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umen's Gate 無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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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無門關[0292a27] 說道無門。盡大地人得入。說道有門。無阿師 分。第一強添幾箇注脚。大似笠上頂笠。硬要 習翁贊揚。又是乾竹絞汁。著得這些哮本。不
消習翁一擲。一擲莫教一滴落江湖。千里烏 騅追不得。紹定改元七月晦。習菴陳 塤 寫。
[0292b03] 紹定二年正月初五日。恭遇天基聖節。臣僧 慧開。預於元年十二月初五日。印行拈提佛祖 機緣四十八則。祝延今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
萬萬歲。皇帝陛下。恭願聖明齊日月。叡算等 乾坤。八方歌有道之君。四海樂無為之化。
[0292b08] 慈懿皇后功德報因佑慈禪寺前住持傳法 臣僧慧開謹言
禪宗無門關
[0292b12] 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既是無門。且作麼 生透。豈不見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從緣得 者。始終成壞。恁麼說話。大似無風起浪好肉
剜瘡。何況滯言句。覓解會。掉棒打月。隔靴 爬痒。有甚交涉。慧開紹定戊子夏。首眾于東 嘉龍翔。因衲子請益。遂將古人公案。作敲門
瓦子。隨機引導學者。竟爾抄錄。不覺成集。初 不以前後敘列。共成四十八則。通曰無門關。 若是箇漢不顧危亡。單刀直入。八臂那吒攔
他不住。縱使西天四七。東土二三。只得望風 乞命。設或躊躇。也似隔窓看馬騎。 眨 得眼來。 早已蹉過。頌曰。
大道無門 千差有路 透得此關 乾坤 獨步
[0292b26] 佛祖機緣 四十八則
目錄
[0292b29] 趙州狗子 百丈野狐 俱胝竪指
[0292c01] 胡子無鬚 香嚴上樹 世尊拈花
[0292c02] 趙州洗鉢 奚仲造車 大通智勝
[0292c03] 清稅孤貧 州勘庵主 巖喚主人
[0292c04] 德山托鉢 南泉斬猫 洞山三頓
[0292c05] 鐘聲七條 國師三喚 洞山三斤
[0292c06] 平常是道 大力量人 雲門屎橛
[0292c07] 迦葉剎竿 不思善惡 離却語言
[0292c08] 三座說法 二僧卷簾 不是心佛
[0292c09] 久響龍潭 非風非幡 即心即佛
[0292c10] 趙州勘婆 外道問佛 非心非佛
[0292c11] 智不是道 倩女離魂 路逢達道
[0292c12] 庭前柏樹 牛過窓櫺 雲門話墮
[0292c13] 趯倒淨瓶 達磨安心 女子出定
[0292c14] 首山竹篦 芭蕉拄杖 他是阿誰
[0292c15] 竿頭進步 兜率三關 乾峯一路
[0292c16] 目錄 (終)
無門關
參學比丘彌衍宗紹編
趙州狗子
[0292c23] 趙州和尚因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云 無。
[0292c25] 無門曰。參禪須透祖師關。妙悟要窮心路 絕。祖關不透。心路不絕。盡是依草附木精 靈。且道。如何是祖師關。只者一箇無字。乃
宗門一關也。遂目之曰禪宗無門關。透得 過者。非但親見趙州。便可與歷代祖師。把 手共行。眉毛廝結。同一眼見。同一耳聞。豈
不慶快。莫有要透關底。麼將三百六十骨節 八萬四千毫竅。通身起箇疑團。參箇無字。 晝夜提撕。莫作虛無會。莫作有無會。如吞
了箇熱鐵丸。相似吐又吐不出。蕩盡從前惡 知惡覺。久久純熟。自然內外打成。一片如 啞子得夢。只許自知。驀然打發。驚天動地。
