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ṣṭhitamatidevaputraparipṛcchā (Sheng Shan Zhu Yi Tianzi Suo Wen Jing) 聖善住意天子所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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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善住意天子所問經卷下元魏三藏毘目智仙共般若流支譯
[0127c26]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若至我所求出家者,我為說言:『汝善男子!若不受戒是汝出家。』若如是者,得言出家。」
[0127c28]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27c29]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如佛所說二種受戒。何者是二?謂:等受戒、不等受戒。何者名為不等受戒?謂:不等墮。何者不等墮?謂:著我墮、著眾生墮、著壽命墮、著丈夫墮、著斷常墮、著邪見墮、著貪瞋癡墮、著欲界墮、色、無色界、憶念取墮。如是,天子!乃至一切不善法墮、惡知識墮,不知出法,取一切法。天子當知,如是名為不等受戒。天子!何者名為平等受戒?謂:平等墮。何者平等?謂:空平等、無相平等、無願平等。天子!若如是證三解脫門,如實而入則不分別,無所分別則不退轉。天子!如是名為平等受戒。
[0128a12] 「復次,天子!若修貪欲、瞋恚、愚癡,若修自身、自身根本六十二見,若修顛倒、若修三惡身口意行、八邪、九惱、十不善業道,如是得言正受戒也。天子!譬如一切種子皆依地生,藥、草、樹、林依地生長,平等具足,得言具足。如是,天子!此佛法中若正受戒得言受戒。天子!譬如一切種子、藥、草、樹、林依大地住,如是,天子!正戒具足。何以故?以住戒故,法和合有。如彼種子、藥、草、樹、林具足生長,如是得言平等具足。天子!戒依信住,如是,一切菩提分法以依戒故生長具足。天子!如是,過去、未來、現在諸佛世尊一切聲聞,以正受戒是故證得三解脫門,一切戲論皆悉斷滅。天子!當知如是受戒是正受戒,非不平等。
[0128a26] 「復次,天子!我與彼人如是出家、如是受戒:『汝善男子!當如是學,莫憶念取:「我如是學。」是汝出家。』」
[0128a28]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28a29]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一切諸法皆悉不取。天子!汝若取戒,三界亦取。天子!於意云何?何者彼學?」
[0128b02] 天子答言:「謂波羅提木叉具足。」
[0128b02]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云何波羅提木叉具足?」
[0128b03] 天子答言:「具足名得,言身具足、言口具足、意具足者,如是得言有波羅提木叉具足。」
[0128b05]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於意云何?何處身、口、意業不作,不曾已作、今作、當作?有何相似可得說言似,若青、若黃、若白、若赤、若頗梨色?」
[0128b08] 答言:「無也。」
[0128b09]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云何得說?」
[0128b09] 天子答言:「非是有為,如是而說。若非有為,彼不能說身、口、意業。」
[0128b11]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於意云何?若非有為,彼可取不?」
[0128b12] 天子答言:「文殊師利!不可取也。」
[0128b12] 文殊師利言:「天子!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莫憶念取我如是學。』天子!若勝戒學、若勝心學、若勝慧學,彼學如際。如是應知,戒無所得是勝戒學、心無所得是勝心學、慧無所得是勝慧學。不分別心、不憶念心、不生勝心是勝心學,戒學、慧學,應如是知。天子!若心無所得,則戒不憶念;若戒不憶念,則三昧無所得;若三昧無所得,則慧無所得;若慧無所得,則一切疑不有;若一切疑不有,則學不取;若學不取,如是得言彼學憶念;若學憶念,彼阿那含;若阿那含,彼則清淨;若清淨者,彼不和合;若不和合,彼則不漏;若不漏者,彼則正行;若如是行,無色相似;若無色相似,彼是虛空。何以故?似彼虛空無形色故。天子!若如是學,彼則不學;若不學者,彼得言學。於何處學,彼無處學?若無處學,如是得言正學而住。」
[0128b29] 於是,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我為彼人如出家法、如受戒法,如是為說:『汝善男子!一切三千大千世界信心檀越與汝飲食,汝心不念、不生分別:「此食難消、此則能消。」若如是者,汝是淨戒。』」
