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rge Sūtra on Perfection of Wisdom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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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九十八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第三分善現品第三之十七
[0532a23] 爾時,具壽善現白佛言:「世尊!若時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如實觀察一切法相,是時菩薩摩訶薩見我乃至見者無生,畢竟淨故;見色乃至識無生,畢竟淨故;見眼處乃至意處無生,畢竟淨故;見色處乃至法處無生,畢竟淨故;見眼界乃至意界無生,畢竟淨故;見色界乃至法界無生,畢竟淨故;見眼識界乃至意識界無生,畢竟淨故;見眼觸乃至意觸無生,畢竟淨故;見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無生,畢竟淨故;見地界乃至識界無生,畢竟淨故;見因緣乃至增上緣無生,畢竟淨故;見無明乃至老死無生,畢竟淨故;見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無生,畢竟淨故;見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無生,畢竟淨故;見真如乃至不思議界無生,畢竟淨故;見斷界乃至無為界無生,畢竟淨故;見苦、集、滅、道聖諦無生,畢竟淨故;見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無生,畢竟淨故;見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無生,畢竟淨故;見八解脫、九次第定無生,畢竟淨故;見空、無相、無願解脫門無生,畢竟淨故;見淨觀地乃至如來地無生,畢竟淨故;見極喜地乃至法雲地無生,畢竟淨故;見五眼、六神通無生,畢竟淨故;見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無生,畢竟淨故;見無忘失法、恒住捨性無生,畢竟淨故;見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無生,畢竟淨故;見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無生,畢竟淨故;見異生及異生法無生,畢竟淨故;見預流及預流法無生,畢竟淨故;見一來及一來法無生,畢竟淨故;見不還及不還法無生,畢竟淨故;見阿羅漢及阿羅漢法無生,畢竟淨故;見獨覺及獨覺法無生,畢竟淨故;見菩薩摩訶薩及菩薩摩訶薩法無生,畢竟淨故;見諸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如來、應、正等覺法無生,畢竟淨故。」
[0532b28] 時,舍利子謂善現言:「如我領解仁所說義,我、有情等畢竟不生,色乃至識畢竟不生,乃至如來、應、正等覺及如來法畢竟不生。若如是者,諸異生類六趣受生應無差別,不應預流得預流果,不應一來得一來果,不應不還得不還果,不應阿羅漢得阿羅漢果,不應獨覺得獨覺菩提,不應菩薩摩訶薩為得一切相智,精勤修學漸次證得五種菩提。
[0532c06] 「復次,善現!若一切法畢竟不生,云何預流為預流果,勤修永斷三結真道?云何一來為一來果,勤修永斷貪、恚、癡道?云何不還為不還果,勤修永斷順下結道,建立五種分位差別?云何阿羅漢為阿羅漢果,勤修永斷順上結道?云何獨覺為獨覺菩提,勤修獨悟緣起法道?云何菩薩摩訶薩為度無量無數有情,修多百千難行苦行,備受無量難忍大苦?云何如來、應、正等覺證得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類?」
[0532c16] 善現報言:「舍利子!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異生乘煩惱業往來六趣受生差別,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能入諦現觀者,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預流得預流果乃至有獨覺得獨覺菩提,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菩薩摩訶薩為得一切相智,精勤修學漸次證得五種菩提,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預流為預流果,勤修永斷三結真道,乃至有獨覺為獨覺菩提,勤修獨悟緣起法道,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菩薩摩訶薩為度無量無數有情,修多百千難行苦行,備受無量難忍大苦。
[0532c26] 「然諸菩薩摩訶薩雖為有情修無量種難行苦行,而於其中無苦行想。所以者何?若於苦行住苦行想,終不能為無量無數無邊有情作大饒益。一切菩薩摩訶薩眾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諸有情住如父母、兄弟、妻子及己身想,為度彼故發起無上正等覺心,乃能為彼無量無數無邊有情作大饒益。
