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ations from Chan Master Ming Jue 明覺禪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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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覺禪師瀑泉集卷第四參學小師圓應編
[0692b10] 師自兩處道場。多應機語句。門人集之。離三 已行於世。斯所紀者。乃垂帶自答。及古今因 緣。朝暮提唱。辭意曠嶮。而學黨未喻。復致之
請益。師蓋不獲已。隨所疑問。以此以彼。乍放 乍收。或抑或揚。或代或別。近百五十則。實 一時之能事也。況圓應忝預參承。寧忘捃拾。
然多聞未益。誠有愧於宗師。必記諸善言。諒 無譏於弟子。可命曰瀑泉集。意以飛流無盡 為義。凡知我者幸同味焉。時天聖八年八月 十五日。圓應序。
[0692b20] 上堂。汝等諸人。盡是久經陣敵慣戰作家。倚 天長劍即不問。爾作麼生是袖裏藏鋒。代云。 寡不敵眾。又云彼此。
[0692b23] 上堂。寡不敵眾。什麼人分上事。代云。總由和 尚。又云彼此。又云。龍蛇易辯。衲子難瞞。許 爾眼正頂後一相。拈得也無。代云收。
[0692b26] 有時云。收之一字。飲氣吞聲。作麼生辯。代 云。衲子難瞞。
[0692b28] 或云。傾湫倒嶽。尋常之用。不涉泥水。道將一 句來。代云。三千里外。
[0692c01] 示眾云。三千里外還且如何。代云過。或云。佛 未出世時。一人人鼻孔遼天。出世後為什麼 杳無消息。代云。賊不打貧兒家。問僧云。賊不
打貧兒家。因什麼却打。代云。須到如此。
[0692c05] 或云。祖師不到處。時人知有。時人不知處。過 在祖師。作麼生辯。代云。不得春風華不開。
[0692c07] 上堂云。不得春風華不開。箇箇道我會。會即 且致。作麼生舉。代云。時人相師。又云。空劫 已前徒指注。空劫之後錯商量。正當空劫什
麼人為主。代云。本是將軍致太平。
[0692c11] 有時云。太平本是將軍致。莫錯認定盤星。我 為拈了也。還會麼。代云。掩面。出去。
[0692c13] 或云。交鋒兩刃。要定生死。彼此無傷。功勳不 立。作麼生是將軍正令。代云。到即不點。
[0692c15] 或云。到即不點。還甘也無。代云。赤心片片。
[0692c16] 有時云。釋迦老子出氣不得。甚麼處誵訛。代 云。填溝塞壑。又代云。退身三步。問云。填溝 塞壑負恩者多。甚處見老底。代云。香積世
界。
[0692c20] 或云。五千四十八卷。止啼之說。如今啼止也。 還我黃葉來。代云。事不孤起。
[0692c22] 有時云。事不孤起。爾也分一半。代云 [口*耶] 。又 云。合到某甲。又云。單傳心印過犯彌天。甚人 委悉。代云。須見如此。
[0692c25] 上堂。須見如此。著甚來由。代云。也是。
[0692c26] 或云。善來文殊。還知敗闕麼。代云。一箭兩 垜 。
[0692c28] 或云。一箭兩垛。為什麼却敗闕。代云。善來文 殊。
[0693a01] 或云。乾坤崩陷且致。再見天日。道將一句來。 代云。悔不慎當初。
[0693a03] 有時云。悔不慎當初。便下座。却問僧。他後作 麼生舉。代云。好事不如無。