[0128c04]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28c05]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若取施者、受者、財物,如是分別得言我淨。若取、若賞、若淨,若有所得,彼人有淨;若心憶念,彼人有淨;若心分別,彼人有淨。天子!若更不取、不賞、不淨,若無所得、若無憶念、若不分別,彼云何淨?何以故?畢竟淨故。天子!若取、若賞、若有所得,憶念分別得淨信食,則是凡夫、非阿羅漢。何以故?凡夫取賞心有所得,憶念分別取我、分別此人與我,如是分別,彼得言淨。云何名淨?凡夫人行取三有生,彼如是淨。天子!阿羅漢者更無少物有異身行,不取異身、更不轉生,何處有淨?汝取彼施取,三圓淨。天子!當知何者名為三圓淨耶?所謂不得施者、受者及以財物,是三圓淨。若如是淨,彼不復淨。天子!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若一切三千大千世界信心檀越施汝飲食,不憶念淨,彼世界中得言福田,彼善出家。』」
[0128c22]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我於彼人如出家法、如受戒法,如是為說:『若汝善男子不宿阿蘭若、不住聚落、不近聚落、不遠聚落、不住獨處、不乞食行、不請食食、不糞掃衣、不長者家取鉢三衣、不露地坐、不少欲、不知足、非常知足、不遠離行、不樹下住、不房中宿、不殘宿食、不食蘇蜜。若汝善男子如是,一切頭陀功德聚集。』能行如是等法不憶念行。何以故?此慢心人如是相行。天子!若如是念:『我糞掃衣、我乞食行、我樹下坐、我憙殘食、我憙少欲、我憙知足、我宿阿蘭若、我露地坐、我能頭陀、我為他說。』天子當知,非正行法,如是法生。何以故?如此無分別彼人尚不得我,何況頭陀功德而有所得?若有所得,無有是處。如是,天子!若此頭陀功德和合修行,心不憶念、心不分別,我說彼人能說頭陀。何以故?天子!若比丘抖擻貪欲、抖擻瞋恚、抖擻愚癡、抖擻三界、抖擻內外六入,我說彼人能說抖擻。如是抖擻,若不取、不捨,不修、不著、非是不著,我說彼人能說頭陀。
[0129a13] 「復次,天子!如是,我為彼出家人如是受戒、如是說言:『汝善男子!若如是知,非知四諦、非修四念處、非修四正勤、非修四如意神足、非修五根、非修五力、非修七覺分、非修八聖道分、非修三十七菩提分法、非證三解脫門。』何以故?天子!如是得言知不生相,不修、不證。何以故?非是不生能證念處。天子!云何而言不是憶念、不正觀察一切諸法得言念處?天子!若比丘不住欲界、不住色界、不住無色界,如是,比丘得言無住修四念處。云何而修?如是,不修——既不自修、不令他修——若如是修,得言修者;如是次第,乃至三十七菩提分法應如是知。天子!何等比丘坐禪?禪師於一切法悉無所得,彼無憶念;若不憶念,彼則不修;若不修者,彼則不證。天子!以何因緣唯有名說?謂三十七菩提分法。彼名無物,意憙因緣而生此名,一相、無相,如是而說;或說、或不說,皆如是名。諸有識知皆無所得,此實知見;若有識知,此三十七菩提分法皆無所得。」
[0129b03]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言禪師者,何等比丘得言禪師?」
[0129b04]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此禪師者,於一切法一行思量,所謂不生。若如是知,得言禪師;乃至無有少法可取,得言禪師。不取何法?所謂不取此世、彼世、不取三界,至一切法悉皆不取。謂:一切法悉無眾生,如是不取得言禪師。天子!若彼禪師無少法取、非取不取,以是義故得言禪師。」
[0129b10] 說是法時,會中無量百千眾生皆生疑心:「云何云何?此云何取?云何不取?如來說言:『知三解脫門得證涅槃,修三十七菩提分法證涅槃。』者,而此文殊師利童子遮菩提分法得證涅槃者,此文殊師利童子所說共如來語不相應耶?」
[0129b15]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知彼比丘心生疑已,即問長老舍利弗言:「大德舍利弗!汝信如來說汝智慧最第一耶?大德舍利弗!於何時中無欲法證?有何法證?大德!豈不證四諦耶?修三十七菩提分法、或證三解脫門?」
[0129b20] 長老舍利弗言:「文殊師利!乃至無有少法可得,若修、若證,若知、若得。何以故?以一切法不取、不生,無記空證、不空空證。」
[0129b22] 說此法時,三千比丘不受,諸法漏盡,心得解脫。
[0129b24] 爾時,善住意天子讚歎文殊師利童子,作如是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利智慧人,善說如是甚深空忍。」
[0129b26] 文殊師利言:「天子!我非利智,一切毛道凡夫利智。何以故?毛道凡夫如利智智。何者利智?地獄利智、畜生利智、餓鬼利智、閻魔羅王世間利智、三界利智,如是利智得言利智,不知前際諸有為行。天子!毛道凡夫貪欲利智、瞋恚利智、愚癡利智,非是聲聞,非是緣覺、得忍菩薩。如是,天子!愚癡利智如是應知。」