[0533a04] 「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應作是念:『如我自性,於一切法以一切種、一切處時求不可得,內外諸法亦復如是,都無所有皆不可得。』若住此想便不見有難行苦行,由此能為無量無數無邊有情修多百千難行苦行作大饒益。所以者何?是菩薩摩訶薩於一切法、一切有情以一切種、一切處時求不可得故,於其中無所執著。
[0533a11] 「舍利子!非我於彼無生法中,許有如來、應、正等覺證得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類。何以故?舍利子!以一切法、一切有情都無所有不可得故,無證、無度及證、度者。」
[0533a16]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於意云何?為許生法證生法,為許無生法證無生法耶?」
[0533a17] 善現答言:「我不許生法證生法,亦不許無生法證無生法。」
[0533a19] 時,舍利子復問具壽善現言:「於意云何?為許生法證無生法,為許無生法證生法耶?」
[0533a21] 善現答言:「我亦不許生法證無生法,亦復不許無生法證生法。」
[0533a22] 舍利子言:「若如是者,豈都無得、無現觀耶?」
[0533a23] 善現答言:「雖有得、有現觀,然不由此二法而證。但隨世間言說施設有得、現觀,非勝義中有得、現觀。但隨世間言說施設有預流、預流果,廣說乃至有諸如來、應、正等覺,有佛無上正等菩提,非勝義中有如是事。」
[0533a28] 舍利子言:「若隨世間言說施設有得、現觀及預流等,非勝義中有此事者,六趣差別亦隨世間言說施設,非勝義耶?」
[0533b01] 善現答言:「如是!如是!所以者何?非勝義中有諸煩惱業果異熟若生、若滅染淨法故。」
[0533b03] 爾時,舍利子復問具壽善現言:「於意云何?為許未生法生,為許已生法生耶?」
[0533b05] 善現答言:「我不許未生法生,亦不許已生法生。」
[0533b06] 舍利子言:「何等是未生法而不許彼生?」
[0533b07] 善現答言:「色乃至識是未生法,我不許彼生。所以者何?自性空故。如是乃至諸佛無上正等菩提是未生法,我不許彼生。所以者何?自性空故。」
[0533b10] 舍利子言:「何等是已生法而不許彼生?」
[0533b11] 善現答言:「色乃至識是已生法,我不許彼生。所以者何?自性空故。如是乃至諸佛無上正等菩提是已生法,我不許彼生。所以者何?自性空故。」
[0533b14] 爾時,舍利子復問具壽善現言:「於意云何?為許生生,為許不生生耶?」
[0533b16] 善現答言:「我不許生生,亦不許不生生。所以者何?生與不生,如是二法非合、非散、無色、無見、無對、一相,所謂無相。由如是義,我不許生生,亦不許不生生。」
[0533b19]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仁者!於所說無生法樂辯說無生相耶?」
[0533b21] 善現答言:「我於所說無生法亦不樂辯說無生相。所以者何?若無生法,若無生相,若樂若辯說,如是一切皆非合、非散、無色、無見、無對、一相,所謂無相,不可辯說。」
[0533b24]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於無生法起無生言,此無生言亦無生不?」
[0533b26] 善現答言:「如是!如是!於無生法起無生言,此法及言俱無生義。所以者何?色乃至識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眼處乃至意處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色處乃至法處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眼界乃至意界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色界乃至法界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眼識界乃至意識界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眼觸乃至意觸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地界乃至識界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因緣乃至增上緣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無明乃至老死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身、語、意行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如是乃至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一切無生。何以故?本性空故。
[0533c14] 「舍利子!由如是義,於無生法起無生言,此法及言俱無生義。
[0533c15] 「舍利子!若所說法、若能說言、說者、聽者皆無生義。所以者何?以一切法本性皆空,空中都無能所生義。」
[0533c18] 時,舍利子讚善現言:「說法人中仁為第一,除佛世尊無能及者。所以者何?隨所問詰種種法門皆能酬答無所滯礙。」
[0533c20] 善現報言:「諸佛弟子於一切法無依著者,法爾皆能隨所問詰一一酬答自在無畏。所以者何?以一切法無所依故。」
[0533c23]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云何諸法都無所依?」