如奪得關將軍大刀入手。逢佛殺佛。逢祖 殺祖。於生死岸頭得大自在。向六道四生 中。遊戲三昧。且作麼生提撕。盡平生氣力。
舉箇無字。若不間斷好。似法燭一點便著。
[0293a12] 頌曰。
狗子佛性 全提正令 纔涉有無
喪身失命
百丈野狐
[0293a16] 百丈和尚。凡參次有一老人。常隨眾聽法。眾 人退老人亦退。忽一日不退。師遂問。面前立 者復是何人。老人云。諾某甲非人也。於過去
迦葉佛時。曾住此山。因學人問。大修行底人 還落因果。也無。某甲對云。不落因果。五百生 墮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貴。脫野狐遂
問。大修行底人還落因果。也無。師云。不昧因 果。老人於言下大悟。作禮云。某甲已脫野狐 身。住在山後。敢告和尚。乞依亡僧事例。師
令無維那白槌告眾。食後送亡僧。大眾言議。 一眾皆安涅槃堂。又無人病。何故如是。食後 只見師領眾。至山後巖下。以杖挑出一死野
狐。乃依火葬。師至晚上堂。舉前因緣。黃蘗便 問。古人錯祇對一轉語。墮五百生野狐身。轉 轉不錯。合作箇甚麼。師云。近前來與伊道。黃
蘗遂近前。與師一掌。師拍手笑云。將謂。胡鬚 赤更有赤鬚胡。
[0293b04] 無門曰。不落因果。為甚墮野狐。不昧因果。 為甚脫野狐。若向者裏著得一隻眼。便知 得。前百丈贏得。風流五百生。
[0293b07] 頌曰。
不落不昧 兩采一賽 不昧不落
千錯萬錯
俱胝竪指
[0293b11] 俱胝和尚。凡有詰問。唯舉一指。後有童子。因 外人問。和尚說何法要。童子亦竪指頭。胝聞。 遂以刃斷其指。童子負痛號哭而去。胝復召
之。童子迴首。胝却竪起指。童子忽然領悟。胝 將順世。謂眾曰。吾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受 用不盡。言訖示滅。
[0293b17] 無門曰。俱胝并童子悟處。不在指頭上。若 向者裏見得。天龍同俱胝并童子。與自己 一串穿却。
[0293b20] 頌曰。
俱胝鈍置老天龍 利刃單提勘小童
巨靈擡手無多子 分破華山千萬重
胡子無鬚
[0293b24] 或庵曰。西天胡子。因甚無鬚。
[0293b25] 無門曰。參須實參。悟須實悟。者箇胡子。直 須親見一回始得。說親見。早成兩箇。
[0293b27] 頌曰。
癡人面前 不可說夢 胡子無鬚
惺惺添懵
香嚴上樹
[0293c02] 香嚴和尚云。如人上樹。口 銜 樹枝。手不攀枝。 脚不踏樹。樹下有人。問西來意。不對即違他
所問。若對又喪身失命。正恁麼時。作麼生對。
[0293c05] 無門曰。縱有懸河之辨。總用不著。說得一 大藏教。亦用不著。若向者裏對得著。活却 從前死路頭。死却從前活路頭。其或未然。
直待當來。問彌勒。
[0293c09] 頌曰。
香嚴真杜撰 惡毒無盡限
啞却衲僧口 通身迸鬼眼
世尊拈花
[0293c13] 世尊昔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是時眾皆默 然。惟迦葉尊者破顏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 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
字教外別傳。付囑摩訶迦葉。
[0293c17] 無門曰。黃面瞿曇傍若無人。壓良為賤。懸 羊頭賣狗肉。將謂。多少奇特。只如當時大 眾都笑。正法眼藏作麼生傳。設使迦葉不
笑。正法眼藏又作麼生傳。若道正法眼藏 有傳授。黃面老子誑謼閭閻。若道無傳授。 為甚麼獨許迦葉。
[0293c23] 頌曰。
拈起花來 尾巴已露 迦葉破顏
人天罔措
趙州洗鉢
[0293c27] 趙州因僧問。某甲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州云。 喫粥了也未。僧云。喫粥了也。州云。洗鉢盂 去。其僧有省。