[0129c04]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仁戲論不?」
[0129c04] 文殊師利答言:「不也。」
[0129c05] 天子問言:「學他語耶?」
[0129c05] 文殊師利答言:「不也。」
[0129c06] 天子問言:「唯言語耶?」
[0129c06] 文殊師利答言:「如是,如是。天子!我取言語。」
[0129c07]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29c08]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若菩薩一字、一句不動彼字、不動句義,次第問道,如實而知,不知空、不知離,知無體、知不生,如是知、若不知,非知、非解,非受、非作,是故得言唯言語句。」
[0129c12] 爾時,世尊讚歎文殊師利童子,作如是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汝今已得陀羅尼,故能如是說。」
[0129c14] 文殊師利言:「世尊!非我得陀羅尼。何以故?世尊!若愚癡人得陀羅尼,非佛、菩薩得陀羅尼。何以故?世尊!愚癡凡夫得陀羅尼。得何等法?所謂:得我、得眾生、得命、得丈夫,得斷、得常,得貪、瞋、癡,得無明、有、愛、五陰、自身、十八界、六內入、六外入,見分別不分別、無分別不分別行。如是,世尊!愚癡凡夫得陀羅尼。以取相故,分別不分別、無分別不分別行。如是,世尊!愚癡之人得陀羅尼。何以故?若法愚癡人得,則非佛得、非聲聞得、非緣覺得、非菩薩得,如是得言愚癡之人得陀羅尼。何以故?如愚癡人虛妄心取,非佛、聲聞、緣覺、菩薩。」
[0129c27] 爾時,善住意天子語文殊師利童子言:「文殊師利!仁者若非得陀羅尼,何故懞鈍?」
[0129c28] 文殊師利言:「如是,天子!我實懞鈍。何以故?彼懞鈍行無人能知如來、聲聞、緣覺、菩薩。天子!若非懞鈍,彼人則是愚癡凡夫。何以故?以障礙故,愚癡凡夫貪著心行懞鈍黠慧。須陀洹人障礙行說尚貪心行,何況愚癡凡夫之人?如是,天子!如是得言我是懞鈍、非得陀羅尼。何以故?乃至少物我不得故。」
[0130a07] 爾時,會中五百比丘聞此法門不能信受,生大怖畏,棄捨而去,自身將墮大地獄中。
[0130a08] 爾時,尊者舍利弗語文殊師利童子言:「文殊師利!應當觀察此會大眾然後說法。仁說如是甚深法門,此眾會中五百比丘聞說如是甚深法門不能信受,生大怖畏,棄捨而去,自身將墮大地獄中。」
[0130a13] 文殊師利言:「大德舍利弗!汝莫分別,乃至無有少物可得墮於地獄。何以故?以一切法悉不生故。大德舍利弗!汝語我言:『應當觀察此會大眾然後說法。』大德舍利弗!若善男子善女人依止我見、依眾生見、依壽命見、依丈夫見,雖復供養恒河沙等諸佛、如來、應、正遍知及比丘僧一切樂具,盡其形命如是供養,若聞我說如是難解甚深法門,一切世間聞不能信——謂空、無相、無願寂靜,不滅、不生,無有眾生、壽命、丈夫、無我,無常、苦法、無我——捨而不受,速墮地獄。大德舍利弗!若善男子、若善女人聞此甚深難解之法捨而不受,生地獄中;從地獄出,依止我見,雖復供養恒河沙等諸佛、如來、應、正遍知,而不得聞此甚深法。」
[0130a28] 爾時,世尊讚歎文殊師利童子,作如是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如是,如是,如汝所說。文殊師利!如諸如來出現於世,聞此法門亦復如是;如人證得須陀洹果,聞此法門亦復如是;如人證得斯陀含果,聞此法門亦復如是;如人證得阿那含果,聞此法門亦復如是;如人證得阿羅漢法,聞此法門亦復如是。何以故?非依止我得證此法,證此法時無所得故。」
[0130b07] 爾時,世尊即告尊者舍利弗言:「舍利弗!此諸比丘速出地獄,得證涅槃;非彼愚癡凡夫之人心有所得,墮見疑中供養如來。舍利弗!如是,彼人以是因緣當得涅槃,非是餘人速得解脫。何以故?以不聞此甚深法故。舍利弗!善男子、善女人若得聞此甚深法門,一經於耳雖不信受,墮於地獄而速解脫,非墮疑見、非有所得。」
[0130b15] 爾時,善住意天子語文殊師利童子言:「文殊師利!仁欲與我同梵行耶!」
[0130b16] 文殊師利童子答言:「如是,天子!我欲與汝同於梵行,以汝梵行不取梵行、不行梵行。」
[0130b18]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0b19]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若其取者,彼得言行;若其不取,彼何所作?天子!若得梵行,彼則有行;若無所得,彼何所作?」
[0130b22]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仁此梵行為何所作?」
[0130b23] 文殊師利童子答言:「如是,天子!我非梵行。何以故?以此梵行非梵、非行、非我、非梵行,如是得言我行梵行。」
[0130b25] 天子讚言:「善哉,善哉。文殊師利!乃能如是以無障礙辯才樂說。」
[0130b26] 文殊師利言:「我有障礙。云何言我有無障礙辯才樂說?何以故?一切有我、有我所者皆有分別,諸有分別皆有障礙。」