[0533c24] 善現答言:「色乃至識本性空故,不依內不依外不依兩間,如是乃至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本性空故,不依內不依外不依兩間。舍利子!由如是義,我說諸法都無所依。
[0533c28] 「如是,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修行六種波羅蜜多時,應淨色,應淨受、想、行、識,如是乃至應淨一切智,應淨道相智、一切相智,如是亦應淨菩提道。」
[0534a02]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云何菩薩摩訶薩修行六種波羅蜜多時淨菩提道?」
[0534a03] 善現答言:「舍利子!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各有二種,所謂世間及出世間。」
[0534a06] 舍利子言:「云何世間布施波羅蜜多?云何出世間布施波羅蜜多?」
[0534a07] 善現答言:「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為大施主,能施一切沙門、婆羅門、貧病、孤露、道行、乞者衣服、飲食及餘資具。若復有來乞男與男,乞女與女,乞妻妾與妻妾,乞官位與官位,乞國土與國土,乞王位與王位,乞頭與頭,乞目與目,乞手足與手足,乞支節與支節,乞血肉與血肉,乞皮骨與皮骨,乞僮僕與僮僕,乞生類與生類,如是一切隨其所求,內外之物悉皆施與。雖作是施而有所依,謂作是念:『我施彼受,我為施主,我不慳貪,我隨佛教一切能捨,我行布施波羅蜜多。』彼行施時,以有所得而為方便,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復作是念:『我持此福施諸有情,令得此世後世安樂,乃至證得無餘涅槃。』彼著三輪而行布施:一者、自想。二者、他想。三者、施想。由著此三輪而行施,故名世間布施波羅蜜多。云何此施名為世間?以與世間同修行故,不能動出世間法故,如是名為世間布施波羅蜜多。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行布施時三輪清淨:一者、不執我為施者。二者、不執彼為受者。三者、不執施及施果。是菩薩摩訶薩行布施時三輪清淨。
[0534a28] 「復次,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以大悲心而為上首,所修施福普施有情,於諸有情都無所得,雖與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而於其中不見少相。由都無所執而行施,故名出世間布施波羅蜜多。云何此施名出世間?不與世間同修行故,能永動出世間法故,如是名為出世布施波羅蜜多。」
[0534b06] 舍利子言:「云何世間淨戒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云何出世間淨戒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
[0534b08] 善現答言:「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修行淨戒乃至般若時,有所依者著三輪故,名為世間波羅蜜多,以與世間同修行故,不能動出世間法故。若菩薩摩訶薩修行淨戒乃至般若時,無所依者三輪淨故,名出世間波羅蜜多,不與世間同修行故,能永動出世間法故。
[0534b14] 「復次,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所修般若波羅蜜多有是世間、有是出世,云何名為世間般若波羅蜜多?云何名為出世般若波羅蜜多?
[0534b17] 「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修布施時,依有所得而行布施,謂作是念:『我能調伏慳貪之心而行布施。』是菩薩摩訶薩依我、有情布施想故,雖捨一切內外所有,而不名為出世般若。
[0534b21] 「若菩薩摩訶薩修淨戒時,依有所得而修淨戒,謂作是念:『我能安住杜多功德,我能調伏身、語及心,我能修行十善業道。』是菩薩摩訶薩依止我見及有情見、諸善法見,雖能修行種種淨戒,亦持施與一切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而於菩提謂為實有,依諸功德自讚毀他,亦不名為出世般若。
[0534b28] 「若菩薩摩訶薩修安忍時,依有所得而修安忍,謂作是念:『我能忍受一切有情於我所行種種惡事。』是菩薩摩訶薩依我、有情安忍見故,雖能忍受他所作惡,亦能持此安忍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而有所得為方便故,亦不名為出世般若。
[0534c05] 「若菩薩摩訶薩修精進時,依有所得而修精進,謂作是念:『我能發起身心精進,勤修福、慧二種資糧。』是菩薩摩訶薩雖常發起身心精進,勤修福、慧二種資糧,而得身心福、慧之相,及得我相、諸有情相,亦得所求菩提之相,由有所得為方便故,未得名為出世般若。
[0534c11] 「若菩薩摩訶薩修靜慮時,依有所得而修靜慮,謂作是念:『我能修行慈、悲、喜、捨、等持、等至、靜慮、神通入出自在。』是菩薩摩訶薩於諸靜慮深生味著,雖持所得靜慮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以有所得為方便故,而未名為出世般若。
