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kottarāgama 增壹阿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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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壹阿含經卷第二十二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須陀品第三十
(一)
[0659a06] 聞如是:
[0659a06] 一時,佛在摩竭國波沙山中,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0659a07] 爾時,世尊清旦從靜室起,在外經行。是時,須陀沙彌在世尊後而經行。爾時,世尊還顧,謂沙彌曰:「我今欲問卿義,諦聽!善思念之。」
[0659a10] 須陀沙彌對曰:「如是。世尊!」
[0659a11] 是時,世尊告曰:「有常色及無常色,為是一義?為有若干之貌?」
[0659a12] 須陀沙彌白佛言:「有常色及與無常色者,此義若干,非一義也。所以然者,有常色者是內,無常色者是外,以是之故,義有若干,非有一也。」
[0659a16]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快說此義,有常色、無常色,此義若干,非一義也。云何,須陀!有漏義、無漏義,為是一義?為若干義乎?」
[0659a19] 須陀沙彌對曰:「有漏義、無漏義是若干,非一義也。所以然者,有漏義,是生死結使;無漏義者,是涅槃之法。以是之故,義有若干,非一義也。」
[0659a22]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有漏是生死,無漏是涅槃。」世尊告曰:「聚法、散法,為是一義?為是若干義乎?」
[0659a25] 須陀沙彌白佛言:「聚法之色、散法之色,此義若干,非一義也。所以然者,聚法之色者,四大形也;散法之色者,苦盡諦也。以是言之,義有若干,非一義也。」
[0659a28]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聚法之色、散法之色,義有若干,非一義也。云何,須陀!受義、陰義,為是一義?為有若干乎?」
[0659b02] 須陀沙彌白佛言:「受與陰義有若干,非一義也。所以然者,受者,無形不可見;陰者,有色可見,以是之故,義有若干,非一義也。」
[0659b05]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受義事有若干,非一義也。」世尊告曰:「有字、無字,義有若干?為是一義?」
[0659b08] 沙彌白佛言:「有字、無字,義有若干,非一義也。所以然者,有字者,是生死結;無字者,是涅槃也。以是言之,義有若干,非一義也。」
[0659b11]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有字者,是生死;無字者,是涅槃。」世尊告曰:「云何,須陀!何以故,名有字是生死,無字是涅槃?」
[0659b14] 沙彌白佛言:「有字者,有生、有死,有終、有始,無字者,無生、無死,無終、無始。」
[0659b15] 世尊告曰:「善哉!善哉!須陀!如汝所言,有字者,是生死之法;無字者,是涅槃之法。」爾時,世尊告沙彌曰:「快說此言,今即聽汝為大比丘。」
[0659b18] 爾時,世尊還詣普集講堂,告諸比丘:「摩竭國界快得善利,使須陀沙彌遊此境界,其有以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持供養者,亦得善利;彼所生父母亦得善利,乃得生此須陀比丘。若須陀比丘所生之家,彼家便為獲其大幸。我今告諸比丘,當學如須陀比丘。所以者何?此須陀比丘極為聰明,說法無滯礙,亦無怯弱。是故,諸比丘!當學如須陀比丘!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0659b27]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
