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dle Length Discourses (Zhong Ahan Jing) 中阿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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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阿含經卷第六十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二一六）例品愛生經第五(第五後誦)
[0800c21] 我聞如是：
[0800c21]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0800c22] 爾時，有一梵志，唯有一兒，心極愛念，忍意溫潤，視之無厭，忽便命終。命終之後，梵志愁憂，不能飲食，不著衣裳，亦不塗香，但至塚哭，憶兒臥處。於是，梵志周遍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
[0800c26] 世尊問曰：「梵志！今汝諸根不似自心住耶？」
[0800c27] 梵志答曰：「今我諸根何由當得自心住耶？所以者何？唯有一兒，心極愛念，忍意溫潤，視之無厭，忽便命終。彼命終已，我便愁憂，不能飲食，不著衣裳，亦不塗香，但至塜哭，憶兒臥處。」
[0801a03] 世尊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a04] 梵志語曰：「瞿曇！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瞿曇！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0801a07] 世尊如是至再三告曰：「如是，梵志！如是，梵志！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a09] 梵志亦至再三語曰：「瞿曇！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瞿曇！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0801a11] 時，彼梵志聞佛所說，不說言是，但說非已，即從坐起，奮頭而去。
[0801a13] 爾時，勝林於其門前有眾多市郭兒而共博戲，梵志遙見已，便作是念：「世中若有聰明智慧者，無過博戲人，我今寧可往彼，若與瞿曇所共論者，盡向彼說。」於是，梵志往至眾多市郭兒共博戲所，若與世尊所共論者，盡向彼說。
[0801a18] 眾多市郭博戲兒聞已，語曰：「梵志！何言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梵志！當知若愛生時，生喜心樂。」
[0801a21] 梵志聞已，便作是念：「博戲兒所說，正與我同。」頷頭而去。
[0801a22] 於是，此論展轉廣布，乃入王宮，拘薩羅王波斯匿聞沙門瞿曇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a25] 語末利皇后曰：「我聞瞿曇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a26] 末利皇后聞已，白曰：「如是，大王！如是，大王！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a28] 拘薩羅王波斯匿語末利皇后曰：「聞師宗說，弟子必同，沙門瞿曇是汝師，故作如是說，汝是彼弟子，故作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b03]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若不信者，可自往問，亦可遣使。」
[0801b04] 於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即告那利鴦伽梵志曰：「汝往沙門瞿曇所，為我問訊沙門瞿曇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作如是語：『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那利鴦伽！若沙門瞿曇有所說者，汝當善受持誦。所以者何？如是之人，終不妄言。」
[0801b13] 那利鴦伽梵志受王教已，即詣佛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白曰：「瞿曇！拘薩羅王波斯匿問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耶？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
[0801b17] 世尊告曰：「那利鴦伽！我今問汝，隨所解答。那利鴦伽！於意云何？若使有人，母命終者，彼人發狂，心大錯亂，脫衣裸形，隨路遍走，作如是說：『諸賢！見我母耶？諸賢！見我母耶？』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如是父、兄、姊、妹也，兒婦命終，彼人發狂，心大錯亂，脫衣裸形，隨路遍走，作如是說：『諸賢！見我兒婦耶？諸賢！見我兒婦耶？』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那利鴦伽！昔有一人，婦暫歸家，彼諸親族欲奪更嫁。彼女聞之，即便速疾還至夫家，語其夫曰：『君！今當知我親族強欲奪君婦嫁與他人，欲作何計？』於是，彼人即執婦臂，將入屋中，作如是語：『俱至後世，俱至後世，便以利刀斫殺其婦，并自害己。』那利鴦伽！以此事故可知，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06] 那利鴦伽梵志聞佛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繞三匝而去，還至拘薩羅王波斯匿所，白曰：「天王！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10] 拘薩羅王波斯匿聞已，語末利皇后曰：「沙門瞿曇實如是說：『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12] 末利皇后白曰：「大王！我問大王，隨所解答，於意云何？王愛鞞留羅大將耶？」
[0801c14] 答曰：「實愛。」
[0801c14] 末利復問：「若鞞留羅大將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0801c15] 答曰：「末利！若鞞留羅大將變易異者，我必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17]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18] 末利復問：「王愛尸利阿荼大臣，愛一奔陀利象，愛婆夷利童女，愛雨日蓋，愛加尸及拘薩羅國耶？」
[0801c21] 答曰：「實愛。」
[0801c21] 末利復問：「若加尸及拘薩羅國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0801c22] 答曰：「末利！我所具足五欲功德自娛樂者，由彼二國，若加尸及拘薩羅國當變易異者，我乃至無命，況復不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耶？」
[0801c25]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1c27] 末利問王：「於意云何？為愛我耶？」
[0801c28] 王復答曰：「我實愛汝。」
[0801c28] 末利復問：「若我一旦變易異者，王當云何？」
[0801c29] 答曰：「末利！若汝一旦變易異者，我必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2a02] 末利白曰：「以此事故，知愛生時，便生愁慼、啼哭、憂苦，煩惋、懊惱。」