[0693a05] 有時云。雄兵百萬且定鞭疆。劍客三千若為 驅使。代云。不許夜行投明須到。
[0693a07] 示 眾云。不許夜行投明須到。何似生。代云。孟 常門下。或云。一筆句下不甘底出來。代云。只 宜拄杖子。
[0693a10] 上堂云。只宜拄杖子。句下屬何人。代云傍觀 者。
[0693a12] 或云。威音王已前無師自悟。是第二句。還我 第一句來。代云。掃土而盡。問僧。掃土而盡。 儞還知麼。代云。因誰致得。
[0693a15] 有時云。三世諸佛說夢。六代祖師說夢。翠峯 今日說夢。還有夢見底麼。代云。掀倒禪床。
[0693a17] 或云。掀倒禪床。蓋是本分。過在什麼處。代 云。惱亂春風卒未休。
[0693a19] 或云。奔流度刃也是尋常。啐啄同時略請相 見。代云。什麼處去也。
[0693a21] 上堂云。什麼處去也。代云。日月易流。又云。 針眼裏藏身即不問。儞作麼生是遊戲十方。 代云。踞虎頭收虎尾。
[0693a24] 一日云。踞虎頭收虎尾。諸方未曾見。代云也 是。
[0693a26] 或云。上來則擾擾。端坐則昏昏。脫灑一句作 麼生道。代云。春無三日晴。
[0693a28] 示 眾云。春無三日晴。去住還堪笑。且問諸衲 僧。曬却何時了。代云。某甲只管看。
[0693b01] 或云。有佛法處不得住。無佛法處急走過。趙 州為什麼摘楊華。代云。更事多矣。問僧。更事 多矣亦要商量。代云。莫教屈著。
[0693b04] 有時云。明眼衲僧入門便話墮。三十年後誰 是知音。代云。拂袖便出。
[0693b06] 有時云。拂袖便出。也好與三十棒。代云。賊過 後張弓。
[0693b08] 或云。七縱八橫。拈却把定乾坤眼。為什麼却 有沙。代云。黃連未是苦。
[0693b10] 或云。黃連未是苦。黃蘗好為隣。復問還辯得 這時節麼。僧云不會。自代云。抑己而已。
[0693b12] 或云。繞天下行脚。到處豈無尊宿相為。還有 盡力道得底句麼。代云。口只堪喫飯。
[0693b14] 上堂云。口只堪喫飯。雲門大師拈了也。儞來 者裏聽什麼椀鳴聲。以拄杖一時打下。代僧 當時但近前把住拄杖云。和尚。今日困。又云。 關
棙子即不問。上座作麼生是牛頭橫說竪 說。代云。著甚來由。
[0693b19] 一日云。著甚來由。便下座。代云。能有幾箇。
[0693b20] 有時拈起拄杖云。天不能蓋地不能載。復以 拄杖畫一畫云。百千諸佛諸代祖師。盡向翠 峯乞命。代云。官不容針。
[0693b23] 或云。舉一明三。為甚不著便。代云。作賊人心 虛。又云。文殊起佛見法見。貶向二鐵圍山。衲 僧起佛見法見。列在三條椽下。翠峯起佛見
法見。誰敢覻著。代云。秤尺在手。
[0693b27] 或云。洞庭湖水一吸淨盡。魚鼈向甚處藏身。 代云咦。又云。喝下承當。崖州萬里。棒頭薦 得。別有條章。作麼生是衲僧本分。代云惡。
[0693c01] 或云。虛空為鼓須彌為槌。王老師不打。還肯 得諸方也無。代云。千年田八百主。
[0693c03] 有時云。髑髏常千世界。鼻孔摩觸家風。拈却 別致一問來。代云。祖師遺下。又云儞若龜頭 鼈頭向後道親見翠峯好。代云何必。
[0693c06] 上堂。天不能蓋地不能載。衲僧坐斷如恒河 沙。鬧市裏指出一箇來。代云。便摑傍僧。
[0693c08] 或云。生門易過死門難入。逆順無拘底。為什 麼不垂手。代云。收得安南又憂塞北。