[0534c17] 「若菩薩摩訶薩修般若時,依有所得而修般若,謂作是念:『我能觀察一切法空,所謂色空乃至識空,如是乃至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皆是空。』是菩薩摩訶薩以有所得而為方便,雖觀一切皆畢竟空,亦持善根施有情類迴向無上正等菩提,亦於自他所修善法平等發起隨喜之心,亦能悔除自所作惡,亦能勸請十方世界無量如來、應、正等覺轉妙法輪度有情眾,亦能發願起勝神通為諸有情作大饒益,而有所得為方便故,猶未名為出世般若。如是名為世間般若波羅蜜多。
[0534c27] 「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修布施時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我、有情及布施等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布施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02] 「若菩薩摩訶薩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我、有情及淨戒等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淨戒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06] 「若菩薩摩訶薩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我、有情及安忍等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安忍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10] 「若菩薩摩訶薩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我、有情身心精進,福慧資糧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精進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14] 「若菩薩摩訶薩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我、有情及諸靜慮、等持、等至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靜慮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17] 「若菩薩摩訶薩用微妙慧,以無所得而為方便,於一切法、一切有情都無所得,為趣無上正等菩提三輪清淨,而修般若波羅蜜多淨菩提道,是則名為出世般若。
[0535a21] 「是菩薩摩訶薩持如是等一切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如是迴向,當知即是無上迴向、無差別迴向、無等等迴向、不思議迴向、無對迴向、無量迴向、微妙迴向。如是名為出世般若波羅蜜多。
[0535a26] 「舍利子!如是六種波羅蜜多,何因緣故名為世間?復何因緣名為出世?
[0535a28] 「舍利子!世間者,謂彼六種波羅蜜多,是世間故,名為世間;造世間故,名為世間;由世間故,名為世間;為世間故,名為世間;因世間故,名為世間;屬世間故,名為世間;依世間故,名為世間。
[0535b03] 「舍利子!出世者,謂此六種波羅蜜多,是出世間故,名出世;拔出世間故,名出世;由世間出故,名出世;為世間出故,名出世;從世間出故,名出世;世間之出故,名出世;依世間出故,名出世。
[0535b07] 「舍利子!如是菩薩摩訶薩修行六種波羅蜜多時淨菩提道。」
[0535b09]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何等名為諸菩薩摩訶薩菩提道?」
[0535b10] 善現答言:「舍利子!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真如乃至不思議界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苦、集、滅、道聖諦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八解脫、九次第定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空、無相、無願解脫門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極喜地乃至法雲地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五眼、六神通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無忘失法、恒住捨性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是菩薩摩訶薩菩提道。舍利子!如是等無量無邊大功德聚一切皆是諸菩薩摩訶薩菩提道。」
[0535b26]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如是所說大功德聚,為由何等波羅蜜多勢力所辦?」
[0535b28] 善現答言:「如是所說大功德聚,皆由般若波羅蜜多勢力所辦。何以故?舍利子!如是般若波羅蜜多能與一切善法為母,一切聲聞、獨覺、菩薩、如來善法從此生故。如是般若波羅蜜多普能攝受一切善法,一切聲聞、獨覺、菩薩、如來善法依此住故。舍利子!過去菩薩摩訶薩眾,修學般若波羅蜜多極圓滿故,已得無上正等菩提;未來菩薩摩訶薩眾,修學般若波羅蜜多極圓滿故,當得無上正等菩提;現在十方諸佛國土無量菩薩摩訶薩眾,修學般若波羅蜜多極圓滿故,今得無上正等菩提。