[0802a03] 拘薩羅王波斯匿語曰：「末利！從今日去，沙門瞿曇因此事是我師，我是彼弟子。末利！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0802a07] 佛說如是。拘薩羅王波斯匿及末利皇后，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0802a10] 愛生經第五竟(一千六百七十八字)
（二一七）中阿含例品八城經第六(第五後誦)
[0802a12] 我聞如是：
[0802a12]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眾多上尊名德比丘遊波羅利子城，住在雞園。
[0802a13] 是時，第十居士八城持多妙貨，往至波羅利子城治生販賣。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彼多妙貨，貨賣速售，大得財利，歡喜踊躍，出波羅利子城，往詣鷄園眾多上尊名德比丘所，稽首禮足，却坐一面。時，諸上尊名德比丘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無量方便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默然而住。
[0802a20] 時，諸上尊比丘為彼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已。於是，第十居士八城白曰：「上尊！尊者阿難今在何處？我欲往見。」
[0802a23] 諸上尊比丘答曰：「居士！尊者阿難今在鞞舍離獼猴江邊高樓臺觀，若欲見者，可往至彼。」
[0802a25] 爾時，第十居士八城即從坐起，稽首諸上尊比丘足，繞三匝而去，往詣尊者阿難所，稽首禮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0802a28] 尊者阿難告曰：「居士！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0802b01] 居士問曰：「尊者阿難！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頗說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耶？」
[0802b03] 尊者阿難答曰：「如是。」
[0802b04] 居士問曰：「尊者阿難！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云何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耶？」
[0802b07] 尊者阿難答曰：「居士！多聞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彼依此處，觀法如法，彼依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
[0802b13] 「復次，居士！多聞聖弟子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彼依此處，觀法如法，彼依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是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
[0802b26] 「復次，居士！多聞聖弟子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彼於此處，觀法如法，彼於此處，觀法如法，住彼得漏盡者，或有是處。若住彼，不得漏盡者，或因此法，欲法、愛法、樂法、靖法，愛樂歡喜，斷五下分結盡，化生於彼而般涅槃，得不退法，終不還此。是謂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成就慧眼，見第一義，說有一法，若聖弟子住漏盡無餘，得心解脫。」
[0802c05]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即從坐起，偏袒著衣，叉手白曰：「尊者阿難！甚奇！甚特！我問尊者阿難一甘露門，而尊者阿難一時為我說於十二甘露法門，今此十二甘露法門必隨所依，得安隱出。尊者阿難！猶去村不遠，有大屋舍，開十二戶，若人所為故，入彼屋中。復一人來，不為彼人求義及饒益，不求安隱而燒彼屋。尊者阿難！彼人必得於此十二戶隨所依出，得自安隱。如是我問尊者阿難一甘露門，而尊者阿難一時為我說於十二甘露法門，今此十二甘露法門必隨所依，得安隱出。尊者阿難！梵志法、律中說不善法、律，尚供養師，況復我不供養大師尊者阿難耶？」
[0802c18] 於是，第十居士八城即於夜中，施設極妙淨美豐饒食噉含消，施設食已，平旦敷座，請鷄園眾及鞞舍離眾皆集一處，自行澡水，則以極妙淨美豐饒食噉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飽滿，食訖收器，行澡水竟，持五百種物買屋別施尊者阿難。尊者阿難受已，施與招提僧。
[0802c24] 尊者阿難所說如是。第十居士八城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0802c27] 八城經第六竟(一千一百七十字)
（二一八）中阿含例品阿那律陀經第七(第五後誦)
[0803a01] 我聞如是：
[0803a01]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0803a02] 爾時，諸比丘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禮足，却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0803a04]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0803a06] 時，諸比丘即便問曰：「云何比丘賢死、賢命終耶？」
[0803a07]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若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禪成就遊者，是謂比丘賢死、賢命終也。」
[0803a09]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耶？」
[0803a10]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賢死、賢命終也。復次，諸賢！若比丘得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中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遊，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謂比丘賢死、賢命終也。」
[0803a16]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耶？」
[0803a17]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極是賢死、賢命終也。」
[0803a18] 於是，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善受持誦已，即從坐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繞三匝而去。
[0803a20]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如是。彼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歡喜奉行。
[0803a23] 阿那律陀經第七竟(三百五十三字)
（二一九）中阿含例品阿那律陀經第八(第五後誦)
[0803a26] 我聞如是：
[0803a26]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0803a27] 爾時，諸比丘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禮足，却坐一面，白曰：「我等欲有所問，聽乃敢陳。」