[0693c10] 或云。荒田不揀草變為金。信手拈來金變為 草。古聖日用不知且致。儞為什麼臨機道得。 代云。如蟲禦木。
[0693c13] 上堂云。如來惟一說無二說。穿却衲僧鼻孔。 換却衲僧眼睛。即得。若教我明破。恐帶累儞。 不是好人。代云。欲見其師先觀弟子。
[0693c16] 或云。諸佛有難炭庫裏。眾生有難火焰裏。儞 衲僧不得動著。代云。魯般繩墨。
[0693c18] 或云。火待日熱風待月涼。北斗南星句。不要 儞道。留與後人貶剝。代云。一言已出。駟馬難 追。
[0693c21] 上堂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園頭甚要古人 道了也。因什麼知而故犯。代云。爭奈轉多。問 僧。我道轉多。儞作麼生。僧云。某甲不會。師
云。惱亂春風卒未休。
[0693c25] 或云。本分事道。我知有將錯就錯。甚人承當。 代云。不惜眉毛者。
[0693c27] 或云。年來一度春也。畢竟事作麼生代云。藏 身露影。
[0693c29] 或云。至道無難惟嫌揀擇。德山不在付與黃 蘗。代云。洗脚上船。復問僧云。我恁麼道。正 是時人窠窟。趙州直得五年分疎不下。儞何
不救取。僧無語。師云。雪峯道底。
[0694a04] 上堂云。開門待知識。知識不來過。直得出門 相接。為什麼土曠人稀。代云。和尚年老。
[0694a06] 或云。放憨道著藥忌。即不管儞。死中得活。致 將一問來。代云。略無些子。
[0694a08] 上堂云。遠則照近則明。儞會也。笠子拄杖拈 放一邊。入水見長人作麼生辯。代云平出。
[0694a10] 或云。因一事長一智。針筒藥袋不得失却。如 履輕氷。道將一句來。代云。以己妨人。又云。 會則事同一家。且放儞過。不會則東西南北。
付與驢年。代云。一日便頭白。
[0694a14] 或云。今日也恁麼。明日也恁麼。第三第四 不問儞。後五日事作麼生。若道只恁麼。代云。 苦哉佛陀耶。
[0694a17] 有時云。什麼劫中無祖佛。儞不著便猶可。代 云。解笑底亦少。
[0694a19] 或云。朝堂門下難舉令。雲門道底不要。代云 但咳嗽一聲。
[0694a21] 一日云。謀臣猛將用不著。到即不點。是什麼 人。代云。不犯之令。
[0694a23] 上堂云。若道得隔身句。知儞是箇了事人。忽 若總道不得。我也知儞親。代云。猛虎不食其 子。
[0694a26] 一日云。千兵易得一將難求。上將來也三軍 在什麼處。代云。退後退後。
[0694a28] 或云。閫內者不出。閫外者不入。將相雙行句。 作麼生道。代云。弔民伐罪。
[0694b01] 因普請問僧。甚處來。云摘茶來。師云。茶園裏 有玄沙見底。還見麼代但指露柱云。和尚問。 又問僧。甚處來。云摘茶來。師云。人摘茶茶摘
人不問。儞無底籃子重多少。代云。慣得其便。 又問僧。甚處來。云摘茶來。云茶叢列作鼻 孔。茶葉是儞眼睛。作麼生摘。代云。今日不著 便。
[0694b08] 一日云。佛法不用學。觸目皆成滯。百成既未 遊。樓閣門長閉。勸君迴首看。請下一轉語自 云。莫辜負人好。
[0694b11] 一日問僧。南泉斬猫兒。儞作麼生會。云有什 麼難。師云。作麼生。無語。代云。一刀兩段。
[0694b13] 一日遊園次。問僧。苦瓠連根苦。甜瓜徹蒂甜。 明得箇什麼邊事。僧無對。代云平出。
[0694b15] 一日請益退。侍者問訊云。和尚不易。師云。有 什麼不易。無對。師代云。法堂上寸草不生。僧 便禮拜。師云。若不是我。