[0659b29] 聞如是:
[0659b29]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蘭陀竹園所,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
[0659c01] 爾時,世尊與無央數之眾,前後圍遶而為說法。爾時,有長老比丘在彼眾中,向世尊舒脚而睡;爾時,修摩那沙彌年向八歲,去世尊不遠結加趺坐,計念在前。
[0659c05] 爾時,世尊遙見長老比丘舒脚而眠,復見沙彌端坐思惟。世尊見已,便說此偈:
「所謂長老者, 未必剃髮鬚,
雖復年齒長, 不免於愚行。
若有見諦法, 無害於群萌,
捨諸穢惡行, 此名為長老。
我今謂長老, 未必先出家,
修其善本業, 分別於正行。
設有年幼少, 諸根無漏缺,
此謂名長老, 分別正法行。」
[0659c16]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等頗見此長老舒脚而睡乎?」
[0659c17]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我等悉見。」
[0659c18] 世尊告曰:「此長老比丘五百世中恒為龍身,今設當命終者,當生龍中。所以然者,無有恭敬之心於佛、法、眾。若有眾生無恭敬之心於佛、法、眾者,身壞命終,皆當生龍中。汝等頗見修摩那沙彌年向八歲,去我不遠,端坐思惟?」
[0659c23]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
[0659c23] 是時,世尊告諸比丘:「此沙彌却後七日,當得四神足,及得四諦之法,於四禪而得自在,善修四意斷。所以然者,此修摩那沙彌,有恭敬之心向佛、法、眾。以是之故,諸比丘!恒當勤加恭敬佛、法、之眾。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0659c29]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
[0660a01] 聞如是:
[0660a01]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0660a03] 爾時,有長者名阿那邠邸,饒財多寶:金銀、珍寶、車璩、馬瑙、真珠、虎魄、水精、琉璃、象、馬、牛、羊、奴婢、僕使,不可稱計。爾時,滿富城中有長者名滿財,亦饒財多寶:車璩、馬瑙、真珠、虎魄、水精、琉璃、象、馬、牛、羊、奴婢、僕使,不可稱量,復是阿那邠邸長者少小舊好,共相愛敬,未曾忘捨。然復阿那邠邸長者恒有數千萬珍寶財貨,在彼滿富城中販賣,使滿財長者經紀將護;然滿財長者亦有數千萬珍寶財貨,在舍衛城中販賣,使阿那邠邸長者經紀將護。
[0660a13] 是時,阿那邠邸有女名修摩提,顏貌端正,如桃華色,世之希有。爾時,滿財長者有少事緣到舍衛城,往至阿那邠邸長者家,到已,就座而坐。是時,修摩提女從靜室出,先拜跪父母,後拜跪滿財長者,還入靜室。
[0660a18] 爾時,滿財長者見修摩提女顏貌端正,如桃華色,世之希有,見已,問阿那邠邸長者曰:「此是誰家女?」
[0660a20] 阿那邠邸報曰:「向者女者,是我所生。」
[0660a21] 滿財長者曰:「我有小息,未有婚對,可得適貧家不?」
[0660a22] 是時,阿那邠邸長者報曰:「事不宜爾。」
[0660a23] 滿財長者曰:「以何等故事不宜爾?為以姓望?為以財貨耶?」
[0660a24] 阿那邠邸長者報曰:「種姓、財貨足相詶匹,但所事神祠與我不同,此女事佛釋迦弟子,汝等事外道異學,以是之故不赴來意。」