[0130c01]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若汝天子欲同梵行,汝斷一切諸眾生命,而不捉鐵、不捉刀塊、不捉杖等,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0c04]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0c05]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所言眾生,言眾生者,汝意云何?」
[0130c06] 天子答言:「文殊師利!所言眾生,言眾生者,乃至唯有名字想取。」
[0130c07] 文殊師利言:「如是,天子!殺取我想、殺取命想、取丈夫想。」
[0130c09] 天子問言:「仁以何物殺取命想?」
[0130c09]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以慧鐵殺,彼般若鐵如捉、如殺,如捉不知、如割不知。天子應知,彼門若殺我想、殺眾生想,如是,名殺一切眾生。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0c14]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若汝天子十不善業道集行,一切染分平等行、非是淨分平等行,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0c17]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0c17]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若此染分平等,彼平等平等行。如是,我汝同於梵行。天子!汝意云何?何者染分平等?」
[0130c20] 天子答言:「不作、不貪。」
[0130c20]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言淨分者,是何法耶?」
[0130c21] 天子答言:「法性、法界、真如、實際、三解脫門,此是淨分。」
[0130c23]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汝復更能遮法界不?」
[0130c23] 答言:「不也。」
[0130c24] 文殊師利言:「如是,天子!以此意故,我如是說,若汝染分平等、非淨分平等行,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0c27]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若汝天子初始起心欲殺人時,汝能頭上於先打者,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0c29]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0c30]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言殺,殺者,是何言語?殺何物人?天子當知,殺言語者,殺貪、瞋、癡、我慢、嫉妬、幻偽、諂曲、取相、想、受,如是名殺。已說殺竟,天子應知。天子!若有禪師生貪欲心,生已能離、能令寂靜、能令寂滅,如是得言空無所有,不善、不取。如是,天子!欲心生滅,思量通達。如是,此心於何處生?於何處滅?於何處樂?於何法樂?如是觀察,貪無所得,於何處樂?彼無所得,於何法樂?彼無所得,若無所得,彼則不取;若不取者,彼則不捨;若不捨者,如是,彼則不取、不捨,如是得言離欲寂滅;如是,乃至心如是說。天子當知,如是法殺。即生即殺,如是得言初始起心欲殺人時頭上先打。如是名殺,我意在此,故如是說。」
[0131a15]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復語善住意天子言:「天子!若汝天子於佛不染,法、僧不染,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1a17]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1a18]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所言佛者,汝云何解?」
[0131a19] 天子答言:「文殊師利!如真如法界,如是言佛。」
[0131a20]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於意云何?真如法界汝能染不?」
[0131a21] 答言:「不也。」
[0131a21] 文殊師利言:「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若汝天子於佛不染,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1a23] 「復次,天子!所言法者,汝云何解?」