[0694b18] 師一日問僧。諸方道不得底句。儞作麼生道。 僧云。天平地平。云漝麼則王老師不如儞。僧 無語。師云。只道得一半。
[0694b21] 師一日見僧來。師云。是什麼物與麼來。僧云。 口痛秖對和尚不得。師云。鼻孔儞。僧無語。師 云。黃連未是苦。
[0694b24] 師一日見二僧來。拈起拄杖云。與儞二人分 取。僧云。只恐和尚不平。第一僧云。那上座先 到雪竇。師云。有功者賞。
[0694b27] 師一日見二化主城中歸。問云。儞憑箇什麼。 入城教化眾生。僧云。雖有好心。且無好報。第 二僧云。禍不入慎家之門。師云。近火先燋。
[0694c01] 師一日晚參。問僧。是什麼時候也。僧應諾。師 便喝僧云。和尚何不領話。師云。日勢稍晚。
[0694c03] 師一日見僧來。拈起拄杖云。我兩手分付。儞 作麼生。僧退身云。不敢。師云。為什麼棒上不 成龍。僧云。三十年後恐辜負和尚。師放下拄
杖云。吽吽。
[0694c07] 師一日問僧。儞見雪竇後錄未。僧云見了。師 云。向甚處見我。僧云。也知和尚是川中人師 將拄杖打一下云。夢見。
[0694c10] 師一日見僧出歸。師云。鬧市裏還見天子麼。 僧無語。師代云。非但。又云。苦哉佛陀。
[0694c12] 一日十數僧待立次。師云。佛法無人說。雖慧 不能了。復問僧。還有無師自悟底麼。眾無語。 師云。負命者上鉤。
[0694c15] 師因在莊。數僧侍立次。師問云。維摩老云。步 步是道場。這裏何似山裏。眾下語師皆不諾。 師代云。只恐和尚不肯。
[0694c18] 師一日問僧。儞作箇什麼來。僧云。合靈寶丹 來。師云。靈即不問。作麼生是寶。僧云。不敢 秖對和尚。師不肯。自代云。洎與和尚答話。
[0694c21] 師一日問僧。儞浴未。僧云。某甲此生不浴。師 云。儞不浴圖箇什麼。僧云。今日被和尚勘破。 師云。賊不打貧兒家。
[0694c24] 師一日同僧遊山次。到開山和尚塔頭。僧云。 見說開山便是黃巢。師云。黃巢是草頭天子。 為什麼却作住山人。僧云。忌辰也好與他設
粥。師不肯。自代云。賞不避仇讎。
[0694c28] 師一日同三五僧看種田。師云。靈苗無根。作 麼生種。僧云。明年更有新條在。師云。儞問 我。我與儞道。僧便問。師云。分付田舍奴。
[0695a02] 師一日出城。見下院山主。師云。既是山主。為 什麼却在城中。山主無語。師自云。負命者上 鉤來。
[0695a05] 師一日與數僧遊山次。見牯牛舉頭。師問。牯 牛舉頭作什麼。僧云。怕和尚穿却。師不肯。自 云。看入草底。
[0695a08] 師一日燒亡僧。師問僧。還將得火來麼。僧 云。將得來。師云。弄假像真。
[0695a10] 師一日問僧。甚處來。僧云浴來。師云。三身中 那一身浴。僧云。或鼓聲前或鼓聲後。師云。飽 叢林。
[0695a13] 師一日問僧。儞尋常為什麼不上來。僧云。長 上來只是門閉。師云。為什麼不入來。僧云來 也。師云。賊過後張弓。
[0695a16] 師一日為首座寫真。師云。既是首座。為什麼 却有兩箇。首座云。爭之不足。師云。儞問我。 我與儞道。首座擬問。師云。雪竇門下。
[0695a19] 宋太宗皇帝。因事六問。當時無人奏對。因入 寺見僧看經。問云。看什麼經。對云。仁王經。 帝云。既是寡人經。為甚在卿手裏。師代云。皇
天無親唯德是輔。
[0695a23] 因入塔院。問僧。卿是甚人。僧云。塔主。帝云。 此是寡人塔。為什麼卿作主。代云。蓋國咸 知。