[0294a01] 無門曰。趙州開口見膽。露出心肝者僧聽 事不真。喚鐘作甕。
[0294a03] 頌曰。
只為分明極 翻令所得遲
早知燈是火 飯熟已多時
奚仲造車
[0294a07] 月庵和尚。問僧。奚仲造車一百輻。拈却兩頭。 去却軸。明甚麼邊事。
[0294a09] 無門曰。若也直下明得。眼似流星。機如掣 電。
[0294a11] 頌曰。
機輪轉處 達者猶迷 四維上下
南北東西
大通智勝
[0294a15] 興陽讓和尚。因僧問。大通智勝佛。十劫坐道 場。佛法不現前。不得成佛道時如何。讓曰。其 問甚諦當。僧云。既是坐道場。為甚麼不得成
佛道。讓曰。為伊不成佛。
[0294a19] 無門曰。只許老胡知。不許老胡會。凡夫若 知即是聖人。聖人若會即是凡夫。
[0294a21] 頌曰。
了身何似了心休 了得心兮身不愁
若也身心俱了了 神仙何必更封侯
清稅孤貧
[0294a25] 曹山和尚。因僧問云。清稅孤貧。乞師賑濟。山 云。稅闍梨稅應諾。山曰。青原白家酒。三盞喫 了猶道。未沾唇。
[0294a28] 無門曰。清稅輸機。是何心行。曹山具眼深 辨來機。然雖如是且道。那裏是稅闍梨喫 酒處。
[0294b02] 頌曰。
貧似范丹 氣如項羽 活計雖無
敢與鬪富
州勘庵主
[0294b06] 趙州到一庵主處問。有麼有麼主竪起拳頭。 州云。水淺。不是泊舡處。便行。又到一庵主處 云。有麼有麼主亦竪起拳頭。州云。能縱能奪
能殺能活。便作禮。
[0294b10] 無門曰。一般竪起拳頭。為甚麼。肯一箇不 肯一箇。且道。誵訛在甚處。若向者裏。下得 一轉語。便見趙州舌頭無骨。扶起放倒得
大自在。雖然如是。爭奈趙州却被二庵主 勘破。若道二庵主有優劣。未具參學眼。若 道無優劣。亦未具參學眼。
[0294b16] 頌曰。
眼流星 機掣電 殺人刀 活人劍
巖喚主人
[0294b19] 瑞巖彥和尚。每日自喚主人公。復自應諾。乃 云。惺惺著喏。他時異日。莫受人瞞。喏喏。
[0294b21] 無門曰。瑞巖老子自買自賣。弄出許多神 頭鬼面。何故 [斬/耳] 。一箇喚底。一箇應底。一箇
惺惺底。一箇不受人瞞底。認著依前還不 是。若也俲他。總是野狐見解。
[0294b25] 頌曰。
學道之人不識真 只為從前認識神
無量劫來生死本 癡人喚作本來人
德山托鉢
[0294b29] 德山一日托鉢下堂。見雪峯問者。老漢鐘未 鳴鼓未響。托鉢向甚處去。山便回方丈。峯舉 似巖頭。頭云。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山聞。令
侍者喚巖頭來。問曰。汝不肯老僧那。巖頭密 啟其意。山乃休去。明日陞座。果與尋常不同。 巖頭至僧堂前。拊掌大笑云。且喜得老漢會
末後句。他後天下人不奈伊何。
[0294c07] 無門曰。若是末後句。巖頭德山俱未夢見 在。撿點將來好。似一棚傀儡。
[0294c09] 頌曰。
識得最初句 便會末後句
末後與最初 不是者一句
南泉斬猫
[0294c13] 南泉和尚。因東西堂爭猫兒。泉乃提起云。大 眾道得即救。道不得即斬却也。眾無對。泉遂 斬之。晚趙州外歸。泉舉似州。州乃脫履。安
頭上而出。泉云。子若在即救得猫兒。
[0294c17] 無門曰。且道。趙州頂草鞋意作麼生。若向 者裏下得一轉語。便見南泉令不虛行。其 或未然險。
[0294c20] 頌曰。
趙州若在 倒行此令 奪却刀子
南泉乞命
洞山三頓
[0294c24] 雲門因洞山參次。門問曰。近離甚處。山云査 渡。門曰夏在甚處。山云湖南報慈。門曰幾時 離彼。山云八月二十五。門曰放汝三頓棒。山
至明日却上問訊。昨日蒙和尚放三頓棒。不 知過在甚麼處。門曰飯袋子。江西湖南便恁 麼去山。於此大悟。
[0295a01] 無門曰。雲門當時便與本分草料。使洞山 別有生機一路。家門不致寂寥。一夜在是 非海裏。著到直待天明。再來又與他注破。
