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rge Sūtra on Perfection of Wisdom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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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五百一十六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第三分空相品第二十一之二
[0636b07]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布施三寶,所謂佛寶、法寶、僧寶,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6b10]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6b11]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經一晝夜如說而學,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諸菩薩摩訶薩乘,諸菩薩摩訶薩乘此乘故,速到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眾。
[0636b16]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供養預流、一來、不還、應供、獨覺、菩薩、如來。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6b20]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6b22]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經一晝夜如說而學,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超諸聲聞、獨覺等地,速入菩薩正性離生,復漸修行諸菩薩行,疾證無上正等菩提,轉妙法輪度有情眾。
[0636b27]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精勤修學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6c02]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6c04]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一晝夜精勤修學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諸菩薩摩訶薩母。所以者何?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生菩薩摩訶薩眾,一切菩薩摩訶薩眾依深般若波羅蜜多,速能圓滿一切佛法。
[0636c11]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以法布施一切有情。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6c14]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6c15]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一晝夜以法布施一切有情,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則為遠離一切智智。若菩薩摩訶薩不離深般若波羅蜜多,則為不遠離一切智智。是故,善現!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
[0636c23]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安住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議界,安住苦,集、滅、道聖諦,修行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修行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修行空、無相、無願解脫門,修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修行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修行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修行五眼、六神通,修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修行大慈、大悲、大喜、大捨,修行無忘失法、恒住捨性,修行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修行諸餘無邊佛法。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7a06]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7a08]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一晝夜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不離深般若波羅蜜多,於一切智智有退轉者,無有是處。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於一切智智有退轉者,斯有是處。是故,善現!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
[0637a17]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修行種種財施、法施,住空閑處繫念思惟先所修行種種福業,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7a22]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7a23]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一晝夜修行種種財施、法施,住空閑處繫念思惟先所修行種種福業,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起迴向,當知是為無上迴向,離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起迴向,當知是為有上迴向。是故,善現!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以所修行種種福業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
[0637b05] 「復次,善現!若菩薩摩訶薩離深般若波羅蜜多,設經殑伽沙等大劫,普緣過去未來現在一切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弟子功德善根,和合稱量現前隨喜,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由此因緣獲福多不?」
[0637b10] 善現答言:「甚多!世尊!甚多!善逝!其福無量無數無邊、不可思議、不可稱計。」
[0637b12]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若菩薩摩訶薩依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說而住,經一晝夜普緣過去、未來、現在一切如來、應、正等覺及諸弟子功德善根,和合稱量現前隨喜,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所獲功德甚多於彼無量無邊。何以故?一切隨喜迴向功德善根皆以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而為上首。是故,善現!若菩薩摩訶薩欲得無上正等菩提,常應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於諸善根隨喜迴向所求無上正等菩提。」
[0637b21]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如佛所說,諸行皆是分別所作,從妄想生都非實有。以何因緣,此諸菩薩摩訶薩等獲福無量無數無邊?世尊!分別所作種種福業,應不能起世間正見,不能趣入正性離生,亦應不能得預流果乃至無上正等菩提。」
[0637b27]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然諸菩薩摩訶薩眾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知一切種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所以者何?諸菩薩摩訶薩善學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安住如是種種空已,如如觀察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如是如是能不遠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如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是如是獲福無量無數無邊。由此因緣,能起正見,亦能趣入正性離生,乃至能得所求無上正等菩提。」
[0637c07]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所說無量、無數、無邊有何差別?」
[0637c08] 佛告善現:「言無量者,量不可得,不可量在過去、未來、現在法中故名無量。言無數者,數不可得,不可數在一切有為、無為界中故名無數。言無邊者,邊不可得,不可測度彼法邊際故名無邊。」
[0637c12]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頗有因緣,色亦無量無數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無邊不?」
[0637c14] 佛告善現:「有因緣故,色亦無量無數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無邊。」
[0637c16]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何因緣故,色亦無量無數無邊,受、想、行、識亦無量無數無邊?」
[0637c18] 佛告善現:「色性空故說為無量無數無邊,受、想、行、識性空故說為無量無數無邊。」
[0637c20]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為但色性空,受、想、行、識性空,為一切法皆性空耶?」
[0637c21] 佛告善現:「我先豈不說一切法皆空?」
[0637c22] 善現答言:「佛雖常說諸法皆空,而諸有情不知、見、覺,故我今者復作是問。世尊!諸法性空即是無盡,亦是無量,亦是無數,亦是無邊。世尊!諸法空中盡不可得,量不可得,數不可得,邊不可得。由此因緣,無盡無量無數無邊,若義若文俱無差別。」