[0695a26] 因僧燒却藏經。朝見告乞。宣問。昔日摩騰不 燒。如今為什麼燒却。代云。陛下不忘付囑。
[0695a28] 因帝夜夢。神人報云。請陛下發菩提心。帝至 曉宣問左右街。菩提心作麼生發。代云。實謂 今古罕聞。
[0695b02] 因僧朝見。帝問。甚處來。云臥雲來。帝曰。朕 聞臥雲深處不朝天。為什麼却到這裏。代云。 難逃至化。
[0695b05] 因僧朝見。帝賜坐。僧云。陛下還記得麼。帝 云。甚處相見來。僧云。靈山一別直至如今。帝 曰。以何為驗。僧無對。代云。貧道得得而來。
[0695b08] 唐憲宗迎舍利。現五色光。百辟俱賀。惟韓愈 端立。帝問。百僚皆賀。卿為甚不賀。愈曰。臣 曾看經來。佛光非青黃赤白等相。此是神龍
荷助之光。帝云。作麼生是佛光。代云。陛下高 垂天鑑。
[0695b13] 裴相公。捧一尊佛像於黃檗前跪云。請師安 名。檗云。裴休。師代相公。當時便喝。
[0695b15] 廣南劉王。請雲門入內。於含春殿坐次。帝令 鞠常侍宣問。靈樹果子熟也末。門云。甚年中 得信道生。師代進語云。猶帶酸澁在。又代雲
門云。聖意難測。又云。諾諾。復宣問。如何是 禪。云皇帝有勅臣僧對。代進語云錯。又代雲 門云。念以臣僧年邁。
[0695b21] 龍光問僧。名什麼。云自觀。光云。自觀見什 麼。代云。有誤龍光。
[0695b23] 悟空禪師問座主。講什麼經。云法華經。空云。 有說法華經處。我現寶塔當為證明。座主讚 請甚人證明。代云。私通車馬。
[0695b26] 投子示眾云。汝等諸人盡道。我實頭。若出門 三步。有人問儞。作麼生是投子實頭處。作麼 道。代云。疑殺天下人。
[0695b29] 有老宿。見官人手中執笏。乃問。在官人手中 為笏。在天子手中為珪。在老僧手中喚作什 麼。代云。弄巧成拙。
[0695c03] 四祖到牛頭後庵。見虎便作怕勢。牛頭云。和 尚猶有這箇在。祖云。適來見什麼。代云。但亦 作怕勢。又代云。洎合放過。
[0695c06] 僧問惠濟。古人道。得坐披衣向後自看。如何 是得坐披衣。濟云。暢我平生。代云。諾諾。
[0695c08] 問投子。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投子 云。打水用桶。舀粥用杓。代云。爭得不問。
[0695c10] 玄沙見孚上座。便云。新到相看。孚云。已相見 了也。沙云。什麼劫中曾相見來。孚云。莫瞌 睡。別云。這賊敗也。
[0695c13] 玄沙與地藏在方丈說話夜深。沙云。侍者關 隔子門。汝作麼生出得。地藏云。喚什麼作門。 別云。珍重便行。
[0695c16] 崇壽問僧。泉眼不通被沙礙。道眼不通被甚 麼礙。僧云眼礙。別云。強將下無弱兵。
[0695c18] 保福在疾。問僧。我與儞相識年深。有何名方 妙藥相救僧云。甚有。聞說和尚不解忌口。別 云。只恐難為和尚。
[0695c21] 有西天聲鳴三藏。到王大王處。王令玄沙驗 過。玄沙以銅火箸擊鐵火爐。問三藏云。是什 麼聲。云銅鐵聲。沙云。大王莫受外國人瞞。
師別云。大王宜加信敬。又別三藏云。莫瞞外 國人。
[0695c26] 國師問座主。講什麼經。云金剛經。國師云。最 初是什麼字。座主云。如是。國師云。是什麼。 別云。以拄杖便打。
[0695c29] 陸郎中問仰山。如何是不斷煩惱而入涅槃。 仰山豎拂子。郎中便拜。異時仰山却問郎中。 曾問不斷煩惱而入涅槃。老僧豎拂子。郎中