洞山直下悟去。未是性燥。且問諸人。洞山 三頓棒合喫不合喫。若道合喫。草木叢林 皆合喫棒。若道不合喫。雲門又成誑語。向 者裏明得。方與洞山出一口氣。
[0295a08] 頌曰。
獅子教兒迷子訣 擬前跳躑早翻身
無端再敘當頭著 前箭猶輕後箭深
鐘聲七條
[0295a12] 雲門曰。世界恁麼廣闊。因甚向鐘聲裏披七 條。
[0295a14] 無門曰。大凡參禪學道。切忌隨聲逐色。縱 使聞聲悟道見色明心。也是尋常。殊不知。 衲僧家騎聲蓋色。頭頭上明。著著上妙。然
雖如是且道。聲來耳畔。耳往聲邊。直饒響 寂双忘。到此如何話會。若將耳聽應難會。 眼處聞聲方始親。
[0295a20] 頌曰。
會則事同一家 不會萬別千差
不會事同一家 會則萬別千差
國師三喚
[0295a24] 國師三喚侍者。侍者三應。國師云。將謂吾辜 負汝。元來却是汝辜負吾。
[0295a26] 無門曰。國師三喚舌頭墮地。侍者三應。和 光吐出。國師年老心孤。按牛頭喫草。侍者 未肯承當。美食不中飽人飡。且道那裏是
他辜負處。國清才子貴。家富小兒嬌。
[0295b01] 頌曰。
鐵枷無孔要人擔 累及兒孫不等閑
欲得撑門并拄戶 更須赤脚上刀山
洞山三斤
[0295b05] 洞山和尚。因僧問。如何是佛。山云。麻三 斤。
[0295b07] 無門曰。洞山老人參得些蚌蛤禪。纔開兩 片。露出肝膓。然雖如是且道。向甚處見洞 山。
[0295b10] 頌曰。
突出麻三斤 言親意更親
來說是非者 便是是非人
平常是道
[0295b14] 南泉因趙州問。如何是道。泉云。平常心是道。 州云。還可趣向否。泉云。擬向即乖。州云。不 擬爭知是道。泉云。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
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擬之道。猶如太 虛廓然洞豁。豈可強是非也。州於言下頓悟。
[0295b19] 無門曰。南泉被趙州發問。直得瓦解氷消 分疎不下。趙州縱饒悟去。更參三十年始 得。
[0295b22] 頌曰。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閑事挂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大力量人
[0295b26] 松源和尚云。大力量人因甚擡脚不起。又云。 開口不在舌頭上。
[0295b28] 無門曰。松源可謂。傾膓倒腹。只是欠人承 當。縱饒直下承當。正好來無門處喫痛棒。 何故 [斬/耳] 。要識真金。火裏看。
[0295c02] 頌曰。
擡脚踏翻香水海 低頭俯視四禪天
一箇渾身無處著 請續一 句
雲門屎橛
[0295c06] 雲門因僧問。如何是佛。門云乾屎橛。
[0295c07] 無門曰。雲門可謂。家貧難辨素食。事忙不 及草書。動便將屎橛來。撑門拄戶。佛法興 衰可見。
[0295c10] 頌曰。
閃電光 擊石火 眨得眼 已蹉過
迦葉剎竿
[0295c13] 迦葉因阿難問云。世尊傳金襴袈裟外。別傳 何物。葉喚云。阿難。難應諾。葉云。倒却門前 剎竿著。
[0295c16] 無門曰。若向者裏下得一轉語。親切便見 靈山一會儼然未散。其或未然。毘婆尸佛 早留心。直至而今不得妙。
[0295c19] 頌曰。
問處何如答處親 幾人於此眼生筋
兄呼弟應揚家醜 不屬陰陽別是春
不思善惡
[0295c23] 六祖因明上座。趁至大庾嶺。祖見明至。即擲 衣鉢於石上云。此衣表信。可力爭耶。任君將 去。明遂舉之如山不動。踟蹰悚慄。明曰。我來
求法。非為衣也。願行者開示。祖云。不思善不 思惡。正與麼時那箇是明上座。本來面目。明 當下大悟。遍體汗流。泣淚作禮問曰。上來密
語密意外。還更有意旨否。祖曰。我今為汝說 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自己面目。密却在汝 邊。明云。某甲雖在黃梅隨眾。實未省自己面
