] 佛言:「彌勒!真如觀心,修行法相、義相,亦不 見名,亦不見名體相,亦不見彼名字因相。如 是,句、字一切義應知,乃至不見十八界自體
相,亦見彼因相,修行奢摩他毘婆舍那。是 名修行奢摩他毘婆舍那義應知。」
[0677c01] 彌勒菩薩言:「世尊!菩薩修行真如義相亦修 行彼相不?」
[0677c02] 佛言:「彌勒!真如形相無相可見。若 無相者,云何修行?彌勒!菩薩修行真如相者, 降伏一切法、一切義相,而彼諸法不能降伏
真如義相。」
[0677c05] 彌勒菩薩言:「世尊!世尊常說器不 清淨、鏡不清淨、諸水等濁不見面相,清淨器 等能見面相。如是,世尊!不修行如實心者,不
能見諸一切法相,修行者見。世尊!依何等心 觀何等真如觀,說如是義?」
[0677c09] 佛言:「彌勒!我依 三種觀說如是義。何等為三?所謂聞慧、思慧、 修慧,三種觀心能識真如。彌勒!我依如是義 說。」
[0677c13] 彌勒菩薩言:「世尊!菩薩如是解諸法義、修行 諸法相,幾法相難修行?以何等法、何等觀觀 彼難修行?」
[0677c15] 佛言:「彌勒!有十種難修行相,依十 八空觀彼難修行相。何等為十?彌勒!觀法義 相、種種名字相,依一切法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18] 「彌勒!取如實義相受用——所謂生相、滅相、住相、 異相、相應行相——依相空、無始空,斷彼難修行 相。
[0677c20] 「彌勒!取能取義相——所謂依身相、依我相——依 內空、依不見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21] 「彌勒!取可取 相——所謂資生相——依外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22] 「彌勒! 取受用義男女相種種資生——所謂內外清淨 相——依內外空、自性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24] 「彌勒! 取住持義有無量相,依大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26] 「彌勒!取無色修行相、內寂靜解脫相,依有為 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7c27] 「彌勒!取真如相義——所謂我 空、法空,唯是心第一義相——依本空、無物空、自 體空、無體自體空、第一義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8a01] 「彌勒!取清淨真如無為相、義離諸相、無異 相,依無為空、不異空,斷彼難修行相。
[0678a02] 「彌勒!取 彼無為空、無異空,為斷彼空相,對治無為空、 無異空,依空空,斷彼二空。」
[0678a04] 彌勒菩薩言:「世尊! 菩薩如是修行十種相,於何等縛相而得解 脫?」
[0678a06] 佛言:「彌勒!修行三昧境界見形像相染縛 煩惱中而得解脫,即觀彼鏡像不取境界 相,是名斷彼難修行相。彌勒當知,差別而言,
是諸空等對十種相,非一一空不能對治斷 十種相。彌勒!譬如無明不能生生,乃至老、死 染煩惱等,但依本言無明緣行生,依近因緣
故如是說。彌勒!此義如是應知。」
[0678a13] 彌勒菩薩言:「世尊!何者是略空相?菩薩知彼 略空相不失一切空相,離諸一切憍慢空 相。」
[0678a16] 爾時,世尊告彌勒菩薩言:「善哉,彌勒!善哉,善 哉!彌勒!汝今乃能問佛此義。彌勒!汝能為於 諸菩薩等不失空相故如是問,善哉是問。何
以故?彌勒!若菩薩不知空相則失一切大 乘法相。彌勒!汝今諦聽,我為汝說略相空義。 彌勒!於他力相、第一義相、一切法中無染淨
相,彼虛妄分別相常離彼相,不見有相,是名 大乘中說略相空。」
[0678a23] 彌勒菩薩言:「世尊!奢摩他、 毘婆舍那攝幾種三昧?」
[0678a24] 佛言:「彌勒!我說種種 三昧——所謂聲聞、菩薩、如來三昧——攝取彼諸一 切三昧應知。」
[0678a27] 彌勒菩薩言:「世尊!奢摩他、毘婆舍那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