[0660a27] 時,滿財長者曰:「我等所事自當別祀,此女所事別自供養。」
[0660a29] 阿那邠邸長者曰:「我女設當適汝家者,所出財寶不可稱計,長者亦當出財寶不可稱計。」
[0660b02] 滿財長者曰:「汝今責幾許財寶?」
[0660b02] 阿那邠邸長者曰:「我今須六萬兩金。」是時,長者即與六萬兩金。
[0660b04] 時,阿那邠邸長者復作是念:「我以方便前却,猶不能使止。」語彼長者曰:「設我嫁女,當往問佛,若世尊有所教勅,當奉行。」
[0660b07] 是時,阿那邠邸長者假設事務,如似小行,即出門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爾時,阿那邠邸長者白世尊曰:「修摩提女為滿富城中滿財長者所求,為可與?為不可與乎?」
[0660b11] 世尊告曰:「若當修摩提女適彼國者,多所饒益,度脫人民不可稱量。」是時,阿那邠邸長者復作是念:「世尊以方便智應適彼土。」
[0660b14] 是時,長者頭面禮足,遶佛三匝便退而去,還至家中,供辦種種甘饌飲食與滿財長者。滿財長者曰:「我用此食為?但嫁女與我不也?」
[0660b17] 阿那邠邸曰:「意欲爾者便可相從。却後十五日,使兒至此。」作此語已,便退而去。
[0660b19] 是時,滿財長者辦具所須,乘寶羽之車,從八十由延內來;阿那邠邸長者復莊嚴己女,沐浴香熏,乘寶羽之車,將此女往迎滿財長者男,中道相遇。時,滿財長者得女便將至滿富城中。
[0660b24] 爾時,滿富城中人民之類各作制限:「若此城中有女出適他國者,當重刑罰;若復他國取婦將入國者,亦重刑罰。」
[0660b26] 爾時,彼國有六千梵志,國人所奉制限,有言:「設犯制者,當飯六千梵志。」爾時,長者自知犯制,即飯六千梵志。然梵志所食,均食[月*者]肉,及[月*者]肉羹,重釀之酒。又梵志所著衣服,或被白[疊*毛],或披毳衣。然彼梵志之法,入國之時,以衣偏著右肩,半身露見。
[0660c03] 爾時,長者即白:「時到,飲食已具。」
[0660c04] 是時,六千梵志皆偏著衣裳,半身露見,入長者家。
[0660c05] 時,長者見梵志來,膝行前迎,恭敬作禮,最大梵志舉手稱善,前抱長者項,往詣坐所,餘梵志者各隨次而坐。
[0660c08] 爾時,六千梵志坐已定訖。時,長者語修摩提女曰:「汝自莊嚴,向我等師作禮。」
[0660c09] 修摩提女報曰:「止!止!大家,我不堪任向裸人禮。」
[0660c11] 長者曰:「此非裸人,非不有慚;但所著衣者,是其法服。」
[0660c12] 修摩提女曰:「此無慚愧之人,皆共露形體在外,有何法服之用?長者願聽!世尊亦說有二事因緣,世人所貴。所謂有慚、有愧。若當無此二事者,則父母、兄弟、宗族五親,尊卑高下則不可分別。如今有雞、犬、[月*者]、羊、驢、騾之屬,皆共同類無有尊卑。以有此二法在世故,則知有尊卑之異。然此等之人離此二法,似雞、犬、[月*者]、羊、驢、騾同群,實不堪任向作禮拜。」
[0660c20] 時,修摩提夫語其婦曰:「汝今可起向我等師作禮,此諸人皆是我所事之天。」
[0660c22] 修摩提女報曰:「且止!族姓子!我不堪任向此無慚愧裸人作禮;我今是人向驢犬作禮。」
[0660c24] 夫復語曰:「止!止!貴女!勿作是言,自護汝口,勿有所犯。此亦非驢,復非誑惑,但所著之衣,正是法衣。」
[0660c26] 是時,修摩提女涕零悲泣,顏色變異,並作是說:「我父母五親寧形毀,五刻斷其命根,終不墮此邪見之中。」
[0660c29] 時,六千梵志各共高聲而作是說:「止!止!長者!何故使此婢罵詈乃爾?若見請者,時供辦飲食。」是時,長者及修摩提夫即辦[月*者]肉、[月*者]肉羹、重釀之酒,食六千梵志,皆使充足。諸梵志食已,少多論議,便起而去。
[0661a04] 是時,滿財長者在高樓上,煩冤愁惋,獨坐思惟:「我今取此來,便為破家,無異辱我門戶。」
[0661a06] 是時,有梵志名修跋,得五通,亦得諸禪,然滿財長者所見貴重。時,修跋梵志而作是念:「我與長者別來日久,今可往相見。」是時,梵志入滿富城,往詣長者家,問守門者曰:「長者今為所在?」
