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rge Sūtra on Perfection of Wisdom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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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五百五十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第四分空相品第十八之二
[0830a16]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如世尊說:諸行皆是分別所作,從妄想生都非實有。以何因緣,此諸菩薩所獲功德無量無邊?」
[0830a18]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然諸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亦說諸行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所以者何?是諸菩薩善學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已,觀察諸行無不皆是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是菩薩摩訶薩如如觀察諸行皆是分別所作,空無所有、虛妄不實,如是如是便能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如不離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如是如是所獲功德無量無邊。」
[0830a27]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無量、無邊有何差別?」
[0830a28] 佛告善現:「言無量者,謂於是處其量永息;言無邊者,謂於此中數不可盡。」
[0830a29]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頗有因緣,色亦可說無量無邊,受、想、行、識亦可說無量無邊耶?」
[0830b02] 佛告善現:「有因緣故,色亦可說無量無邊,受、想、行、識亦可說無量無邊。」
[0830b0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何因緣故,色亦可說無量無邊,受、想、行、識亦可說無量無邊耶?」
[0830b06] 佛告善現:「色性空故,亦可說為無量無邊;受、想、行、識性空故,亦可說為無量無邊。」
[0830b07]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為但色、受、想、行、識空,為一切法亦皆空耶?」
[0830b09] 佛告善現:「我先豈不說一切法皆空?」
[0830b10] 善現答言:「佛雖常說諸法皆空,而諸有情不知、見、覺,故我今者復作是問。」
[0830b11] 佛告善現:「非但色、受、想、行、識空,我說諸法無不皆空。」
[0830b12]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無量無邊是何增語?」
[0830b13] 佛告善現:「無量無邊是空、無相、無願增語。」
[0830b1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無量無邊為但是空、無相、無願,為更有餘義耶?」
[0830b1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我豈不說一切法門無不皆空?」
[0830b17] 善現答言:「如來常說一切法門無不皆空。」
[0830b18] 佛告善現:「空即無盡,空即無量,空即無邊,空即餘義。是故,善現!一切法門雖有種種言說差別,而義無異。
[0830b20] 「善現當知!諸法空理皆不可說,如來方便說為無盡,或說無量,或說無邊,或說為空,或說無相,或說無願,或說無作,或說無生,或說無滅,或說非有,或說寂靜,或說離染,或說涅槃。諸如是等無量法門義實無異,皆是如來、應、正等覺為諸有情方便演說。」
[0830b26]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世尊甚奇方便善巧,諸法實性不可宣說,而為有情方便顯示。如我解佛所說義者,諸法實性皆不可說。」
[0830b29]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諸法實性皆不可說。所以者何?一切法性皆畢竟空,無能宣說畢竟空者。」
[0830c02]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不可說義有增減不?」
[0830c03] 佛告善現:「不可說義無增無減。」
[0830c04] 具壽善現復白佛言:「若不可說義無增無減者,則應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無增減;若此六種波羅蜜多亦無增減,則應六種波羅蜜多皆無所有。若此六種波羅蜜多皆無所有,云何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求證無上正等菩提,能近無上正等菩提?」
[0830c10]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布施等六波羅蜜多皆無增減亦無所有,然諸菩薩摩訶薩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時方便善巧,不作是念:『如是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有增有減。』但作是念:『唯有名想謂為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時,持此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俱行作意,并依此起心及善根,與諸有情平等共有迴向無上正等菩提。如佛無上正等菩提微妙甚深而起迴向,由此迴向方便善巧增上勢力,能證無上正等菩提。」
[0830c20]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何謂無上正等菩提?」
[0830c21] 佛告善現:「諸法真如是謂無上正等菩提。善現當知!諸法真如無增減故,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無增減。若菩薩摩訶薩數多安住如是真如相應作意,便近無上正等菩提。如是,善現!不可說義雖無增減,而不退失真如作意,波羅蜜多雖無增減,而不退失所求無上正等菩提。若菩薩摩訶薩安住如是真如作意,修行布施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便近無上正等菩提。」