[0637c27]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無盡無量無數無邊,若義若文俱無差別,皆共顯了諸法空故。善現當知!諸法空理皆不可說,如來方便說為無盡,或說無量,或說無數,或說無邊,或說為空,或說無相,或說無願,或說無作,或說無為,或說無生,或說無滅,或說離染,或說永滅,或說涅槃,或說真如,或說實際,諸如是等實義無異,皆是如來方便演說。」
[0638a06]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世尊!甚奇方便善巧諸法實性不可宣說,而為有情方便顯示。如我解佛所說義者,諸法實性皆不可說。」
[0638a09]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諸法實性皆不可說。所以者何?一切法性皆畢竟空,無能宣說畢竟空者。」
[0638a11] 爾時,善現復白佛言:「不可說義有增減不?」
[0638a12] 佛告善現:「不可說義無增無減。」
[0638a13]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若不可說義無增無減者,則應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無增減,則應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亦無增減,則應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亦無增減,則應空、無相、無願解脫門亦無增減,則應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亦無增減,則應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亦無增減,則應一切陀羅尼門、三摩地門亦無增減,則應五眼、六神通亦無增減,則應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無增減,則應大慈、大悲、大喜、大捨亦無增減,則應無忘失法、恒住捨性亦無增減,則應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亦無增減。
[0638a24] 「世尊!若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則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皆無所有。若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皆無所有,云何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0638b01]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不可說義無增無減,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不可說義無所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所有。然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安住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不作是念:『我於般若乃至布施波羅蜜多若增若減。』但作是念:『唯有名想謂為般若乃至布施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時,持此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俱行作意,并依此起心及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如佛無上正等菩提微妙甚深而起迴向。由此迴向巧方便力,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0638b14] 爾時,善現即白佛言:「何謂無上正等菩提?」
[0638b14] 佛告善現:「諸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
[0638b15]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何謂諸法真如,而說為無上正等菩提?」
[0638b17] 佛告善現:「色蘊乃至識蘊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處乃至意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色處乃至法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界乃至意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色界乃至法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識界乃至意識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觸乃至意觸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地界乃至識界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因緣乃至增上緣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無明乃至老死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苦、集、滅、道聖諦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空、無相、無願解脫門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八解脫乃至十遍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淨觀地乃至如來地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極喜地乃至法雲地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陀羅尼門、三摩地門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五眼、六神通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大慈、大悲、大喜、大捨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三十二相、八十隨好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無忘失法、恒住捨性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一切智、道相智、一切相智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生死、涅槃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
[0638c19] 「善現當知!諸法真如無增減故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無增減。善現當知!諸菩薩摩訶薩常不遠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恒樂安住諸法真如,都不見法有增有減。由此因緣不可說義無增無減,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增減。不可說義無所有,布施波羅蜜多廣說乃至一切相智亦無所有。如是,善現!諸菩薩摩訶薩依止無增減、無所有為方便,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由此為門,集諸功德至圓滿位,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0638c28]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是菩薩摩訶薩為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為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世尊!是菩薩摩訶薩若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初心起時後心未起,無和合義。若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後心起時前心已滅,無和合義。如是前後心、心所法,進退推徵無和合義,如何可得積集善根?若諸善根不可積集,云何菩薩善根圓滿,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0639a08] 佛告善現:「吾當為汝略說譬喻,令汝於義易得解了,諸有智者於所說義聞其譬喻便得悟解。善現!於意云何?如然燈時,為初焰能燋炷?為後焰能燋炷?」
[0639a11] 善現答言:「如我意解,非初焰能燋炷,亦不離初焰;非後焰能燋炷,亦不離後焰。」
[0639a1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炷為燋不?」
[0639a14] 善現答言:「世間現見其炷實燋。」
[0639a14] 佛告善現:「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證得無上正等菩提亦復如是,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後心,而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令諸善根生長圓滿,證得無上正等菩提。
[0639a20] 「復次,善現!諸菩薩摩訶薩從初發心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至最後心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0639a22]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諸菩薩摩訶薩修學何等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0639a24] 佛告善現:「諸菩薩摩訶薩修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令其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亦學淨觀地乃至如來地令其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善現當知!諸菩薩摩訶薩精勤修學如是十地至圓滿位,得菩提時,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後心,而諸菩薩摩訶薩,精勤修學如是十地至圓滿位,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0639b03] 具壽善現即白佛言:「如來所說緣起理趣,最為微妙極為甚深,謂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以無所得而為方便修學十地,得菩提時,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後心,而諸菩薩摩訶薩從初發心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至最後心十地圓滿,便證無上正等菩提。」