[0131a24] 天子答言:「文殊師利!是離欲法,如是言法。」
[0131a25]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於意云何?彼離欲法,汝能染不?」
[0131a26] 答言:「不也。」
[0131a26] 文殊師利言:「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若汝天子於法不染,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1a29] 「復次,天子!所言僧者,汝云何解?」
[0131a29] 天子答言:「以無為故,如是言僧;聖聲聞僧是無為僧,如是言僧。」
[0131b02]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於意云何?彼無為僧汝能染不?」
[0131b03] 答言:「不也。」
[0131b03] 文殊師利言:「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若汝天子於僧不染,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1b05] 「天子!若人得佛,彼則染佛;若人得法,彼則染法;若人得僧,彼則染僧。天子!若不得佛,如是,彼人不染於佛;若不得法,如是,彼人不染於法;若不得僧,如是,彼人不染於僧。何以故?以佛、法、僧非彼人得,以如是故,得言不染。
[0131b10] 「復次,天子!若人愛佛、愛法、愛僧,彼人染佛、染法、染僧。若不得佛,彼不愛佛,則不染佛;若不得法,彼不愛法,則不染法;若不得僧,彼不愛僧,則不染僧。天子!若不染著此貪欲句、此不合句、此示句、此不實思量句、不實句、不實決定句、不離欲句,是故得言離欲寂滅。天子!我意在此,故如是說,若汝天子於佛不染、法、僧不染,如是,我汝同於梵行。」
[0131b18] 爾時,善住意天子語文殊師利童子言:「甚為希有,文殊師利!乃能如是說甚深處,我當報恩。」
[0131b20]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汝莫報恩。」
[0131b20] 天子問言:「我今云何得不報恩?」
[0131b21]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汝莫報恩。如是,天子!汝莫報恩即是報恩。」
[0131b23]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仁不報恩?」
[0131b23]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如是,如是。我不報恩,非我報恩。」
[0131b24]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以何意故如是說耶?」
[0131b25]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愚癡之人作異異法、愚癡之人作異異見、愚癡之人作異異行,以作異異法、行、見故,得言報恩。天子當知,此非正行善男子也,乃至少作、或作、不作,是故得言不報恩者。如佛世尊平等說法,謂一切法皆悉不作、亦不可作,心平等不異、取不異作,是故得言不報恩者。」
[0131c03]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仁住何法如是說忍?為住忍說?為住法說?」
[0131c04]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非忍、非法。」
[0131c05] 天子問言:「文殊師利!於何處住如是說耶?」
[0131c06] 文殊師利問言:「天子!幻化人身於何處住?」
[0131c07] 天子問言:「何處復有幻化人住?」
[0131c08]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如真如住,彼幻化人如是而住。天子當知,若如是說,何處住說?若如是者,云何問言何忍、何法?天子當知,忍唯有名,名無住處,法不移動、亦不分別、又無處所。天子!一切眾生於何處住?於彼處住,佛如是說。何以故?如佛所說,如真如住,一切眾生亦如是住,真如、不動如,一切眾生真如、如來真如、不二真如、不異真如。」
[0131c15] 爾時,善住意天子語文殊師利童子言:「文殊師利!言沙門那,沙門那者,是何言語言沙門那?」
[0131c17] 文殊師利答言:「天子!謂非沙門、非婆羅門。何以故?天子!若不著欲界、不著色界、不著無色界,彼名沙門,我如是說。天子!若不漏眼、若不漏耳、若不漏鼻、若不漏舌、若不漏身、若不漏意,彼名沙門,我如是說。天子!若不依止、不依止說、不依止處、不依處說,彼名沙門,我如是說。天子!若無少心貪樂、無少處來、不傷無傷,彼名沙門,我如是說。如是句說,若非沙門、非婆羅門。」
[0131c27] 爾時,會中有五菩薩得四禪處、得五神通。時彼菩薩依三昧坐,依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