第四分深功德品第十九
[0831a03] 爾時,善現便白佛言:「是菩薩摩訶薩為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為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若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初心起時後心未起無和合義;若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後心起時前心已滅無和合義。如是前後心、心所法,進退推徵無和合義,如何可得積集善根?若諸善根不可積集,云何菩薩善根圓滿,能證無上正等菩提?」
[0831a10]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如然燈時,為初焰能燋炷,為後焰能燋炷?」
[0831a12] 善現答言:「如我意解,非初焰能燋炷亦不離初焰,非後焰能燋炷亦不離後焰。」
[0831a14]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炷為燋不?」
[0831a14] 善現答言:「世間現見其炷實燋。」
[0831a15] 佛告善現:「諸菩薩摩訶薩亦復如是,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後心,而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方便善巧,令諸善根增長圓滿,能證無上正等菩提。」
[0831a20] 具壽善現便白佛言:「如是緣起理趣甚深,謂諸菩薩摩訶薩非初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初心,非後心起能證無上正等菩提亦不離後心,非即如是諸心起故能證無上正等菩提,非離如是諸心起故能證無上正等菩提,而諸菩薩摩訶薩能證無上正等菩提。」
[0831a2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滅已,更可生不?」
[0831a27]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是心已滅,不可更生。」
[0831a28]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已生,有滅法不?」
[0831a29] 善現對曰:「如是!世尊!若心已生,定有滅法。」
[0831b01]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有滅法心,非當滅不?」
[0831b02]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有滅法心,決定當滅。」
[0831b0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無滅法心,為可生不?」
[0831b04]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無滅法心,無可生義。」
[0831b05]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無生法心,為可滅不?」
[0831b06]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無生法心,無可滅義。」
[0831b0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無生滅法心,為可生滅不?」
[0831b08]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無生滅法心,無可生滅義。」
[0831b09]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法已滅,更可滅不?」
[0831b10]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若法已滅,不可更滅。」
[0831b10]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法已生,更可生不?」
[0831b11]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若法已生,不可更生。」
[0831b12]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諸法實性有生滅不?」
[0831b13]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諸法實性無生無滅。」
[0831b14]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心住為如心真如不?」
[0831b15] 善現對曰:「如是!世尊!如心真如,心如是住。」
[0831b1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心住如真如,是心為如真如、實際性常住不?」
[0831b18]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是心非如真如、實際其性常住。」
[0831b19]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諸法真如極甚深不?」
[0831b20] 善現對曰:「如是!世尊!諸法真如極為甚深。」
[0831b21]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即真如是心不?」
[0831b22]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2]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離真如有心不?」
[0831b23]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即心是真如不?」
[0831b24]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5]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離心有真如不?」
[0831b25]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6]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真如為能見真如不?」