[0661a11] 守門人報曰:「長者在樓上,極為愁憂,大不可言。」
[0661a12] 時,梵志徑上樓上,與長者相見,梵志問長者曰:「何故愁憂乃至於斯,無縣官、盜賊、水、火災變所侵抂乎?又非家中不和順耶?」
[0661a15] 長者報曰:「無有縣官、盜賊之變,但小家中事緣不遂。」
[0661a16] 梵志問曰:「須聞其狀,有何事緣?」
[0661a17] 長者報曰:「昨日為兒娶婦,又犯國限;五親被辱,請諸師在舍,將兒婦往禮拜而不從命。」
[0661a19] 梵志修跋報曰:「此女家者,為在何國近遠娉娶?」
[0661a20] 長者曰:「此女舍衛城中阿那邠邸女。」
[0661a21] 時,彼梵志修跋聞此語已,愕然驚怪,兩手掩耳,而作是說:「咄!咄!長者!甚奇!甚特!此女乃能故在,又不自殺,不投樓下,甚是大幸。所以然者,此女所事之師,皆是梵行之人,今日現在,甚奇!甚特!」
[0661a25] 長者曰:「我聞汝語,復欲嗤笑。所以然者,汝為外道異學,何故歎譽沙門釋種子行?此女所事之師,有何威德?有何神變?」
[0661a28] 梵志報言:「長者!欲聞此女師神德乎?我今粗說其原。」
[0661a29] 長者曰:「願聞其說。」
[0661b01] 梵志報曰:「我昔日詣雪山北人間乞食,得食已,飛來詣阿耨達泉。時,彼天、龍、鬼神遙見我來,皆護持刀劍而來向我,並語我言:『修跋仙士,莫來止此泉邊,莫污辱此泉;設不隨我語者,正爾命根斷壞!』我聞此語,即離彼泉不遠而食。
[0661b06] 「長者當知,此女所事之師,最小弟子名均頭沙彌,然此沙彌亦至雪山北乞食,飛來詣阿耨達泉,叉手執塜間死人之衣,血垢污染。是時,阿耨達大神天、龍、鬼神皆起前迎,恭敬問訊:『善來,人師,可就此坐。』時,均頭沙彌往至泉水之處。又復長者,當泉水中央有純金之案。爾時,沙彌以此死人之衣,漬著水中;却後坐食,食竟,盪鉢,在金案上結加趺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便入初禪,從初禪起,入第二禪;從第二禪起,入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入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入空處;從空處起,入識處;從識處起,入不用處;從不用處起,入有想無想處;從有想無想處起,入滅盡三昧;從滅盡三昧起,入炎光三昧;從炎光三昧起,入水氣三昧;從水氣三昧起,入炎光三昧,次復入滅盡三昧,次復入有想無想三昧,次復入不用處三昧,次復入識處三昧,次復入空處三昧,次復入四禪,次復入三禪,次復入二禪,次復入初禪,從初禪起而浣死人之衣。是時,天、龍、鬼神或與蹹衣者,或以洗者,或取水而飲者。爾時,浣衣已,舉著空中而曝之。爾時,彼沙彌收攝衣已,便飛在空中,還歸所在。
[0661b29] 「長者當知,我爾時遙見而不得近。此女所事之師,最小弟子有此神力,況復最大弟子有何可及乎?何況彼師如來、至真、等正覺而可及乎?觀此義已,而作是說:『甚奇!甚特!此女乃能而不自殺,不斷命根。』」
[0661c05] 是時,長者語梵志曰:「我等可得見此女所事師乎?」
[0661c06] 梵志報曰:「可還問此女。」
[0661c07] 是時,長者問須摩提女曰:「吾今欲得見汝所事師,能使來不乎?」
[0661c08] 時,女聞已,歡喜踊躍,不能自勝,而作是說:「願時辦具飲食,明日如來當來至此,及比丘僧。」
[0661c10] 長者報曰:「汝今自請,吾不解法。」
[0661c11] 是時,長者女沐浴身體,手執香爐,上高樓上,叉手向如來,而作是說:「唯願世尊當善觀察無能見頂者,然世尊無事不知,無事不察,女今在此困厄,唯願世尊當善觀察。」
[0661c15] 又以此偈而歎曰:
「觀世靡不周, 佛眼之所察,
降鬼諸神王, 及降鬼子母。
如彼噉人鬼, 取人指作鬘,
後復欲害母, 然佛取降之。
又在羅閱城, 暴象欲來害,
且如自歸命, 諸天歎善哉。
復至馬提國, 復值惡龍王,