[0803a29]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0803b01] 時，諸比丘即便問曰：「云何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b03]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若比丘見質直及得聖愛戒者，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b05]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b06]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觀內身如身，乃至觀覺、心、法如法，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b09]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b11]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心與慈俱，遍滿一方成就遊，如是二三四方、四維上下，普周一切，心與慈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如是悲、喜心與捨俱，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善修，遍滿一切世間成就遊。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b19]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b20]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比丘度一切色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處成就遊。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b23]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b25]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不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復次。諸賢！若有比丘度一切非有想非無想處，想知滅身觸成就遊，及慧觀諸漏已盡者，是謂比丘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b29] 時，諸比丘又復問曰：「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耶？」
[0803c01]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諸賢！比丘極是不煩熱死、不煩熱命終。」
[0803c03] 時，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善受持誦，即從坐起，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繞三匝而去。
[0803c05] 尊者阿那律陀所說如是。彼諸比丘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歡喜奉行。
[0803c07] 阿那律陀經第八竟(六百五十一字)
（二二〇）中阿含例品見經第九(第五後誦)
[0803c09] 我聞如是：
[0803c09] 一時，佛般涅槃後不久，尊者阿難遊王舍城，在竹林迦蘭哆園。
[0803c10] 於是，有一異學梵志，是尊者阿難未出家時友，中後彷徉，往詣尊者阿難所，共相問訊，却坐一面，語尊者阿難：「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0803c13]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
[0803c14] 異學梵志即便問曰：「所謂此見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沙門瞿曇知此諸見如應知耶？」
[0803c19]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所謂此見，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知此諸見如應也。」
[0803c25] 異學梵志又復問曰：「所謂此見，沙門瞿曇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沙門瞿曇云何知此諸見如應耶？」
[0804a01] 尊者阿難答曰：「梵志！所謂此見，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異學梵志如是具、如是受、如是趣、如是生、如是至後世，所謂此是世尊、如來、無所著、正盡覺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如是知此諸見，此諸見應如是知。」
[0804a12] 異學梵志白曰：「我今自歸於阿難。」
[0804a13] 尊者阿難告曰：「梵志！汝莫自歸於我，如我自歸於佛，汝亦應自歸。」
[0804a14] 異學梵志白曰：「阿難！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0804a17] 尊者阿難所說如是。彼異學梵志聞尊者阿難所說，歡喜奉行。
[0804a20] 見經第九竟(六百二十五字)
（二二一）中阿含例品箭喻經第十(第五後誦)
[0804a23] 我聞如是：
[0804a23] 一時，佛遊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0804a24] 爾時，尊者鬘童子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當難詰彼，捨之而去。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從彼學梵行，若世尊不為我一向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我當難詰彼，捨之而去。」
[0804b09] 於是，尊者鬘童子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今獨安靖處，燕坐思惟，心作是念：『所謂此見，世尊捨置除却，不盡通說，謂世有常，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不欲此，我不忍此，我不可此。若世尊一向知世有常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世有常者，當直言不知也。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若世尊一向知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世尊！當為我說。若世尊不一向知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者，當直言不知也。』」
[0804b24] 世尊問曰：「鬘童子！我本頗為汝如是說世有常，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0804b26]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0804b26]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為命異身異，如來終，如來不終，如來終不終，如來亦非終亦非不終耶？我本頗為汝如是說此是真諦，餘皆虛妄言，汝來從我學梵行耶？」
[0804c02]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0804c02] 「鬘童子！汝本頗向我說，若世尊為我一向說世有常者，我當從世尊學梵行耶？」
[0804c04] 鬘童子答曰：「不也。世尊！」
[0804c05] 「如是，世無有常，世有底，世無底，命即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