[0831b27]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7]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汝為見有實真如不?」
[0831b28]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b29]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不?」
[0831c01] 善現對曰:「如是!世尊!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0831c0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為行何處?」
[0831c04] 善現對曰:「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都無行處。所以者何?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都不見有能行、所行、行時、行處,諸現行法皆不轉故。」
[0831c07]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為何所行?」
[0831c09] 善現對曰:「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行勝義諦,此中一切分別無故。」
[0831c11]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於勝義諦為取相不?」
[0831c12]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c13]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若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於勝義諦雖不取相而行相不?」
[0831c15]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c15]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於勝義諦為壞相不?」
[0831c17]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c17] 佛告善現:「於意云何?是菩薩摩訶薩於勝義諦為遣相不?」
[0831c18] 善現對曰:「不也!世尊!」
[0831c19] 佛告善現:「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於勝義諦若不壞相亦不遣相,云何能斷取相之想?」
[0831c21] 善現答言:「是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不作是念:『我今壞相,我今遣相,斷取相想,亦不修學斷相想道。』若菩薩摩訶薩精勤修學菩薩行時修斷想道,爾時一切佛法未滿,應墮聲聞或獨覺地。世尊!是菩薩摩訶薩成就最勝方便善巧,雖於諸相及取相想深知過失,而不壞斷速證無相。何以故?一切佛法未圓滿故。」
[0831c29] 佛告善現:「如是!如是!如汝所說。」
[0831c29] 爾時,舍利子問具壽善現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修空、無相、無願三解脫門,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不?」
[0832a03] 善現答言:「若菩薩摩訶薩覺時修此三解脫門,於深般若波羅蜜多有增益者,彼夢中修亦有增益。何以故?佛說夢、覺無差別故。舍利子!若菩薩摩訶薩已得般若波羅蜜多,覺時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既名安住甚深般若波羅蜜多,是菩薩摩訶薩夢中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亦名安住甚深般若波羅蜜多。三解脫門於深般若波羅蜜多能為增益亦復如是,若夢、若覺義無缺減。」
[0832a11]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若善男子、善女人等夢中造業,為有增益或損減不?」
[0832a13] 善現答言:「佛說一切法皆如夢所見,若夢造業無增減者,覺時所造業亦應無增減。然於夢中所造諸業無勝增減,要至覺時憶想分別夢中所造,乃令彼業成勝增減。如人夢中斷他命已,後至覺時憶想分別,深自慶快其業便增,若深悔愧其業便減。」
[0832a19] 時,舍利子謂善現言:「有人覺時斷他命已,後至夢中或自慶快或深悔愧,令覺時業有增減不?」
[0832a21] 善現報言:「亦有增減。然彼增減不及覺時明了,心中所作勝故。」
[0832a22]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無所緣事,若思若業俱不得生,要有所緣思業方起。夢中思業緣何而生?」
[0832a24] 善現答言:「如是!如是!若夢若覺無所緣事思業不生,要有所緣思業方起。何以故?舍利子!要於見聞覺知法中有覺慧轉,由斯起染或復起淨。若無見聞覺知,諸法無覺慧轉亦無染淨。由此故知,若夢若覺有所緣事思業乃生,無所緣事思業不起。」
[0832b01] 時,舍利子問善現言:「佛說所緣皆離自性,如何可說有所緣事思業乃生,無所緣事思業不起?」
[0832b03] 善現答言:「雖諸思業及所緣事皆離自性,而由自心取相分別,世俗施設說有所緣。由此所緣起諸思業,如說無明為緣生行,行為緣生識等,皆由自心取相分別說有所緣,非實有性。」
[0832b07] 時,舍利子謂善現言:「若菩薩摩訶薩夢中行施,施已迴向無上菩提,是菩薩摩訶薩為實以施迴向無上佛菩提不?」
[0832b10] 善現報言:「慈氏菩薩久已受得大菩提記,一生所繫定當作佛,善能酬答一切難問,現在此會宜請問之,補處慈尊定當為答。」
[0832b13] 時,舍利子如善現言,恭敬請問慈氏菩薩。
[0832b13] 時,慈氏菩薩還詰善現言:「尊者所言慈氏菩薩能答此義,何等名為慈氏菩薩?為名能答?為色能答?為受、想、行、識能答?為顯能答?為形能答?為色空能答?為受、想、行、識空能答耶?且慈氏名不能答,色亦不能答,受、想、行、識亦不能答,顯亦不能答,形亦不能答,色空亦不能答,受、想、行、識空亦不能答。所以者何?我都不見有法能答、有法所答,答處、答時及由此答皆亦不見。我都不見有法能記、有法所記,記處、記時及由此記皆亦不見。何以故?以一切法本性皆空都無所有、無二無別,畢竟推徵不可得故。」
[0832b25] 時,舍利子問慈氏菩薩言:「仁者所說法為如所證不?」
[0832b26] 慈氏菩薩摩訶薩言:「我所說法非如所證。所以者何?我所證法不可說故。又,舍利子!我都不見有所證法自性可得,如心所思,如言所說。又,舍利子!諸法自性非身能觸、非語能表、非意能念。何以故?舍利子!以一切法無自性故。」