[0639b10]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滅已,更可生不?」
[0639b11]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是心已滅,不可更生。」
[0639b12]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已生,有滅法不?」
[0639b13] 善現答言:「如是!世尊!若心已生定有滅法。」
[0639b14]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有滅法心,非當滅不?」
[0639b15]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有滅法心決定當滅。」
[0639b1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心住為如心真如不?」
[0639b17] 善現答言:「如是!世尊!如心真如心住亦爾。」
[0639b18]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住如真如,是心為如真如、實際性常住不?」
[0639b19]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是心非如真如、實際其性常住。」
[0639b21]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諸法真如極甚深不?」
[0639b21] 善現答言:「如是!世尊!諸法真如極為甚深。」
[0639b22]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即真如是心不?」
[0639b23]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b24]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離真如有心不?」
[0639b25]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b25]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即心是真如不?」
[0639b26]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b2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離心有真如不?」
[0639b27]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b28]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真如為能見真如不?」
[0639b29]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b29]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不?」
[0639c02] 善現答言:「如是!世尊!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0639c0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為行何處?」
[0639c05] 善現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都無行處。所以者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住真如中,無心現行,無現行處。何以故?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住真如中,都無現行、現行時處、現行者故。」
[0639c09]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為何所行?」
[0639c11] 善現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此中二種現行無故。」
[0639c1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雖不取相而行相不?」
[0639c15]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c15]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中為破相不?」
[0639c17]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c17]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中破相想不?」
[0639c19] 善現答言:「不也!世尊!」
[0639c20] 佛告善現:「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云何不破相亦不破相想?」
[0639c21] 善現答言:「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不作是念:『我當破相及破相想。』亦不作是念:『我當破無相及破無相想。』所以者何?於一切種無分別故。
[0639c25]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雖能如是離諸分別,而未圓滿如來十力、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大捨及十八佛不共法等無量無邊勝功德故,未得無上正等菩提。
[0639c29]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成就最勝方便善巧,由此最勝方便善巧,於一切法不取不破。何以故?是菩薩摩訶薩了一切法自相空故。
[0640a03] 「復次,世尊!是菩薩摩訶薩住一切法自相空中,為欲成熟諸有情故入三等持,用三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
[0640a06]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
[0640a06] 爾時,善現即白佛言:「是菩薩摩訶薩云何入此三種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
[0640a08] 佛告善現:「是菩薩摩訶薩住空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我、我所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空三摩地。是菩薩摩訶薩住無相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諸法相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無相三摩地。是菩薩摩訶薩住無願等持,見諸有情虛妄分別多願樂者,以方便力教令安住無願三摩地。善現!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如是善巧入三等持,方便成熟諸有情類,令所隨宜獲大饒益。」
[0640a18]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入此三種等持,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不?」
[0640a20] 善現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覺時入此三種等持,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者,彼夢中入亦有增益。所以者何?覺與夢中無差別故。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覺時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既名修習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夢中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亦名修習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三種等持於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為增益,亦應如是。」
[0640a27]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諸菩薩摩訶薩夢中造業,為有增益或損減不?佛說諸法虛妄不實如夢所造,云何彼業能有增益或復損減。所以者何?非於夢中所造諸業能有增益或能損減,要至覺時憶想分別夢中所造,乃有增益或有損減。」
[0640b03] 善現答言:「諸有覺時斷他命已,後於夢中憶想分別深自慶快;或復有人夢斷他命,謂在覺時生大歡喜,如是二業於意云何?」
[0640b06]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無所緣事,若思若業俱不得生,要有所緣思業方起,夢中思業緣何而生?」
[0640b08] 善現答言:「如是!如是!若夢、若覺無所緣事思業不生,要有所緣思業方起。何以故?舍利子!要於見聞覺知法中有覺慧轉,由斯起染或復起淨。若無見聞覺知諸法,無覺慧轉亦無染淨。由此故知若夢、若覺有所緣事思業乃生,無所緣事思業不起。」
[0640b13]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佛說思業皆離自性,如何可言若思若業有所緣起,無便不生?」
[0640b15] 善現答言:「雖諸思業及所緣事自性皆空,而由自心取相分別,故說思業有所緣生,若無所緣思業不起。」
[0640b17] 時,舍利子謂善現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修行布施、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持此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是菩薩摩訶薩為實迴向大菩提不?」
[0640b21] 善現報言:「慈氏菩薩久已受得無上菩提不退轉記,一生所繫定當作佛,善能酬答一切難問,現在此會宜請問之,補處慈尊定當為答。」
[0640b24] 時,舍利子如善現言:「恭敬請問慈氏菩薩。」
[0640b25] 時,慈氏菩薩詰舍利子言:「謂何等名慈氏能答?為色蘊耶?為受、想、行、識蘊耶?為色蘊空耶?為受、想、行、識蘊空耶?為色蘊真如耶?為受、想、行、識蘊真如耶?且色蘊不能答,受、想、行、識蘊亦不能答;色蘊空不能答,受、想、行、識蘊空亦不能答;色蘊真如不能答,受、想、行、識蘊真如亦不能答。所以者何?我都不見有法能答、有法所答,答處、答時及由此答亦皆不見,我都不見有法能記、有法所記,記處、記時及由此記亦皆不見。何以故?舍利子!以一切法本性皆空,都無所有無二無別,畢竟推徵不可得故。」
[0640c07] 爾時,舍利子復問慈氏菩薩摩訶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