見密迹力士, 而龍自歸命。
諸變不可計, 皆使立正道,
我今復值厄, 唯願尊屈神。」
爾時香如雲, 玄在虛空中,
遍滿祇洹舍, 住在如來前。
諸釋虛空中, 歡喜而作禮,
又見香在前, 須摩提所請。
雨諸種種花, 而不可計量,
悉滿祇洹林, 如來笑放光。
[0662a04] 爾時,阿難見祇洹中有此妙香。見已,至世尊所。到已,頭面禮足,在一面立。爾時,阿難白世尊言:「唯願,世尊!此是何等香,遍滿祇洹精舍中?」
[0662a07] 世尊告曰:「此香是佛使,滿富城中須摩提女所請。汝今呼諸比丘!盡集一處而行籌,作是告勅:『諸比丘有漏盡阿羅漢,得神足者,便取舍羅,明日當詣滿富城中,受須摩提請。』」
[0662a11] 阿難白佛:「如是。世尊!」是時,阿難受佛教已。即集諸比丘在普會講堂,而作是念:「諸有得道羅漢者,便取舍羅。」當於爾時,眾僧上坐,名君頭波漢,得須陀洹,結使未盡,不得神足。是時,上坐而作是念:「我今大眾之中最是上坐,又結使未盡,未得神足,我明日不能得至滿富城中食;然如來眾中最下坐者,名均頭沙彌,此有神足,有大威力,得至彼受請,我今亦當往受彼請。」爾時,上坐以心清淨,居在學地而受舍羅。
[0662a21] 爾時,世尊以天眼清淨,見君頭波漢居學地而受舍羅,即得無學。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弟子中第一受舍羅者,君頭波漢比丘是也。」
[0662a24] 爾時,世尊告諸神足比丘,大目連、大迦葉、阿那律、離越、須菩提、優毘迦葉、摩訶迦匹那、尊者羅云、均利般特、均頭沙彌:「汝等以神足先往至彼城中。」
[0662a27]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
[0662a28] 是時,眾僧使人,名曰乾荼,明日清旦,躬負大釜,飛在空中,往至彼城。
[0662b01] 是時,彼長者及諸人民,上高樓上欲覲世尊,遙見使人負釜而來。時,長者與女便說此偈:
「白衣而長髮, 露身如疾風,
又復負大釜, 此是汝師耶?」
[0662b06] 是時,女人復以偈報曰:
「此非尊弟子, 如來之使人,
三道具五通, 此人名乾茶。」
[0662b09] 爾時,乾茶使人,遶城三匝,往詣長者家。
[0662b09] 是時,均頭沙彌化作五百華樹,色若干種,皆悉敷茂,其色甚好優鉢蓮華;如是之華不可計限,往至彼城。
[0662b12] 是時,長者遙見沙彌來,復以此偈問曰:
「此華若干種, 盡在虛空中,
又有神足人, 為是汝師乎?」
[0662b16] 是時,女復以偈報曰:
「須跋前所說, 眾上沙彌者,
師名舍利弗, 是彼之弟子。」
[0662b19] 是時,均頭沙彌遶城三匝,往詣長者家。
[0662b19] 是時,尊者般特化作五百頭牛,衣毛皆青;在牛上結加趺坐,往詣彼城。
[0662b21] 是時,長者遙見,復以此偈問女曰:
「此諸大群牛, 衣毛皆青色,
在上而獨坐, 此是汝師耶?」
[0662b25] 女復以偈報曰:
「能化千比丘, 在耆域園中,
心神極為朗, 此名為般特。」
[0662b28] 爾時,尊者周利般特遶彼城三匝已,往詣長者家。
[0662b29] 爾時,羅云復化作五百孔雀,色若干種;在上結加趺坐,往詣彼城。
[0662c01] 長者見已,復以此偈問女曰:
「此五百孔雀, 其色甚為妙,
如彼軍大將, 此是汝師耶?」
[0662c05] 時,女復以此偈報曰:
「如來說禁戒, 一切無所犯,
於戒能護戒, 佛子羅云者。」
[0662c08] 是時,羅云遶城三匝,往詣長者家。
[0662c08] 是時,尊者迦匹那化作五百金翅鳥,極為勇猛;在上結加趺坐,往詣彼城。
[0662c10] 時,長者遙見已,復以此偈問女曰:
「五百金翅鳥, 極為盛勇猛,
在上無所畏, 此是汝師耶?」
[0662c14] 時,女以偈報曰:
「能行出入息, 迴轉心善行,
慧力極勇盛, 此名迦匹那。」
[0662c17]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