[0832c02] 時,舍利子作是念言:「慈氏菩薩覺慧甚深,長夜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能如是說。」
[0832c04] 爾時,佛告舍利子言:「汝心所念『慈氏菩薩覺慧甚深,長夜修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能如是說。』者,舍利子!如汝所念。又,舍利子!於意云何?汝由是法成阿羅漢,為見此法是可說不?」
[0832c08] 舍利子曰:「不也!世尊!」
[0832c08] 佛告舍利子:「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所證法性亦復如是不可宣說。
[0832c10] 「又,舍利子!是菩薩摩訶薩不作是念:『我由此法,於佛無上正等菩提已得受記、今得受記、當得受記。』不作是念:『我由此法當證無上正等菩提。』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般若波羅蜜多。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不生疑惑:『我於無上正等菩提為得、不得?』但作是念:『我勤精進,定得無上正等菩提,已於菩提得勝力故。』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是行般若波羅蜜多。
[0832c18] 「又,舍利子!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聞甚深法不驚、不恐、不怖、不畏、不沈、不沒,於得無上正等菩提亦無怖畏,決定自知我當證故。
[0832c22]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若在曠野有惡獸處亦無怖畏。所以者何?是諸菩薩為欲饒益諸有情故,能捨一切內外所有,恒作是念:『諸有惡鬼及惡獸等欲噉我身,我當施與令其充足。由此善根,令我布施波羅蜜多速得圓滿,疾近無上正等菩提。我當如是勤修正行,證得無上正等覺時,我佛土中得無一切傍生、餓鬼。』
[0832c29]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若在曠野有惡賊處亦無怖畏。所以者何?是諸菩薩為欲饒益諸有情故,能捨一切內外所有樂修諸善,於身、命、財無所顧悋,恒作是念:『若諸有情競來劫奪我諸資具,我當恭敬歡喜施與;或有因斯害我身命,我終於彼不生瞋恨,亦不發生身、語、意惡。由此因緣,令我布施、淨戒、安忍波羅蜜多速得圓滿,疾近無上正等菩提。我當如是勤修正行,證得無上正等覺時,我佛土中得無一切劫害、怨賊,由我佛土極清淨故,亦無餘惡。』
[0833a10]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若在曠野無水之處亦無怖畏。所以者何?菩薩法爾無諸怖畏,恒作是念:『我當求學斷諸有情渴愛之法,不應於此而生怖畏,設我由此渴乏命終,於諸有情必不捨離大悲作意施妙法水。奇哉薄福!是諸有情居在如斯無水世界。我當如是勤修正行,證得無上正等覺時,我佛土中得無如是一切燋渴乏水曠野。我當方便勸諸有情修勝福業,隨所在處皆令具足八功德水。我由如是堅猛精進,方便教化一切有情。由此因緣,令我精進波羅蜜多速得圓滿,疾近無上正等菩提。』
[0833a21]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在饑饉國亦無怖畏。所以者何?是諸菩薩被功德鎧,勇猛精進嚴淨佛土,作是願言:『當證無上正等覺時,我佛土中得無如是一切饑饉,諸有情類具足快樂,隨意所須應念即至,如諸天上所念皆得。我當發起堅猛精進,令諸有情法願滿足,一切時處一切有情於一切種命緣資具無所乏少。』
[0833a28]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遇疾疫時亦無怖畏。所以者何?是諸菩薩恒審觀察:『無法名病,亦無有法可名病者,一切皆空不應怖畏。我當如是勤修正行,證得無上正等覺時,我佛土中諸有情類得無一切災橫、疾疫,精進修行殊勝正行。』
[0833b04] 「又,舍利子!是諸菩薩若念無上正等菩提,經久乃得,不應怖畏。所以者何?前際劫數雖有無量,而一念頃憶念分別積集所成,後際劫數應知亦爾,是故菩薩不應於中生久遠想,而謂無上正等菩提要經長時方乃證得,便生怖畏。何以故?前際、後際劫數長短,皆一剎那心相應故。如是,舍利子!菩薩摩訶薩雖聞經久乃證無上正等菩提,而於其中審諦觀察不生怖畏。
[0833b12] 「又,舍利子!若諸菩薩於餘一切見聞覺知可怖畏法不生怖畏,應知速證所求無上正等菩提。是故,舍利子!菩薩摩訶薩欲疾證得所求無上正等菩提,應隨如來真淨空教,被功德鎧精勤修學,於一切法不應怖畏。」
◎
第四分殑伽天品第二十
[0833b19] ◎爾時,會中有一天女名殑伽天,從座而起稽首佛足,偏覆左肩右膝著地,合掌向佛白言:「世尊!我於是處亦無怖畏,於諸法中亦無疑惑,我未來世亦為有情說無怖畏、無疑惑法。」
[0833b23] 爾時,世尊即便微笑,從面門出金色光明,普照十方無邊世界,還來梵世現大神通,漸至佛邊右遶三匝,作神變已入佛頂中。
[0833b25] 時,殑伽天覩斯事已歡喜踊躍,取妙金花恭敬至誠散如來上。佛神力故,令此金花上踊空中繽紛而住。
[0833b28] 時,阿難陀見聞是已,從座而起頂禮佛足,偏覆左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白言:「世尊!何因何緣現此微笑?佛現微笑非無因緣!」
[0833c02] 爾時,世尊告慶喜曰:「今此天女於未來世當成如來、應、正等覺,劫名星喻,佛號金花。慶喜當知!今此天女即是最後所受女身,捨此身已便受男身,盡未來際不復為女。從此歿已生於東方不動如來可愛世界,於彼佛所勤修梵行,此女彼界便字金花。從不動佛世界歿已,復生他方有佛世界,從一佛國趣一佛國,常不遠離諸佛世尊。如轉輪王從一臺觀至一臺觀歡娛受樂,乃至命終足不履地,金花菩薩亦復如是,從一佛土往一佛土,乃至無上正等菩提,隨所生處常不離佛。」
[0833c12] 時,阿難陀竊作是念:「金花菩薩當作佛時,亦應宣說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彼會菩薩摩訶薩眾,其數多少應如今佛菩薩眾會。」
[0833c15] 佛知其念,告慶喜言:「如是!如是!如汝所念。金花菩薩當作佛時,亦為眾會宣說如是甚深般若波羅蜜多,彼會菩薩摩訶薩眾,其數多少亦如今佛菩薩眾會。慶喜當知!金花菩薩當作佛時,聲聞弟子得涅槃者,其數甚多不可稱計,謂不可數若百、若千、若俱胝等,但可總說無量無邊。慶喜當知!金花菩薩當作佛時,其土無有惡獸、惡鬼,亦無怨賊、乏水、饑饉、疾疫等難。慶喜當知!金花菩薩當證無上正等覺時,其土有情無諸怖畏,及無種種災橫、過失。」
[0833c25] 爾時,慶喜復白佛言:「今此天女先於何佛初發無上正等覺心,種諸善根迴向發願?」
[0833c27] 佛告慶喜:「今此天女先於過去然燈佛所初發無上正等覺心,種諸善根迴向發願。爾時,亦以金花散佛,求證無上正等菩提。慶喜當知!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