[0535c10] 「復次,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聞說般若波羅蜜多,心無疑惑亦不迷悶,當知是菩薩摩訶薩住如是住恒不捨離,謂無所得而為方便,常勤救濟一切有情。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成就如是最勝作意,所謂大悲相應作意。」
[0535c15] 時,舍利子謂善現言:「若菩薩摩訶薩住如是住恒不捨離,成就大悲相應作意者,則一切有情亦應成就菩薩摩訶薩。所以者何?以一切有情亦於此住及此作意常不捨離,則諸菩薩摩訶薩與一切有情應無差別。」
[0535c20] 爾時,具壽善現報舍利子言:「善哉!善哉!誠如所說,能如實知我所說意,雖似難我而成我義。何以故?舍利子!有情乃至見者非有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非有;有情乃至見者無實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無實;有情乃至見者無性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無性;有情乃至見者空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空;有情乃至見者遠離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遠離;有情乃至見者寂靜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寂靜;有情乃至見者無覺知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無覺知。舍利子!色乃至識非有故、無實故、無性故、空故、遠離故、寂靜故、無覺知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非有、無實、無性、空、遠離、寂靜、無覺知。如是乃至聲聞、獨覺、無上菩提非有故、無實故、無性故、空故、遠離故、寂靜故、無覺知故,當知如是住及作意亦非有、無實、無性、空、遠離、寂靜、無覺知。舍利子!由此因緣,諸菩薩摩訶薩於如是住及此作意常不遠離,與諸有情亦無差別,以一切法及諸有情,皆畢竟空無差別故。」
[0536a12] 爾時,世尊讚善現曰:「善哉!善哉!汝善能為諸菩薩摩訶薩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此皆如來威神之力。若有欲為諸菩薩摩訶薩宣說般若波羅蜜多,皆應如汝之所宣說。若菩薩摩訶薩欲學般若波羅蜜多,皆應隨汝所說而學。若菩薩摩訶薩隨汝所說而學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疾得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窮未來際利益安樂一切有情。」
[0536a19] 具壽善現為眾宣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於此三千大千世界六種變動:東踊西沒,西踊東沒,南踊北沒,北踊南沒,中踊邊沒,邊踊中沒。
[0536a23] 爾時,世尊即便微笑,具壽善現白言:「世尊何因何緣現此微笑?」
[0536a24] 佛告善現:「如我今者於此三千大千世界,為諸菩薩摩訶薩眾宣說般若波羅蜜多,今於十方無量無數無邊世界,各有如來、應、正等覺,亦為菩薩摩訶薩眾宣說般若波羅蜜多。如我今者於此三千大千世界,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有十二京天人等眾於一切法得無生忍;今於十方無量無數無邊世界,各有無量無數無邊諸有情類,聞彼諸佛為諸菩薩摩訶薩眾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於空法中深生信解,皆發無上正等覺心,勤修菩薩摩訶薩行。」
第三分天帝品第四之一
[0536b07] 爾時,於此三千大千佛之世界,所有一切四大天王及諸天帝,展轉乃至色究竟天,各與無量百千俱胝那庾多眾俱來會坐。是諸天眾淨業所感異熟身光雖能照曜,而比如來所現常光,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乃至鄔波尼殺曇分亦不及一。所以者何?佛身常光威德熾盛,於諸光中最尊最勝、最上最妙、無比無等、無上第一,蔽諸天光皆令不現,如秋滿月映奪眾星。
[0536b15] 時,天帝釋白善現言:「今此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一切四大天王及諸天帝,展轉乃至色究竟天,各與眷屬皆來集會,欲聞大德宣說般若波羅蜜多,唯願大德哀愍為說。大德!何謂菩薩摩訶薩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云何菩薩摩訶薩應住般若波羅蜜多?云何菩薩摩訶薩應學般若波羅蜜多?」
[0536b21] 爾時,具壽善現告天帝釋言:「憍尸迦!汝等天眾皆應諦聽!善思念之!吾當承佛威神之力順如來意,為諸菩薩摩訶薩眾宣說般若波羅蜜多,如菩薩摩訶薩可於其中應如是住應如是學。
[0536b26] 「憍尸迦!汝諸天等未發無上菩提心者今皆應發。憍尸迦!諸有已入聲聞、獨覺正性離生,不復能發大菩提心。何以故?憍尸迦!彼於生死流已作限隔故。其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