目。今蒙指授入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今行 者即是某甲師也。祖云。汝若如是。則吾與汝 同師黃梅。善自護持。
[0296a06] 無門曰。六祖可謂。是事出急家。老婆心切。 譬如新荔支剝了殼。去了核送在爾口裏。 只要爾嚥一嚥。
[0296a09] 頌曰。
描不成兮畫不就 贊不及兮休生受
本來面目沒處藏 世界壞時渠不朽
離却語言
[0296a13] 風穴和尚。因僧問。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 穴云。長憶江南三月裏。鷓鴣啼處百花香。
[0296a15] 無門曰。風穴機如掣電。得路便行。爭奈坐 前人舌頭不斷。若向者裏見得親切。自有 出身之路。且離却語言三昧。道將一句來。
[0296a18] 頌曰。
不露風骨句 未語先分付
進步口喃喃 知君大罔措
三座說法
[0296a22] 仰山和尚。夢見往彌勒所安第三座。有一尊 者。白槌云。今日當第三座說法。山乃起白槌 云。摩訶衍法離四句絕百非。諦聽諦聽。
[0296a25] 無門曰。且道是說法不說法。開口即失。閉 口又喪。不開不閉十萬八千。
[0296a27] 頌曰。
白日青天 夢中說夢 揑怪揑怪
誑謼一眾
二僧卷簾
[0296b02] 清涼大法眼。因僧齋前上參。眼以手指簾。時 有二僧。同去卷簾。眼曰。一得一失。
[0296b04] 無門曰。且道是誰得誰失。若向者裏著得 一隻眼。便知清涼國師敗闕處。然雖如是。 切忌向得失裏商量。
[0296b07] 頌曰。
卷起明明徹太空 太空猶未合吾宗
爭似從空都放下 綿綿密密不通風
不是心佛
[0296b11] 南泉和尚。因僧問云。還有不與人說底法麼。 泉云有僧云。如何是不與人說底法。泉云。不 是心不是佛不是物。
[0296b14] 無門曰。南泉被者一問。直得揣盡家私。郎 當不少。
[0296b16] 頌曰。
叮嚀損君德 無言真有功
任從滄海變 終不為君通
久響龍潭
[0296b20] 龍潭因德山請益抵夜。潭云。夜深子何不下 去。山遂珍重揭簾而出。見外面黑却回云。外 面黑。潭乃點紙燭度與。山擬接。潭便吹滅。山
於此忽然有省。便作禮。潭云。子見箇甚麼道 理。山云。某甲從今日去。不疑天下老和尚舌 頭。也至明日龍潭陞堂云。可中有箇漢。牙如
劍樹。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頭。他時異日向 孤峯頂上立吾道在。山遂取疏抄。於法堂前 將一炬火。提起云窮諸玄辨。若一毫致於太
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將疏抄便燒。 於是禮辭。
[0296c02] 無門曰。德山未出關時。心憤憤口悱悱。得 得來南方。要滅却教外別傳之旨。及到澧 州路上。問婆子買點心。婆云。大德車子內
是甚麼文字。山云。金剛經抄疏。婆云。只如 經中道。過去心不可得。見在心不可得。未 來心不可得。大德要點那箇心。德山被者
一問。直得口似匾檐。然雖如是。未肯向婆 子句下死却。遂問婆子。近處有甚麼宗師。 婆云。五里外有龍潭和尚。及到龍潭納盡
敗闕。可謂是前言不應後語。龍潭大似憐 兒不覺醜。見他有些子火種。郎忙將惡水。 驀頭一澆澆殺。冷地看來一場好笑。
[0296c14] 頌曰。
聞名不如見面 見面不如聞名
雖然救得鼻孔 爭奈瞎却眼睛
非風非幡
[0296c18] 六祖因風颺剎幡。有二僧對論。一云幡動。一 云風動。往復曾未契理。祖云。不是風動不是 幡動。仁者心動。二僧悚然。
[0296c21] 無門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不是心動。甚 處見祖師。若向者裏見得親切。方知二僧 買鐵得金。祖師忍俊不禁一場漏逗。
[0296c24] 頌曰。
風幡心動 一狀領過 只知