作麼生會。陸云。據某甲見處。入之一字也不 用得。仰山云。入之一字不為郎中。師云。作麼 生會。云別。陸云。拂子到某甲手裏也。又別仰
山後語云。我將謂儞是箇俗漢。
[0696a07] 陸大夫問南泉。大悲菩薩甚處得許多手眼 來。泉云。如國家用大夫作什麼。別云。不及大 夫所問。
[0696a10] 僧問雲門。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如何是 一路涅槃門。門云。我道不得。云和尚為什麼 道不得。云儞舉話即得。別云。淺水無魚徒勞
下釣。
[0696a14] 吳尚書訪睦州。至門首便問。三門俱開。弟子 從何門而入。睦召尚書。尚書應諾。睦云。從信 門而入。別云。客是主人相師。
[0696a17] 南泉遷化。陸亘大夫到。院主云。大夫何不哭。 大夫云。道得即哭。長慶代云。合笑不合哭。別 云。蒼天蒼天。
[0696a20] 雲巖遷化。時道吾問。離却殼漏子了。後向何 處再得相見。巖云。向不生不滅處相見。別云。 喚侍者與我記取這一問。
[0696a23] 僧問法燈。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未審百 骸一物相去多少。燈云。百骸一物一物五骸。 別云。吾不如汝。
[0696a26] 僧問歸宗。如何是佛。宗云。我向儞道。還信 麼。云和尚言重。爭得不信。宗云。只汝便是。 別云。侍者寮裏喫茶去。
[0696a29] 麻谷持錫到國師處。振錫而立。國師云。汝既 如是。何用見吾。谷又振錫一下。別云。洎不到 此。
[0696b03] 妙濟於僧前書一字。問云。是什麼。僧云不識。 濟云。滿口道著。別云。老僧罪過。
[0696b05] 僧問曹山。清稅孤貧。請師拯濟。山云。稅闍 梨。應諾。山云。清源白家酒。三盞猶道未霑 唇。別云。稅闍梨應諾。是什麼心行。
[0696b08] 僧問玄覺。先師舉不及處。請和尚舉。覺云。聽 者須是奇人。別云。大眾看者一員禪客。
[0696b10] 石頭問讓大師。不慕諸聖不重己靈時如何。 讓云。子問太高生。何不向下問將來。別云。三 十棒教誰喫。
[0696b13] 僧問玄沙。盡十方世界。是一顆明珠。學人為 什麼不會。沙云。用會作麼。別云。諸方即得。 我這裏不得。
[0696b16] 玄沙問南際云。此事惟我能知。長老作麼生 會。際云。須知有不求知者。別云。雪峯門下幾 箇如斯。
[0696b19] 法眼問百法座主云。百法是體用雙陳。明門 是能所兼舉。座主是能。法座是所。作麼生說 箇兼舉。有老宿代云。和尚喚什麼作法座。別
云。和尚分半院與某甲始得。
[0696b23] 睦州問座主。講什麼經。云涅槃經。州云。問大 德一段義得麼。云問什麼義。州以脚趯空吹 一吹云。箇是什麼義。云經中無此義。州云。脫
空謾語漢。此是五百力士揭石義麼。老宿代 云。和尚瞞某甲瞞大眾。別云。和尚慣得其 便。
[0696b29] 雲門示眾云。世尊生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喫。貴得天下太
平。法眼云。雲門氣勢甚大。要且無佛法道理。 老宿代云。將謂無人證明。別云。鉤在不疑之 地。
[0696c06] 巖頭雪峯欽山三人坐次。洞山點茶來。欽山 閉眼。洞云。什麼處去來。欽山云。入定來。洞 云。定本無門。從何而入。老宿代云。大有人恁
麼會。別云。當時但指巖頭雪峯云。與者兩箇 瞌睡茶喫。
[0696c11] 雲門問僧。近離甚處。云新羅。門云。將甚麼 過海。云草賊大敗。門云。儞為什麼在我手裏。 僧云恰是。別云。噓噓。
[0696c14] 雲門到洞巖得數日上參。恰見巖下來。巖問。 什麼處去。云親近去。巖云。亂走作什麼。云暫 時不在。巖云。什麼處去來。別云。好與三十
棒。
[0696c18] 東平問官人。風作何色無對。却問僧。僧提起 衲衣云。者箇在府下鋪。平云。用多少帛子。別 云。蝦跳不出斗。
[0696c21] 雲門問曹山。密密為什麼不知有山雲。只為 密密所以不知有。別云。達磨來也。
[0696c23] 雪峯在國清。拈起鉢盂問座主。道得與儞鉢 盂。主云。此是化佛邊事。別云。只恐鈍置和 尚。峯當時云。儞作座主奴也未得。主云。某甲
不會。峯云。儞問我。我與儞道。座主方禮拜。 峯便踏倒。後座主舉似雲門云。某甲得七年 方見。門云。儞得七年方見云是。別云。草賊敗 也。
[0697a01] 道吾見雲巖掃地。問云。太驅驅生。巖云。須知 有不驅驅者。吾云。恁麼有第二月也。別云。洎 合放過。
[0697a04] 清峯辭雪峯。問甚處去。清峯云。識得者漢即 知去處。雪云。儞是了事人。亂走作什麼。別 云。西天斬頭截臂。清峯當時云。和尚莫塗污
人好。雪云。我即塗污儞。儞道古人吹布毛作 麼生。清峯云。殘羹餿飯。已有人喫了也。雪峯 休去。師出。雪峯語云。一死更不再活。
[0697a10] 韶山勘僧云。莫便是多口。白頭因云。不敢。韶 云。多少口。云遍身是。韶云。大小二事向甚處 出。云韶山口裏。別云。從來疑著韶山。
[0697a13] 保福到庵主處。茶話次。庵主云。有僧問某甲。 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某豎起拂子。不知得不 得。福去。某爭敢道得不得。有箇問有人讚歎
此事。如虎帶角。有人輕毀此事。分毫不直。一 等是恁麼事。為什麼讚毀不同。庵主云。適來 出自偶爾。有老宿云。毀又爭得。又老宿云。惜
取眉毛。師都別云。若非和尚證明。拂子一生 無用。
石頭大師參同契
[0697a22] 予嘗覽斯作。頗見開士。皆摛辭肇極。成贊厥 道。因亦隨興以擬之。匪求蝕木於文也。噫先 覺洪規。可洞照遐古。豈復情謂逾越於其間
哉。蓋往往學者。抑問勉意不獲而已。其或金 沙混流。淘之汰之。固必存彼匠手明矣。
[0697a27] 竺土大仙心 (誰是能舉) 。東西密相付 (惜取眉毛) 。人根有利鈍 (作麼生) 。道無南北祖 (且欵欵) 。靈源明皎潔
(撫掌呵呵) 。枝派闇 流注 (亦未相許) 。執事元是迷 (展開兩手) 。契理亦非悟 (拈却了也) 。門 門一切境 (捨短從長)
。回互不回互 (以頭換尾) 。回而更相涉 (這箇 是拄杖子) 。不爾依位住 (莫錯認定盤星) 。色本殊質像 (豈辨開眸) 。聲元 異樂苦
(還同掩耳) 。闇合上中言 (心不負人) 。明明清濁句 (口宜掛壁) 。 四大性自復 (隨所依) 。如子得其母 (可知也) 。火日風動搖
(春水自消) 。水濕地堅固 (從旦至暮) 。眼色耳音聲 (海晏河清) 。鼻香舌 鹹醋 (可憑可據) 。然於一一法 (重報君)
。依根葉分布 (好明取) 。本 末須歸宗 (惟我能知) 。尊卑用其語 (不犯之令) 。當明中有闇 (闇必 可明) 。勿以闇相遇
(明還非覩) 。當闇中有明 (一見三) 。勿以明相 覩 (無異說) 。明闇各相對 (若為分) 。比如前後步 (不如此) 。萬物 自有功
(旨爾寧止) 。當言用及處 (縱橫十字) 。事存函蓋合 (子細看) 。 理應箭鋒拄 (莫教錯) 。承言須會宗 (未兆非明) 。勿自立規矩
(突出難辨) 。觸目不會道 (又何妨) 。運足焉知路 (也不惡) 。進步非 近遠 (唱彌高) 。迷隔山河爾 (和彌寡) 。謹白參玄人
(聞必同歸) 。光 陰莫虛度 (誠哉是言也) 。
真讚
禪定大師
[0697b17] 虛凝不器。有象殊域。伊河逞流。卓爾原極。鷲 峯崔嵬。蟾輪乍回。列剎望重。勞生眼開。開也 誰覩。迅振高古。或葉或華。自三自五。天子褒
稱兮禪定師。而今而後兮香風吹。
集賢殿學士曾侯
[0697b22] 天石麟豈輕獻。日角月角藏億萬。當年文陣 獲全功。不奪龍頭幾人怨。
若氷大師
[0697b25] 氷之有光非珠澄徹。山之有光非玉凝潔。若 氷大師殊彼清絕。殊兮必群絕兮可覩。一字 根極三千頂住。乍曰義龍或稱律虎。相對風
規分不分。金田獨步君看取。
清照大師
[0697c02] 巨海秋碧鼇峯晝寒。巧出匠手依依對看。寶 几乍凭華巾非結。以焰續焰話月指月。古兮 今兮請試甄別。
恭首座
[0697c06] 道離微兮誰與隣。貌古澹兮飛清塵。巖檜蒼 蒼經幾春。乳竇堂中第一人。
[0697c08] 禪徒寫予幻質復請為讚辭曰。
[0697c09] 祖佛怨兮非其師。叢林害兮誰相資。氷枯雪 殘深索索。水冷雲澹空纍纍。寶聖錯僧繇知。 人間天上爭容伊。
周生強圖夢身予亦不能伏筆
[0697c13] 上下三指彼此七馬。拈華未曾微笑何也。石 謂玉兮器必分。水凌虛兮月非下。不知誰是 傍觀者。
[0697c16] 咄者枯枿遽生瓜葛。來自三川欺乎兩浙。指 鹿為馬將日作月。罪兮彌天焉可分說。
廣慧禪師
[0697c19] 寥寥雄機落落虛宇。本之不兆傳之奚取。取 既有規規還倫古。凝明孤寬垂應萬端。海蚌 光絕天珠影殘。南來北來玄眸可觀。
安巖山照禪師 (并序)
[0697c23] 愚昔遊漢水抵廬嶽。率訪叢室。襲禪家流偕 象馬蹴踏。至於心口憤悱。品藻當代誠難其 師。然非厚誣。方來且指掌輪握何取。豈斯欵
陪老作覩繪真相。古之今之歎恨亡矣。高深 莫究其極。明晦靡盡其際。故時欽依乃勉抉 稱詠。庶文外之士。道存而同歸者也。
[0697c29] 覺雄慧燈記。飲光滅光聯不已。龍昌遽絕善 續者誰。梅峯之師。化偃二浙聲流四維。大名 無當高讓太白。韜晦殊運虛明曠索。歸休安
巖寒籠翠杉。我笑方外華非。類 銜 郢工筆狂 梵儀。頓舉肩雲頂絲。秋蟾夜渚靜應。南軒兮 相對時。空生未解兮聞斯語。開眸凝瞻。迅雷 不及揜耳。
明覺禪師瀑泉集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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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文資訊】大正藏第 47 冊 No. 1996 明覺禪師語錄
【版本記錄】CBETA 電子佛典 2016.06，完成日期：2016/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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